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番外小憐
鳶珂聽到了他們的每一句對話，在女人的耳邊說道：“你聽到了嗎？他們要殺了你，還要殺了你的家人。”
“不，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女人虛弱的像是在喃喃自語。
“和我締結契約，我就能救你，也能救你的家人。”
男人的辮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你到底同不同意？”
女人的身體已經開始將以，已經不知道疼痛。她的耳邊隻有兩種聲音，粗魯的男人聲音，和少女精致輕柔的聲音。
女人緩緩地睜開眼睛，她的身影在自己眼中模糊，呢喃著，“我願意。”她看到少女臉上模糊迷人的微笑。
坐在馬車上，鳶珂嘴角微笑，連眼睛裏都是笑意。手托下巴，看著枕在帕德裏克腿上昏睡的女人，“她說她叫什麼名字？”
“小憐。”帕德裏克看著她，這麼多年從未見她如此開心過，“小姐，這下您開心了吧。”
鳶珂點點圖，“你給她吃止疼藥了嗎？要不然她醒過來會全身都痛的。”
帕德裏克點點頭，“已經喂她吃過了，而且我向你保證，三天之後，她就能活蹦亂跳的。”
“小憐，小憐……鳶珂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鳶珂早已忘了額娘究竟叫什麼名字，隻記得她的容顏。而這個叫小憐的女人擁有與額娘極為相似的容貌。
已經半夜了，小憐還未醒來。鳶珂就一直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熟睡。帕德裏克端著藥進來，“小姐，已經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
鳶珂看著他端來的藥，“你要給她上藥嗎？”
帕德裏克拿著要，“小姐，除了我還能有誰照顧她。”
鳶珂看著小憐，想必她的全身都是傷，那豈不是要被帕德裏克看光了。“我來吧。”
“小姐，現在已經過了您休息的事件了，還是我來吧。”
“帕德裏克，你真是色膽包天啊。”鳶珂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帕德裏克不知道她是何意，“小姐？”
“小憐的全身都是傷，如果你給她擦藥，那豈不是都被你看光了。人家一個二十歲未出閣的大姑娘，被一個惡魔看光了豈不是很鬧心嗎？”
帕德裏克根本不懂這種羞恥，但是聽小姐的語氣這種事好像很嚴重，就把藥放下了，“那我先出去了。”
“恩。”鳶珂點點頭，看著他關上門離開，才開始為她擦藥。鳶珂足足折騰到淩晨三點才去睡覺。
清晨，鳶珂還在睡夢中，帕德裏克就進來把她叫醒，“小姐，有客人來訪。”
“是誰？大清早的，不知道會打擾人休息嗎？”鳶珂沒有睜開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是獵人鎮的黑骨先生。”
鳶珂一下子清醒了，坐了起來。“他是來談判的，還是下戰書？”
“看樣子不是來談判的。”帕德裏克故意買了個關子。
“切，難道我還怕他們來下戰書啊。”鳶珂翻身下床，準備去會客。
二十三歲的黑骨在客廳裏來回走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ps:年輕時的黑骨和黑風簡直一模一樣）“怎麼這麼慢？”
“少爺，是您太著急了。老太爺不是說過嘛？在等待女士的時候，要有足夠的耐心。”
黑骨抬手指著裏麵，“關鍵她隻是一個小女孩，沒必要花那麼多時間穿衣打扮吧。”
“少爺，您剛等了十分鍾而已。”
“這麼久？才十分鍾，你的表是不是壞了？”
“這是少爺您的手表。”
“是我的？”黑骨接過手表，拍拍打打的。“是不是壞了？”黑骨使勁一甩，這下真的壞了。各種零件掉了一地。
“再好的東西碰上你，也會壞的。”鳶珂從裏麵出來，說起了風涼話。
黑骨惡狠狠地看著，都是因為她，獵人和吸血鬼之間的戰爭才持續這麼長時間。因為她救了卡爾加西亞，還幫他奪回王位。但是她又幫助吸血鬼和獵人封印了大魔頭科茲莫加西亞，這樣的關係太複雜了，黑骨也懶得花時間去想明白。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你來不就是事嗎？如果你今天不說的話，可能下次來救見不到我了。”
“你在威脅我？”
“有必要嗎？我又不是在這裏定居，過幾天我就要回我英國的城堡去了。”
黑骨握緊了拳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真得不甘心來簽訂停戰協議。如果繼續都下去，獵人未必會輸。更何況孔雀城因為科茲莫事件，而大傷元氣。而這時候，楚大會長卻接受她的建議，與獵人與吸血鬼和平共處。
黑骨仍然覺得好奇，“你到底和會長還有我們家老太爺到底說了什麼？他們竟然答應停戰？”
“我沒說什麼，隻是幫他們分清厲害，選擇權在於他們。”鳶珂雙手一攤，一推四五六。
黑骨想了半天，還是不甘心就此簽訂停戰協議。拍案而起，“這件事我想想還是不妥，另一方當事人不在場，很難讓人相信，你去告訴卡爾加西亞，如果想要停戰，就讓他親自來談。”
“那好吧，那你下次就不用來這裏了。直接去英國找我吧。”
“英國？你在開玩笑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出一趟國有多難？”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這是你自找的。”
“小姐，您讓我找的阿姨已經到了，現在要見見嗎？”
“恩。”鳶珂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黑骨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鳶珂帶著阿姨，輕聲進到小憐的房間。她還在昏睡著，“你的工作很簡單，在這幾天裏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洗澡、擦藥都是你的工作。雖然時間不長，但我會付你雙倍的工資。”
阿姨連連點頭，“是的，小姐。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小姐，您真的要回英國去嗎？”
“恩，這次回來沒想到國內這麼亂，再說我回來就是祭拜額娘和阿瑪。這件事也已經了了。所以回去吧。”
“是，小姐。那我們後天一早出發。”
“恩。”
夕陽西下的時候，從昏迷中醒來的小憐看到了美麗的夕陽，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阿姨端著水從浴室裏出來，看到她醒了，驚喜地叫道：“小姐，你醒了。我去告訴他們去。”阿姨興衝衝地出去叫人。
小憐還未看清楚她是誰？這裏是哪裏？她就已經出去了。小憐想要坐起來，本以為會全身都痛，但是奇怪，並沒有疼痛的感覺。小憐拎起衣袖，胳膊上的鞭痕都已經結痂了。“怎麼好的這麼快？我到底睡了多久？”
“你隻睡了一天一夜而已。”鳶珂從外麵走進來。
小憐看著她，不認識。但似乎又有點印象，“請問是你救了我嗎？”
“恩。”鳶珂點點頭，“你還記得那天嗎？你被那些人吊著打，我就在你身邊，是你和我締結契約，我才救得你。”
小憐想起了那天的事，她站在眾人麵前，但是別人看不到她，隻有自己能看到她。但現在看來她不是鬼，也不是妖怪。隻是個小女孩，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仙女？幼年時的幻想冒出了腦海，“為什麼那些人看不到你？隻有我能看到你？”
“因為我會變魔術，想讓誰看見我，誰就能看見我。”小憐疑惑地看著她，“你不相信嗎？現在她也能看到我，是因為我想讓她看到我。”
的確是這樣，小憐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帕德裏克，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美男子。小憐覺得這個小女孩真的不簡單。
“他是我的仆人帕德裏克•奧古斯塔斯。你叫他帕德裏克就好。你要出去走走嗎？今天的夕陽挺好的。”鳶珂看了一眼窗外。
小憐點點頭，下床了。阿姨扶著她，跟著鳶珂出去了。坐在草坪上，喝著紅茶。小憐雖然想不通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該做的還必須去做。“你說我和你締結契約，要我做什麼？”
“你不需要做什麼？隻要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可以。我們的交換條件就是我救出你和你的家人，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小憐看著她，“究竟是為什麼？和我一樣境況的人有很多，為什麼不救她們？偏偏救我？”
“我不是解救蒼生的神仙，我隻做我想做的事。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很簡單，隻是因為你長得很像我額娘，把你留在我身邊，隻是我思念的寄托。”
小憐笑笑，原來自己是別人的替身。“額娘？你是滿人嗎？現在還有誰喊這樣的稱謂？”
“我是滿人，我叫愛新覺羅鳶珂，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活了多久了？”“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奇特的事情？”
“隻要你願意，你也能和我一樣永久地活下去。”
小憐看著她，搖頭，“永久的生命也許對別人來說是極度誘惑的，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個負擔。人會因為極度空虛，寂寞而失去興致、墮落。那豈不是很可憐。”
“你和我想的一樣，但是我無從選擇，我隻能繼續走下去。”鳶珂轉移了話題，“後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你如果還有未了的心願就說出來。”
“我想去看看我的家人，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她的聲音很小，很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