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最後
加比看著他全身被火包圍，直到看不到他的臉，火瞬間消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加比看著他消散的地方，“你唯一比不過我的地方就是我比你早出生二十年。”加比倒在地上，他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因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加比，加比……克拉抱著昏迷不醒的他，焦急地呼喚著。
克拉討厭身為吸血鬼，所以他控製了自己覺醒的時間，哪怕代價是永遠長不大。
帕德裏克拿著劍的手，血順著袖口流出來，滴在魔劍上，魔劍蘇醒，與主人合二為一，帕德裏克恢複了惡魔的麵貌，巨大的翅膀張開，飛向科茲莫。魔劍刺入科茲莫的心髒，帕德裏克眉頭微皺，劍似乎遇到了阻礙。
科茲莫瘋笑起來，“我是無敵的，我是無敵的。雖然隻換了一半血，但是連惡魔都拿我沒辦法，我是無敵的。”
看到這樣的科茲莫，所有人都無可奈何。因為現在沒有人能贏得了他。帕德裏克閉上雙眼，收起魔劍，恢複了執事的麵貌，睜眼看著科茲莫。
科茲莫高興的近乎扭曲，“怎麼了？放棄了？知道打不贏我，所以束手就擒了。”
帕德裏克眯眼淺笑，“是，我現在殺不死你，但是並不代表我會輸。”
“什麼意思？”科茲莫看著他一臉輕鬆的摸樣，疑惑，心裏打鼓。
“隻要我的主人不願意，沒有人能從她那裏得到任何東西。強取豪奪，隻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什麼？”科茲莫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躁動，比剛開始要強烈百倍。仿佛撕裂了一半。血液開始沸騰，燃燒起來。科茲莫間隙的指甲抓破自己的衣服，抓破自己雪白的皮膚。一道道血印，很快就慘不忍睹。
“啊……科茲莫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夜空。從他的身體內部起火，由內到外燃燒起來，很快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惡魔的東西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帕德裏克看著他被火燒成灰燼。
所有人看著科茲莫化為灰燼，消散在半空中。黑甲怔怔地看著，“科茲莫……就這樣沒了？”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也會令人無法相信。
“是啊，就這樣死了。”黑骨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要是早知道這麼簡單，當初何必花這麼大力氣封印他。”
黑骨回頭看著他，“你以為容易嗎？你不覺得她付出的代價太大嗎？”黑骨的視線轉向昏迷的鳶珂。
……
三日後。孔雀城亂糟糟的。正在重新整頓。鳶珂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清醒了。看著餐桌上一大盆的豬肝補血湯，有殺死人的目光看著帕德裏克，帕德裏克眯眼淺笑，“小姐，這次失掉了大半血，所以要好好補一下。不過這一次有別的選擇。”莉卡笑眯眯地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裏麵放了些黑紅色的方方塊塊，“這些都是上好的阿膠，補血最有益處了。”
鳶珂勾勾手指，示意莉卡過來。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一股子中藥味，鳶珂緊皺眉頭，帕德裏克輕笑出聲，“小姐，阿膠幹吃是很難吃的。用來熬湯才能發揮藥效。“
鳶珂手托下巴，無奈地看著他，“所以最後還是熬成豬肝補血湯就是了。“鳶珂猛然站起來，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小姐，我說過你不要亂動，如果有什麼事，吩咐我們就可以了。“
莉卡扶著鳶珂走到窗口，“反正這裏已經沒事了，我們還是盡早離開吧。這裏總是霧蒙蒙的，看不到太陽，真是心情鬱悶。“
“是，小姐。“
“對了，黑家獵人還沒有離開嗎？”
“他們今天走，他們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與白化雪簽訂和平協議之後，就會離開。”
“在他們走之前，來見我一麵。我有東西要給他們。”
“是，小姐。”帕德裏克離開。
黑骨在臨走之前，去見鳶珂。鳶珂把一包東西交給他，黑骨打開來看，是衣物、扇子、首飾、覺得疑惑，又熟悉，“這是……
“這是楚邑的東西，科茲莫在他的身上撒了劇毒，隻剩下這些東西了。我覺得還是交由你們處理比較好一點。”
黑骨點點頭，“謝謝，後會有期。”
“我倒希望後會無期，每次遇見你準沒好事。”黑骨笑笑，轉身離開。鳶珂看著他的背影，也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麵了。鳶珂突然感歎，人的生命如此短暫，匆匆幾十年，兩萬多天而已。
鳶珂和小白道過別之後，坐上了回去的馬車。坐在馬車裏，滿臉黑線，滿臉的不高興。因為黑骨那個老家夥把黑風留在了鳶珂身邊。說是要替他好好教育這個頑劣不堪的孫子。他黑骨當本公主是什麼人？是專職保姆嗎？
“你就不要哭喪著臉了，反正此事已成定局。”黑風得意地看著她。
鳶珂抬眼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嘴角上揚，詭異地笑著：“的確是這樣，既然全權交給我處理，那就是說無論我用什麼方法，你們都不會有意見。而我要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如何尊敬長輩。”
黑風聽著她這句話是話裏有話，一股冷意湧上心頭。
……
……
……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許多無辜的人都遭受到“四人幫”的迫害，生不如死，甚至連普通老百姓都無法幸免……
夜深人靜，在一所破舊的木房子裏，髒汙的地上重複覆蓋著血跡，十字形的木架上掛著粗重的鐵鏈，還有受刑人留下的血跡。牆角堆積的稻草因為天氣潮冷而有些發黴的味道。房子的一邊還胡亂擺放著叫不上名的刑具。許多人因為受不了這些刑法，而選擇自殺。
而地上的這個女人卻很堅強，無論如何嚴刑拷打，都不承認和男人有奸情的罪名。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趴在寒冷的地板上，身上隻穿了一件粗麻囚衣。
鳶珂穿著黑色帶帽鬥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她的身邊，等著她醒來。鳶珂看到她的眼睛似乎在動，女人動了動手腳，早被凍僵的身體一動，就疼得厲害。
“你醒了嗎？”
女人聽到聲音，緩緩地睜開眼，覺得疼。因為連她的眼皮上都是傷，“你是誰呀？”
鳶珂蹲下身，“答應跟我走，我救你出去，也可以救你的家人。”
女人覺得她是在異想天開，想笑。但是震動引得全身的傷口都在痛，“你一個小女孩，要怎麼救我？而且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鳶珂摘掉帽子，露出臉。女人看清了她，嘴角微笑，“真是個漂亮的女孩，你還是快走吧。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會把你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到最後隻有死路一條。”
“那你如果堅持不住，你會選擇死亡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試著堅持下去，我絕不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淫蕩罪，雖然是莫須有。但是你注定是死路一條。”鳶珂的手拂過黏在她臉上的發絲，“隻要你和我締結契約，我就可以保你和你的家人一生平安。”
“你就別說傻話了，反正我已經逃不掉了。那就別再拉無辜的人下水。”
“你真是愚蠢，在這種時候，有人肯伸手救你，你應該拚命抓住我這顆救命稻草，但你竟然把我往外推。”
“你就當我愚蠢吧。”女人已經沒有力氣和她說話了。
門外傳來粗魯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腳步聲漸漸近了，女人緊張起來。也清醒了許多，“你快走吧，被他們發現了，你會和我一樣的。”
鳶珂依舊站在那兒不動，那群男人闖進來，直奔她身邊。粗魯地把她從地上拉起，把她牢牢地用鐵鏈綁在十字木架上。一個粗胖的男人看起來像個屠戶，粗聲粗氣地說道：“吃飽了，喝足了，也該幹活了。”拿著鞭子走到女人麵前，“你這個娘們，真是不識好歹。六大老爺看中了你，要娶你當老婆，你答應不就行了。嫁給他，不愁吃、不缺穿，還有錢花。你說你是不是傻了啊，偏不知好歹。這下好了，他給你按個淫蕩罪名，接受批鬥，受苦。真是不知好歹。”男人自顧自地嘮叨，女人閉上眼睛不再理她。
鳶珂走到她身邊，“我說過隻要你和我締結契約，我現在立刻就能救你出去。”
女人睜開眼睛看著她，有些驚訝。她明明就站在自己身邊，而他們卻看不到，“你到底是誰？”
鳶珂看了那群人一眼，“他們看不到我的，所以他們抓不到我。”
“你是鬼還是人？”
“我當然是人。”
……
男人見她嘴裏碎碎念著鬼啊，人啊，不耐煩地搖搖頭，“真是要死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幹脆把她殺了得了，反正她也活不了了。”
“不行，她被打死了，劉大老爺不會放過我們的。而且她的家人也會來吵吵鬧鬧的。”
“你放心吧，劉大老爺已經不耐煩了。說如果再倔，就打死她。劉大老爺也會一並處理她的家人。這個混亂年代，隨便按個罪名就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