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小憐
黑骨雙手一擺，“我們是接到了出動命令，才會趕來這裏的。不過沒想到科茲莫加西亞會出動這麼多吸血鬼攻打這裏。”
“爺爺知道科茲莫？”黑風驚訝地看著他。
黑骨看著他，“那當然，五十年前獵殺科茲莫加西亞是我第一次出任務。”
“是誰告訴你的，吸血鬼攻打這裏，命你來解圍的。”
“當然是會長那個變態了，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命令我。”
“變態？”黑甲沒想到私下裏，哥哥和自己的想法一樣，都認為楚邑是個變態。黑甲的視線落在柳真身上，微微一愣，似曾相識？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那個家夥？他是怎麼知道的？”
黑骨無奈地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他有我不知道的內線吧。”
深夜，帕德裏克離開之後，鳶珂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想起五十年前的舊事：小憐，那個令自己無法忘懷的女人。她擁有和母親極為相似的容顏，有著純真、善良。自己在她身上找到了額娘的影子。因為依賴，而想到占有。迫使她與自己簽訂契約，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她當時隻有十二歲，卻真的如慈愛的母親一樣包容自己的任性與自私。有時因為無法得到滿足，而遷怒於她。她也始終微笑，記憶裏沒有她哭的樣子，隻有微笑。自己曾一度舉得她是額娘派來的天使，但是自己最終選擇了放手，讓她走，因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黑風路過鳶珂的房間，發現門開著，“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兒？”黑風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關心這個古怪的小女孩，黑風輕輕推開門，借著走廊裏昏暗的燈光，發現裏邊沒有人。倒是旁邊的書房裏與窸窣的聲音。黑風輕輕地走近書房，門開著，裏邊的燈大亮，鳶珂赤腳正在翻箱倒櫃找些什麼？
鳶珂回過頭，看到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來這裏幹嘛？”
黑風撓撓頭，“二叔打呼嚕的聲音太大，我睡不著。倒是你，這麼晚不睡覺，會長不高的哦。”
鳶珂聽著他一副大人的口氣，教訓自己。心裏很不爽。突然抿嘴詭笑，“真是從一家出來的都是口無遮攔。如果時光回到過去，我不會把小憐讓給黑骨，那麼也就不會有你黑風的存在了。”鳶珂幾乎威脅的口吻說道。
“你在開玩笑，就算是神仙也做不到時光倒流。”
“是嗎？帕德裏克是惡魔，我還沒有發現他做不到的事情。你要知道隻要我不撕毀契約，小憐是不會離開我的。”
“你這是馬後炮，我現在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了，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帕德裏克是有辦法令時間倒流，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用了。”看到她手裏的照片，“這是……
鳶珂把照片擺在他麵前，“這是小憐在離開之前拍的照片，有我黑黑骨。”鳶珂仔細打量黑風，又仔細看照片，“你和年輕時候的黑骨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少了些風流。”
“風流？真沒想到爺爺年輕時是這般摸樣，真是難得一見。”黑風看著照片上的小憐，“奶奶年輕時是這個摸樣，可惜她死的時候，我還小。已經記不清了。”
“她是很像我母親的人，但她終究不是，所以我放她走。她的一生雖短暫，卻很幸福。我想她此生無憾。”
“能把這張照片送給我嗎？”
鳶珂最後看了一眼照片，遞給他，鳶珂走到窗前，看著快要圓滿的月亮，雖然反射太陽光，但也能讓身邊的星辰暗淡無光。照片上的人終將離去，而自己卻永遠孤獨地活著。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會淡忘。
帕德裏克站在門外，看著她孤獨地活著。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會淡忘。
“帕德裏克站在門外，暫時先把您送到獵人鎮去，您得到獵人的保護，我會比較安心。”
早餐桌上，帕德裏克說出了這一提議。鳶珂拿叉子的手停了，繼續吃早餐。
吃過早餐，帕德裏克幫她收拾暫時要用的衣物。鳶珂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你要和小白他們一起麵對科茲莫？那是他們吸血鬼之間的戰爭，你沒必要參與。”
帕德裏克走過來，半跪到地上，幫她換上一雙適合流行的皮鞋，“是和我無關，但是科茲莫威脅到您的生命，我必須殺了他，永絕後患。”帕德裏克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冰冷刺骨。
鳶珂看著他垂下的，長長的眼睫毛，撲閃著。“你就那麼確定我去獵人鎮就是安全的？”
帕德裏克抬頭看著她，眼中是莫名的複雜。“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鳶珂回過神來，看著他，並不想說出此刻心裏的話。“沒什麼問題，誰會跟我一起去？”
“我會把你送到那裏，確定你安全之後，我再回來。”
鳶珂示意他站起來，雙手輕輕滴攬上他的腰，躺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一定要快點來接我，我等你。”
帕德裏克驚訝於他的舉動，這是第一次這樣抱著自己。語氣裏充滿溫柔和不舍。“我一定會的，”第一次，帕德裏克用這種方式回答她。
黑骨命令黑風一路護送鳶珂去獵人鎮。黑風雖然不情願，但也隻得遵命。帕德裏克親自駕著馬車，黑風和鳶珂坐在馬車裏。鳶珂安靜地看著窗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黑風看著她，何以這樣沉默？她沒有緊張，沒有害怕。
“你還真是鎮靜，要是其他女孩看到昨天那種事情，早就嚇壞了。會哭的泣不成聲的。”
鳶珂回過頭看著他，“我活了一百多年，看多了生生死死，死對我來說並不可怕，也許會是一種解脫。”
“我很難想象活上一百多年是個什麼滋味？”
“難道你沒想過可以活得久一點，活著長生不死。”
黑風搖搖頭，“我隻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做幾件大事。讓我這一生沒有白活，即使早早死去，也無所謂。”
“哼，真是諷刺。有的人拚盡全力想要多活一天，有的人卻不珍惜生命。我以前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人，他們用最重要的額東西和我交換活著的事件，但是到頭來，卻承受不了生命的重量，到最後才後悔自己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因為他們無法承受孤獨和失去。”
黑風微笑，“我終於知道爺爺為什麼欣賞你？你比任何人都堅強，甚至連男人都比不上。”
“不知道你這話是讚譽還是諷刺？”
“真是不知好歹，分不清好話賴話。”
“小姐，已經到了。”帕德裏克停下馬車，打開車門。
鳶珂站在門口，抬頭看著鎮口大理岩石雕刻而成的鎮名，還和五十三年前一樣，但是鎮子裏麵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防止吸血鬼的報複襲擊，安裝了世界一流的防衛係統。
從鎮子裏麵走出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也是獵人嗎？”
“不是，他們都是會長的親隨。”
“是男寵吧，不要把那個變態說的那麼高尚。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沒穿衣服呢。”
黑風聽到她這句話，差點笑噴了。
“公主殿下，是會長讓我們來迎接你的，請隨我們來。”
鳶珂看著這個人，心裏莫名冒火，就是覺得厭煩、惡心。甚至聽到他的聲音就會覺得惡心。
那人直接帶著他們去了楚邑的臥室，楚邑正躺在美人榻上，臉上敷著詭異顏色的麵膜，三四個男寵圍在人身邊捶腿，揉肩。
“會長大人，公主殿下已經到了。”
黑風站在最後，背對著他們。黑風實在是看不慣娘娘腔的楚邑，每次見到他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楚邑緩緩地睜開眼，懶散地說道：“誰來了。”當看到站在麵前的鳶珂，驚得從榻上跳起來，快步走到鳶珂麵前，對她是上下打量。鳶珂並不介意，任由他打量。
“真是不可思議！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保持這般年輕？”
“想知道嗎？”楚邑點點頭，“那你就找到世界上最毒的四種毒物，然後用它們的毒汁來做麵膜，或者口服也可以永遠保持年輕。”
“真的嗎？”楚邑一副超期待的表情。
“當然。”
“黑風，帶我們尊貴的客人去紅寶石客房，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去做。”楚邑的態度來了360°大轉彎。
黑風驚訝地看著他，紅寶石客房向來隻招待國賓級的人物，而現在卻輕易用來招待一個小女孩。
“是，會長。”黑風無奈地點點頭，帶領他們前往紅寶石客房，“你剛才說的那個方法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
黑風停住腳步，驚訝地回頭看著他，“假的？”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和那個變態會長開玩笑。
“如果他真的相信我的話，用那些毒物，他那張還算俊俏的臉恐怕會被毀的麵目全非。”鳶珂手托下巴，做思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