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真相
結界被打開，聽到馬車上的鍾鈴聲。“是帕德裏克先生回來了。”莉莉興衝衝地出去迎接客人，莉卡則為客人泡咖啡。
“小姐，我回來了。”帕德裏克看到她還沒換衣服，眉頭微皺。
江幼真從進入結界開始，嘴巴就驚訝地沒有合攏過。她是在驚歎這座城堡的胸圍，即使是當今一流設計師也未必能交出這樣的作品。“那個，請問這座城堡的設計是出自那位設計師？”
鳶珂指了指站在身邊的帕德裏克，“是他。”
“真的，真是太偉大了。”江幼真對他的崇拜滿溢出來。
鳶珂看著她的表情，是對帕德裏克崇拜至極。帕德裏克隻是垂眸看著她的可愛表情，“小姐，要先去換衣服嗎？穿成這樣見客是很不禮貌的。”
“有什麼不禮貌的，這兩個是我的晚輩，所以不算失禮。”鳶珂看著坐在那裏處於完全享受狀態的破曉和章嘉珂，“至於她嗎？現在看到你是兩眼放光，無視別人的存在。”鳶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充滿酸味。
破曉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吃味，而帕德裏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這樣，肯定覺得可愛。破曉看著來客，知道她是和鳶珂簽訂契約的人，“這位小姐，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江幼真這才回過神來，端正自己的表情，“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江幼真，23歲，是一名曆史老師。今天是為我的父親而來。”
“你有照片嗎？”鳶珂問了一句。
“有，我隨身帶著呢。”
鳶珂接過照片，“那就好，死人要比活人容易得多。”鳶珂起身，走到電話機旁，（為了追隨時代的腳步，鳶珂在自己的城堡裏按了幾部電話。）
“難道小姐要打電話給他？”帕德裏克驚訝地問道。
“嗯，這種事問他是最快得。號碼是幾號？”帕德裏克撥了號碼，準備接聽電話。“克萊德，到我的城堡來一趟。”
“你以為我是你家仆人，說來就來。”克萊德不知哪來的火氣，在那頭怒吼。鳶珂不得不把話筒離遠一些。
“哎呀，一大清早的這麼大火氣，是誰敢招惹死神大人。”鳶珂故意打趣地說道。
“除了你還會有誰？”
“我？”鳶珂想起兩個月前的那件事，“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辦，過來一下。”
克萊德剛想發作，那頭傳來帕德裏克溫柔的聲音，“要是再對我的主人無禮，我可不會放過你哦！”
克萊德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上次帕德裏克虐待自己的事還心有餘悸，“我現在很忙。”
“你說謊，如果你很忙，哪有時間接你的死神機。這樣好了，如果你不來，以後再也見不到帕德裏克了。我保證。”鳶珂用溫柔的語氣威脅他。
“我立刻就到。”
掛了電話，鳶珂幽幽地說道：“我就知道這招對你最管用。”
“小姐，您太狡猾了。”帕德裏克寵溺地說道。
“帕德裏克先生真是太溫柔了。”江幼真百分百崇拜中……
克萊德到來，但是全屋的人沒有人害怕他。他惡狠狠地抓著攝魂槍，“我死神的麵子都快丟光了，竟然沒有人怕我。”
“克萊德先生，您的咖啡。”莉卡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麵前。
克萊德本來滿肚子的不樂意，但是看到帕德裏克的那一刻，全都融化了。“你見過照片上的男人嗎？”
克萊德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我是死神，專管死人的事，活人我可管不著。”
“我當然知道，如果是死人，那就歸你管了。”
克萊德邊喝咖啡，邊仔細地端詳照片上的人。“好像有點印象，讓我好好查一查。”克萊德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記事本，仔細查閱，“具體時間是哪一天。”
“上個月十四號。”江幼真忍不住心裏的興奮說道。
克萊德抬眼看了她一眼，繼續查閱，“有了，叫江大有，54歲。橋梁建築設計師，已亡。”
江幼真的心沉了一下，“死了？”雖然早就想到這個結局，但是親耳聽到，心裏還是很不好受。“那屍體在哪兒？總應該能找出來。讓他入土為安。”
“這個……
“克萊德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鳶珂警告似地說道。
克萊德看著帕德裏克，後怕地咽了幾口口水，“死亡地點：永成大橋下。”
“永成大橋？”江幼真不可置信，“我去過好幾次並沒有發現。”
“我是在江底收得他的靈魂。”
“帕德裏克，我們走吧。”鳶珂剛一起身，破曉和章嘉珂也跟著站起來，“你們？”
“我們也要一起去，就當是暑假大冒險好了。”
克萊德看著說話的章嘉珂，拍手叫好，“這小子唇紅齒白的，我喜歡。”
克萊德剛想觸碰他的臉，就感覺到後腰被東西抵著，身子僵硬。鳶珂拿著匕首在他的背後威脅道：“要是你敢亂動的話，在你身上也開個窟窿。”
克萊德顫顫地摸著左頰的傷疤，他知道那把匕首的威力。笑著轉身，看著她把匕首收回，“死神不可能抓活人，這你是知道的。不過快死的人，你就擋不住了。”克萊德說著朝江幼真看了一眼，江幼真被他看的心裏有些發毛。
“小姐，在出發之前還是先換衣服吧。”帕德裏克催促她回臥室。
幾個人站在永成江邊，看著自東向西滾滾的江水，江幼真失望極了。“這江水這麼急，到底該怎麼找？找搜救隊？那些人不會平白無故憑你一句話就出動救人的。”
“這很簡單，克萊德知道他沉沒的地方，就去把他帶上來吧。”
“喂，小公主你說的也太輕巧了。憑什麼要我下去救人。”
鳶珂回頭看著他，“那好啊，我叫帕德裏克下去。”
“是，小姐。”
帕德裏克正準備下去，克萊德攔住了他，“還是我來吧。”克萊德極不情願地下去。
章嘉珂很白癡地問破曉，“那個死神先生為什麼這麼聽話？”
破曉瞟了他一白眼，“白癡哦。”章嘉珂討了個沒趣，閉嘴不再開口。
不一會兒，克萊德就冒出了頭，肩上馱著死屍緩緩吃力地上了岸。“這人都說死人比死豬還沉，真是一點都不假。”
鳶珂聞到腐屍的臭味，掩住口鼻。雖然屍體泡在江裏一個月，沒有腐爛，也沒有成為魚的美餐，真是奇跡。
江幼真忍住惡心，走到被水泡的完全變相的屍體旁，淺灰色的西裝上都是淤泥。相貌無法辨認，但是江幼真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父親。因為在他的西服的左袖口有自己繡上去的名字，這是在他54歲生日那一天送給他的。“爸爸，爸爸，……江幼真哭的撕心裂肺，卻沒有人阻止。過了許久，江幼真哭夠了，摘掉眼鏡，擦幹眼淚。“爸爸，您走好。我一定會找到那些害你的人。讓他們血債血償。”
……
城堡第一次來這麼多人，帕德裏克準備的晚餐堪比國宴，鳶珂的專有菜：豬肝補血湯。
“帕德裏克，你就不能換一下菜譜嗎？”鳶珂無奈略帶怒氣地說道。
帕德裏克立在身邊，低頭垂眸，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撒嬌道：“真是抱歉，這麼久了，還是無法讓主人喜歡上這道菜，看來我還得多加努力才行。”
帕德裏克說的讓所有人都覺得同情，隻有鳶珂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鳶珂無奈地說：“我喝就是了。”鳶珂閉上眼睛，一口氣喝光了，帕德裏克這才露出他那迷人的淺笑。
鳶珂做了一個難受的表情，隨即恢複正常，“繼續今天未完成的事。江大有的屍體我們已經找到了。再有就是恢複他的聲譽。男人的人生被毀，無非貪汙、受賄、piao娼，這三樣他全占了。”
“殺人罪不算嗎？”
“如果人被判死刑了，死了一了百了。比坐牢輕鬆多了，所以人類的刑法應該改一改：若真要犯錯的人好好悔過，就應該讓他好好活著，忍受每一天的譴責、內疚和來自良心的折磨。”
“這樣聽來，你的心還真是冷漠。”章嘉珂冷不丁地刺了一句。
鳶珂微笑著看著他，但是那笑充滿威脅，令人生畏，“如果你想安安穩穩地走出這裏，就最好管好你的嘴巴。”
章嘉珂畏懼地看著她，腹黑的一麵表露無疑。
“好吧，回到剛才的話題，貪汙、受賄、piao娼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破解第三個，找到那個關鍵女人。”
“為什麼不先從貪汙受賄開始？”章嘉珂又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那個女人受人指使詆毀他的聲譽，所以找到她，順藤摸瓜就能找到真正貪汙、受賄的恩。”帕德裏克很耐心地解釋著。
“看來誇過你的聰明，現在越來越笨了。”鳶珂起身上樓。
帕德裏克緊跟其後，“各位，請慢用。大家的客房都已經準備好了，莉卡會帶你們去房間。”
“是帕德裏克先生。”莉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