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失而複得的親情
“我也沒有進去，聽說裏麵掛了一副公主的畫像，大家都去看了。”
“公主的畫像？”破曉猜到是自己要找得那一幅畫，快步擠進了書房。
“喂，等等我。”章嘉珂也跟著擠了進去。
解說員正在講解：這幅肖像呢，畫的就是靜安公主，是這個西苑的主人，這是在她出國前一天畫的。當時她隻有十二歲……
兩個人根本沒有聽解說員在講解什麼，因為他們看著畫像驚呆了。
“世界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吧？”章嘉珂呆呆地看著畫像上的人，“這就是前不久自己從家裏拿來的畫。
破曉看了畫的落款：1875年作，還有靜安公主，靖王的印章。
鳶珂靠在池塘邊的木欄上，背對著池塘，手裏拿著魚食，不時地朝身後撒去。帕德裏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發呆。
“小姐，您今天真的不去嗎？”
“去哪裏？”鳶珂明知故問，“那裏是我出生、成長的地方。我閉著眼睛都知道那裏有什麼，還用買門票進去看嘛？”
“喂……有沒有人在啊？”結界外傳來章嘉珂的叫喊聲。
破曉看著眼前的空地，上次來看到的城堡完全沒了蹤影，但是他們還是在這裏。破曉張開手，觸摸四周，仿佛有一道無形的牆隔在麵前，阻斷了去城堡的路。就算是惡魔，也太神通廣大了。竟然能讓一座城堡消失。
鳶珂聽著覺得刺耳，不耐煩地說道：“帕德裏克，準備建一個隔音牆來，把我的魚都嚇跑了。”鳶珂看著池塘裏的魚都嚇得沉到了池底。
帕德裏克把結界打開了一扇門，透過門，看到了城堡的一隅。“小姐，請你們進來。”
走進結界，城堡赫然立在眼前，“這裏的機關設置得還真是巧妙。能把整座城堡都隱藏起來。”
“不是機關，是從半空五十米，方圓二十裏張開了結界，裏麵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外麵的人進不來。也看不到。”帕德裏克在前麵帶路，解釋道。
“哇，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章嘉珂驚歎這座承包的巧妙，暫時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沒什麼？身為主人的仆人，沒有這點能耐怎麼行？”
“主人？”章嘉珂衝上去，抱住帕德裏克的手臂，“告訴她，她到底是什麼？”帕德裏克看著他，淺笑不語。
“你想要知道什麼？”樓上傳來鳶珂懶散略帶怒氣的聲音。
章嘉珂抬眼望著站在樓梯口的鳶珂，她的臉和畫上靜安公主的臉重合了。她們是同一個人？
章嘉珂隻是愣愣地看著她，“痛，痛，……感覺到頭上的痛，章嘉珂才回過神來，她已走到自己的麵前，照著自己的頭打了幾巴掌，“為什麼打我？”章嘉珂抱著頭，委屈地說道。
“誰讓你這麼沒大沒小，在我家裏大吵大鬧。”
“沒大沒小？我哪有？”章嘉珂委屈地分辨。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不然你的祖姑奶奶非得把你打殘不可。”
“祖姑奶奶？”章嘉珂不可置信地看著破曉，確信她沒有開玩笑。又回頭看著鳶珂，她一臉長輩的表情，正準備訓斥自己。“你就是那畫中人？”
“有什麼不對嗎？你的樣子像是看到了妖怪，的確，在你們眼中，我活了那麼久，的確是怪物。”鳶珂說著，眼神黯淡下來。
章嘉珂看著她的表情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冒出一句話：“你要去我家嗎？我爸媽看到你一定很驚訝。你為什麼還活著？既然活著為什麼沒有回來？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關於你是我祖姑奶奶的事，我有一肚子的問題，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
“但是如果被她們知道死人又複活，而且還活到現在，估計會被嚇得昏過去吧。”鳶珂聽了他的提議愣住了。心底竟然對親情的向往。
帕德裏克走到她的身邊，柔聲說道：“小姐，去見見您的家人吧。”
“是啊，小姐。有親人陪伴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莉莉、莉卡異口同聲地說道。
“小姐，我很久沒有看到你眼底閃現亮光了，但是剛才我看到了。小姐，您就大膽的去吧。甭管他們會不會接受您。”勞德意味深長地說道。
莉卡走上來，拍了他一下肩膀，“這麼多年，總算聽到你說一句有用的話了。”
坐在馬車上，章嘉珂覺得這輛車可以擴大，這次多加了三個人坐在裏麵也是剛剛好。有點詭異，鳶珂始終坐在同一個位置，她總是在看著窗外。
“我們坐汽車去多好，為什麼偏偏要坐馬車？”
“因為小姐暈車，不喜歡坐汽車，還請你多諒解。”帕德裏克淺笑，解釋道。
章嘉珂看著他，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男人，恐怕就是指他了。他說話，做事無懈可擊，讓人挑剔不出毛病，就算有脾氣也不好發作。
白小英在家裏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因為兒子樹今晚有客人要來。白小英在門口，張望了好幾次，都沒看到人影。
章晨光坐在客廳裏看新聞，“老婆，你不用著急，該來的時候會來的。”
“不過到底是什麼客人？章嘉珂還故作神秘。”
“我回來了。”章嘉珂開門進來。白小英看到破曉跟在後麵，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有什麼特殊的客人要來，原來是破曉。”
章嘉珂看著門外，“請進吧。”
帕德裏克出現在家裏，讓白小英吃驚地等到了雙眼，“真是美型！”
“冒昧打攪真是很抱歉，我家小姐很期待來這裏做客。”帕德裏克的微笑迷倒眾生，白小英簡直看呆了。
“誰告訴你我很期待來這裏做客。”身後傳來鳶珂不悅的聲音。
白小英看到她簡直驚呆了，無法呼吸了。“你……你……
鳶珂很有禮貌地行禮：“打擾了。“
章晨光看到妻子的表情，可以知道此刻發生的事有多麼令人驚訝。
鳶珂從未想過的家庭聚會，但是現在坐在這裏卻如坐針氈，因為白小英、章晨光用懷疑、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她。
“老公，真的一模一樣。“白小英湊到章晨光耳邊小聲地說道。
“喂，你們想說什麼就大聲說出來，不要在我麵前耳語。“鳶珂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帕德裏克連忙道歉，“真是很抱歉，我家小姐有些任性。”
“不……不……沒什麼。總覺得她這樣也不會令人討厭。
“你們是在想，今天博物館展出的那幅畫上的公主和我一模一樣，所以有這樣的疑問：她還活著？“鳶珂看著他們期待的表情，轉換了語氣，”那怎麼可能？世界上的人就那幾種臉型，後代中會出現複製品也說不定。“
“是這樣沒錯，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外星人來地球都已經接受了，長得相似又有什麼稀奇。“章晨光接她的花茶，打消了妻子的疑慮。但白小英的心裏還是有些打鼓。
飯後，品茗。
章晨光沏了上好的大紅袍。鳶珂抿了一口，那種苦澀甘甜侵入心脾，“世間好茶，隻得兩三錢，希哉！”
“好句子。”章晨光微笑看著她。
鳶珂看著他，會意，“果然瞞不過。”
章晨光扶了扶眼鏡，“剛見到你覺得不可思議，世間竟有如此奇事。但是剛才我也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隻是我們還未發現而已。隻要你過得好，怎樣都無所謂。“
“我真沒想過你會這麼輕鬆接受這個事實。“
“不，我一點也不輕鬆，說實話我現在心裏還在打鼓，隻是這就是現實。“
“你有一個很棒的兒子。“鳶珂不想在拘泥一個問題。
“章嘉珂？“
“恩，我是打心眼裏喜歡那孩子，他不想愛新覺羅家其他人那樣古板，一點都不可愛。”
章晨光輕笑，“你的現代主義還真是強烈。”
“那當然，你們所知道的曆史是我切身經曆過的，更加刻骨銘心。”鳶珂走到窗前，看著外麵天空中的月亮，雖然不是滿月，卻覺得格外漂亮。不再那麼孤獨冷清。
“這也是最後一次嗎？”
鳶珂回頭看著他，“說實話，就算知道你們的存在我也沒打算和你們相認。雖然我們是血親，但我對你們來說是過去。出現在這裏是不合時宜的。但是見到親人，是我的渴望，我很後悔當年阿瑪、額娘去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所以在來之前，我告誡自己，僅此一次。”
“過去的就該過去，不要妄圖篡改曆史。我明白，你的秘密我會永遠保守。”
“謝謝。”
章嘉珂站在屏風後麵，“明明存在，為什麼要留在過去？”
“你還是不懂小姐的心思。”帕德裏克突然出現在身後，“過去的就該過去，你們隻有幾十年華，而她卻是永恒的。她不想被人記著又被遺忘。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而自己還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
章嘉珂回頭看著他，“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