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如果有惡魔（三）
帕德裏克低頭垂眸，“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會永遠陪著她。”
“當一個人長久以來不厭其煩地做著同一件事，那隻能說明他的心裏裝滿了熱愛。”章嘉珂現在似乎能理解這句話了。
“蛋糕烤好了，大家快來嚐嚐。”白小英端著蛋糕，從廚房裏走出來。莉莉、莉卡、勞德三個人灰頭土臉地跟著走出來。
“按照帕德裏克先生教的方法做蛋糕，味道就是不一樣。讓人隻想流口水。”白小英切了一塊，放到了鳶珂麵前，“請尊敬的客人先嚐一嚐我的手藝。”不知道為什麼，白小英心裏對她有一種對長輩的敬畏。
鳶珂沒有推辭，嚐了一口。“和帕德裏克做出來的味道一樣。你很有天賦，第一次就能做到他的精髓。帕德裏克你以後要小心一點，看來終於有人能超越你了。”鳶珂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是，小姐。”帕德裏克依舊眯眼淺笑。
但是看到莉莉她們三個，鳶珂的表情變得有點嚴肅，“隻是做個蛋糕而已，你們三個就弄的灰頭土臉的，看來要讓帕德裏克好好調教你們一番。”
三個人欲言又止，隻好異口同聲地說道：“很抱歉，小姐。”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我去拿。”章晨光推著輪椅，轉方向有些困難。
“等一下。”鳶珂放下蛋糕，走過來，蹲在他身邊，用手觸摸他的腿，“有知覺嗎？”
章晨光搖搖頭，“當年出意外，醫生說沒有拒掉雙腿已算是萬幸，注定著後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鳶珂摸著他的小腿，肌肉並沒有萎縮，“看來你被照顧的很好，你有一位好妻子。”鳶珂說著看向了白小英。白小英像姑娘版羞紅低下了頭。
“我最後送你一樣禮物。”鳶珂起身，“帕德裏克，你試試，能不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是，小姐。”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帕德裏克。
“癱瘓這麼多年的腿，真的能再站起來嗎？”白小英不敢相信。
帕德裏克仔細檢查了一下，自信地說：“很有可能，給我一刻鍾的事件。白女士你能幫我一下嗎？”白小英點點頭，推著章晨光一起進了臥室。
“真的能治好嗎？”章嘉珂趴在門上聽裏麵的聲音。
“說不定可以，你這個祖姑奶奶神通廣大的很。”破曉也想知道裏麵到底什麼情況。
章嘉珂撓撓被熱氣嗬的癢癢的耳朵，“這句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別扭。”
“德性。”破曉打趣地罵道。
鳶珂坐在客廳裏，喝著茶，蛋糕吃的津津有味。
過了一刻鍾的事件，門開了。章嘉珂跑進來，看到爸爸躺在床上，很舒服的樣子。“爸，你怎麼樣？”
章晨光試著動動腿，“真是不敢相信，帕德裏克先生按摩了一次就有了感覺。”
“什麼感覺？”白小英激動地問道。
“原來受傷的地方熱熱的，脹脹的，還有點癢癢的。”
“癢？這是好轉的跡象。”
“女士，以後每天按照我剛才的方法，按摩一刻鍾。不出兩個月，兩條腿就可以動了。”
白小英連連點頭，“這按摩的方法真的管用，要是早知道，早就這麼做了。”
“不，我的方法有點特殊，外麵的醫生是不會知道裏麵的秘密的。”帕德裏克遞給她一個小瓶子，裏麵是藍色的液體。“以後每次按摩前在傷處滴一滴，然後按摩吸收。”
白小英點點頭，小心地接過，“這就是你說的秘密。”
……
回去的路上，馬車上。
鳶珂低頭看著章晨光送給她的家族日誌，嘴角微笑。合上，交給帕德裏克，“收起來吧。”
“小姐，您還要看嗎？”
鳶珂搖搖頭，“不用，已經不需要了。”鳶珂探出頭，看著窗外的夜空，第一次感覺夜空如此美麗。
……………………
“如果有惡魔，我願意拿我所擁有的一切去做交換。”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女孩隻是抱著盼望奇跡出現的念頭，但是奇跡真的出現了。臥室裏的燈滅了，一片黑暗。黑暗處閃現一個光亮的圓洞，圓洞漸漸擴大，出現兩個身影。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坐在椅子上，懶散地手托下巴，從桌子上端起咖啡，品嚐。身後站著身穿黑西裝的美男子。
女孩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惡魔真的存在！”
“恩？”鳶珂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笑道：“有趣，所有看見我的人之中，她是第一個不感到害怕的人。”
“是得，小姐。”帕德裏克依舊眯眼淺笑。
“喂，女人，召喚我們是為了什麼事？”女人還因為太興奮，沒回過神來。“見到我們就那麼興奮嗎？難道不害怕嗎？”
女人扶了扶眼鏡，“對不起，因為我從小總能看見一些異常的東西，所以並不覺得害怕。而且我從樹上看到惡魔的存在，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次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什麼？把惡魔當成試驗品，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帕德裏克，我們回去。”
“等一下，不是這樣的。”女人連連擺手，“我是真的有事擺脫你們，才召喚你們的。”
“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叫江幼真，是個曆史老師。我父親是位橋梁設計建築師，上個月倒塌的永成大橋就是我父親的作品。”
“永成大橋，就是那個豆腐渣工程。這樣的人簡直可惡頭頂，就因為他的偷工減料，害的多少人枉送了性命。”
“不是這樣的，雖然永成大橋是由我父親設計、監督建造的。但是他沒有偷工減料，而且他發現以後還和政府交涉，但是沒有人聽他的。後來父親威脅他們說要把這件事曝光，即使賠上自己的榮譽和事業也在所不惜。”鳶珂對她的話半信半疑，隻能聽她繼續說下去。“後來他們為了封口用了很多招數對付我爸，賄賂、威脅、色誘，我爸都沒有動心，後來他們來狠招，給我爸爸羅織罪名，貪汙、奸淫足夠毀了他的。而且他們還買通了那個女人作偽證，讓我父親有苦說不出。有一天他跟我說，如果一個星期之內他沒有任何消息的話，說明他可能遇害了，就讓我報警。後來，他真的沒有消息了，我很害怕。就報了警。但是因為我爸，他有案底，那些警察不接受我的報案。我沒有辦法，隻能自己找。但是兩個月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前幾天我夢到他，他說他被害死了。”
鳶珂聽完，心存疑惑，“既然這樣，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江幼真瞪大眼睛看著她，“真的嗎？真的可以幫我嗎？”
“當然，隻要你和我締結交換契約，我可以為你辦到任何事，不過要用相等的東西來做交換。”
“我願意。”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帕德裏克。”
“是，小姐。”帕德裏克脫掉手套，走向江幼真，與她締結契約。
“幫我找到我父親，查出真相還他清白。至於要付出什麼代價，我不在乎。”
……
入夏過半，炎熱的一天。
因為炎熱，和昨天熬夜聽故事。鳶珂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打著哈欠下樓，看到在客廳裏坐著的兩個人，驚訝不已。
章嘉珂回頭看到她，高興地打招呼，“早上好，不過好像快接近中午了。莉莉她們已經為你準備第三次早餐了。”
“真是空閑的人無所事事，睡到這麼晚才起。”破曉坐在一邊看書。
“你們？”鳶珂徹底無語，本以為不會再相見，但是現在都找上門來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們來避暑啊，不知為什麼，今年夏天超熱的，都四十度了，連開空調都不涼快。我們想到你這裏空間那麼大，有那麼多綠色植物，肯定涼快很多，沒想到果然是。”
那是當然，因為鳶珂既怕冷又怕熱，所以這裏冬暖夏涼，而這裏現在的溫度保持在23度左右。
“莉莉、莉卡，誰把他們放進來的？”
“是帕德裏克先生。”看到小姐在生氣，莉莉、莉卡有些害怕。
“為什麼？”
“帕德裏克先生說他不在的時候，由他們陪著您，才不會覺得無聊。”
鳶珂哼了一聲，“笨蛋嗎？我什麼時候說過必須要有人陪。”鳶珂穿著白色吊帶睡裙，拖到腳跟，因為屋內有些涼的關係，外麵套了一件白紗。加上生氣的可愛表情，看上去嫵媚動人。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章嘉珂看的有些失神了。
鳶珂怒視著他，“喂，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章嘉珂嚇得往破曉身邊靠，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確信她辦得到，而且那個帕德裏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眼裏隻有他的主人，對其他人不屑一顧，挖掉兩個眼珠子，又有什麼關係。
“非禮勿視啊！尤其她還是你的長輩。”破曉咬牙恨恨地說道，還用手使勁擰了他胳膊一下，估計待會要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