第七十一章連體雙胞胎姐妹
“小姐，我們已經到了。可以下車了。”勞德又再說了一遍。
鳶珂剛一下車，就看到一群好奇的孩子圍在不遠處。他們是因為營養不良，麵黃肌瘦的，鳶珂看到他們，想起了災荒年代的中國小孩，餓死在路邊的比比皆是。
勞德已經把帶來的食物分給了圍觀的孩子們，“小姐，我們先進去吧。”
勞德在前麵帶路，穿過一段昏暗的弄堂，站在一扇破舊的門前，勞德輕叩了幾下門，裏麵傳來兩個同時說話的聲音，“是勞德先生嗎？”
“是我，開一下門。我帶了朋友來看你們。”
“可是……門裏傳來猶豫不決的聲音，這讓鳶珂覺得奇怪麼究竟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你們放心吧，有我在呢。”
門裏好一會兒沒有聲音，隻聽到門“吱呀”緩緩打開的聲音。裏麵探出兩個投來，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等她們完全立在眼前，鳶珂完全怔住了。她們是連體雙胞胎，她們的胳膊粘連在一起，粘在一起的兩隻手緊緊相握。看的出來，她們看到陌生人很緊張。
“莉莉，莉卡，你們不要怕，這是我家小姐，是來幫你們的。”
鳶珂恢複了平靜，看著勞德空口說大話，“你們好。”
“你好，鳶珂小姐。快請進吧。”姐妹兩個人動作一致地讓出路來，請他們進去。
進到屋裏，屋裏很狹窄。光線很暗，很亂。“真是抱歉，我們正在收拾屋子，所以才會這麼亂。“莉莉說著，和莉卡一起把東西擺到一邊，無論怎樣的動作兩人都配合默契。不會說一個朝東一個朝西。這是很長時間的磨合，才會有這種默契。
“你們看起來很協調。”
莉莉、莉卡愣了一下，“謝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們這樣說，她們都說我們是被詛咒的雙胞胎，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壞事，所以這輩子才會以這樣的形態出生。”
勞德看著她們有些尷尬，忙岔開了話題，“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帶了些吃得來。”
莉莉接過，點點頭，“謝謝你，勞德先生，謝謝鳶珂小姐。”她們看著鳶珂。
鳶珂微笑，“你們先去吃吧。”看她們走到裏麵的小隔間，鳶珂的臉沉了下來。
勞德看到她的臉色變了，跪在地上，“我知道我擅自做主，惹小姐不高興了，但是我想請小姐幫助她們。”
“你和她們才認識多久，就為了她們，不惜這樣求我。”
“沒多久，幾天而已。但是當我第一眼看到她們的時候，在被一群人追著打，嘴裏咒罵著怪物。她們和我很像，我無法忍受看到和我有相同境遇的人，受到這樣的欺負。當年，小姐也是因為同情這樣的我，才會救我，不是嗎？”勞德抬頭渴求的眼眸看著鳶珂。
鳶珂愣住了，“你都記得！”
勞德微微一笑，“小姐，我知道您有能力讓我忘記那些痛苦的記憶，但是那些都是我親身經曆的，就算忘得了一時，也不可能永遠忘記。”
“你不恨我嗎？”
勞德抬手撫摸自己的雙眼，“現在我用麗娜的雙眼看這個世界，我們永遠都在一起，我有什麼好怨恨的。小姐，我求您就像當初救我那樣，救救可憐的她們吧。”
“勞德，你說的話讓我很感動，但是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做無償的事情。”
“我知道，隻要能幫她們，我願意做任何事。”
鳶珂輕笑，“傻瓜，你沒必要為了她們的消費買單。既然要我幫她們，那也要她們承受得起才行。去把她們叫進來吧。”
勞德點點頭，“是，小姐。”
莉莉、莉卡坐在她的對麵，心裏有些打鼓。勞德告訴她們，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夠幫她們，但是她到底能幫自己做到什麼？
“你們叫什麼名字？”
“莉莉漢斯。”
“莉卡漢斯。”
“漢斯？”鳶珂看了一眼勞德，似乎明白他昨天看到漢斯夫婦為什麼那麼不高興。
“你們和喬克漢斯是什麼關係？”
莉莉、莉卡一愣，相視一下，莉莉說道：“他是我們的爺爺，他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
“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麼會淪落成這樣，難道他看你們生成這樣，才會對你們不好。”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兩個人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爺爺對我們很好，雖然我們生的不健康，但是爺爺還是把我們捧在手心裏疼。”
“那為什麼會是這樣？我聽說喬克漢斯公布的遺囑是把所有的遺產留給了自己的兒子，而你們姐妹一份也沒有。”
“我不知道爺爺的遺囑到底是怎麼寫的，但是我知道爺爺的死是很不正常的。他立遺囑沒多久之後，就心髒病發作住院了。但是當時醫生都說我爺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就在出院的前一天夜裏，突然去世了。醫生宣布說是死於心髒病，我覺得很奇怪。就算再次複發，醫生護士也會有所警覺的，但是……”
“你是懷疑你爺爺的死並不單純，而是發生意外而死的。”
“我不清楚，我隻是懷疑，我們去找叔叔，把我們的懷疑告訴了他。沒想到第二天他突然宣布了爺爺的遺囑，就把我們趕了出來。因為我們的摸樣，很多人害怕。所以他們就驅逐我們，幸好，碰到了勞德先生，是他救了我們。”
“怪不得，最近你常常不見人影，原來是金屋藏嬌啊。”
“不，不，小姐。我隻是看她們與我有同樣的遭遇，才會幫助她們的。”
“你緊張什麼，我隻是開玩笑的。”鳶珂回頭看著雙手緊握在一起的姐妹，“所以，你們想要我怎麼幫你們？”
兩姐妹眉開眼笑，“您真的願意幫助我們！真是太感謝了。”
“等一下，別高興的太早。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也不是什麼世紀大善人。”
兩姐妹對她的話疑惑不解，“那你想要什麼？如果要付報酬的話，我們沒有錢，”兩姐妹此刻的心情又跌倒了冰點。
鳶珂看到她們後怕的表情，覺得有趣，“我最不缺的就是金錢，我想要的是你們現在唯一擁有的。先說說看你們想要我為你們做什麼？”
兩姐妹相視，堅定地點點頭，仿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們想要知道爺爺死亡的真相，還有幫我們改變受詛咒的命運。我們不想以這種形態一直到死。”莉莉知道這不是一個小問題，就連所有看過的醫生都說絕無可能有分離的機會。但是勞德說，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小姐可以為你做到任何事。
“你們確定要和我締結契約，作交換嗎？”
“我們現在活著和死去沒什麼區別。如果有機會重生，哪怕出賣自己的靈魂也在所不惜。”
“我不需要你們出賣靈魂，我隻要你們的時間。”鳶珂回頭看著帕德裏克，示意他來做接下來的事情。
帕德裏克會意，走到莉莉、莉卡麵前，脫掉白色手套，溫柔地說道：“莉莉漢斯，莉卡漢斯，請把你們的手伸出來。”
兩姐妹照做，伸出手掌，帕德裏克雙手放在她們的手掌上，隻覺得掌心一熱，白光一閃，兩人的手掌心出現一張畫著惡魔的名片。
“與我締結契約，絕無反悔的可能。就算最後後悔，我也會拿走交換的東西。”
“是，我們絕不反悔。”兩姐妹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這樣，兩姐妹被帶回了城堡，離開了那個髒亂不堪的地方。深夜，所有人聚集在城堡的地下室裏。白熾的燈光照的地下室猶如白晝，鳶珂坐在那裏等待著。
帕德裏克穿著白大褂，白口罩，白色手套，儼然一個醫生的摸樣，“小姐，我已經準備好了。”
“恩。”鳶珂轉頭看著穿著同樣白色衣服的勞德，“可以把她們兩個推進去了。”
勞德看著在推床上的兩姐妹，她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小姐，連世界頂尖的一聲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是帕德裏克先生。”
鳶珂看著兩姐妹，“你就放心吧，帕德裏克雖然不是一聲，但他是個惡魔，他能做到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勞德點點頭，手緊握俯首，推進了‘手術室’。裏麵隻有帕德裏克一個人在裏麵，勞德緊張地在門外走來走去。
鳶珂倒是顯得輕鬆自在，坐在一旁下象棋，“你就不要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頭暈。不如你還是坐下來，陪我下象棋。這樣，你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小姐，很抱歉，我現在沒心情下棋。”
鳶珂扭頭看著他，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你還有待修煉啊。”
無論遇到什麼事，鳶珂都心靜如湖，經過這麼長時間，看破很多事，也看透了生死。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待生死，但是自己真的是看透了。
帕德裏克足足在裏麵忙碌了三個多小時，才開門出來，“小姐，已經完成了。”
“辛苦了。”
勞德迫不及待地進去看她們，她們被分離的胳膊上纏滿了紗布，勞德叫了她們幾聲，沒有反應。勞德有點擔心，“她們怎麼沒有反應？”
“她們都打了麻藥，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先把她們推到客房裏去休息吧。”
臨睡前，鳶珂坐在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