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族譜

第三十章族譜

“是嗎?不過好像沒什麼用。”鳶珂看著站在路兩邊夾道歡迎的花癡們,完全忘了消失的恐懼。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任課老師,帕德裏克。”帕德裏克站在講台上,眯眼、淺笑。

惹得台下眾人沸騰。

“老師,你是外國人嗎?帕德裏克好酷的名字。”

“老師,你好帥啊!”

“老師,你教什麼科目啊?”

“像老師這樣的,應該去當演員,肯定會轟動演藝界的。”

“就算去當演員,也隻是花瓶的命。”鳶珂無聊地小聲插了一句,但還是被帕德裏克聽到了。

……

帕德裏克依舊淺笑,應付紛遝而來的各種問題。

鳶珂站在一邊都快煩死了,“喂,吵死了,還準備要上課嗎?”

帕德裏克轉身躬身行禮,“是,小姐。”

這一舉動讓全班愣住了。

“老師,您和新來的轉校生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主人,因為她要來這裏做學生,所以我才來當老師的。”

“啊?”全班嘩然。

“有必要說的那麼直白嗎?我要坐在哪裏?”帕德裏克隻知道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受,但是他不知道這幾句話足夠讓鳶珂被他們的眼神殺死好幾次了。不過鳶珂完全不在乎,她很喜歡帕德裏克誠實地表達自己的心情。

帕德裏克指了指正對著講台的第三排的位子,“小姐,就坐在那裏。那個位子不是我視線的盲區。”

“你是打算時時刻刻監視我了。”

“小姐怎麼能這樣說嘛?現在開始準備上課。”

鳶珂放下書包,剛坐定。章嘉珂從身後探過頭,“喂,你怎麼來了?”

“按照你說的,我也應該享受一下學校的氛圍,不然會覺得遺憾。”

“可是這裏很危險。”

“我不是帶了保鏢嗎?他時時刻刻都在監視我。”

“就算你這樣說,但也太過招搖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調查,準備身臨其境。”坐在右後方的破曉小聲安靜地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是從這裏消失,就從這裏查起。”

“你不害怕嗎?”

“害怕?連死神都跟不上我的腳步,還有什麼可怕的。”

“是嗎?”

體育課上。

全班男女兩隊的足球比賽。鳶珂不合群地堅決拒絕參加。坐在看台上看熱鬧,看著他們踢球踢的渾身髒兮兮的,滿身是汗,就厭惡。

“你為什麼不參加?說是來討厭校園生活,這麼不合群。”

“我討厭運動,更討厭髒。坐在這裏看熱鬧比較有趣。”鳶珂回頭看著她,“那你呢?”

“我得在這裏看著,這是個好機會。會很容易得手的。身為驅魔師,要負起責任。”

鳶珂無聊地歎了一口氣,“要說監視者,身後就有一個,而且比你還厲害。”

破曉一愣,回頭看。不知何時,帕德裏克已經站在身後,眯眼淺笑。

鳶珂起身,“小姐,您要去哪裏?”帕德裏克緊跟在身後,跟了幾步。

“去廁所,你不要跟來。”鳶珂說完朝洗手間走去。

破曉看著他的背影,“你對她的保護過頭了吧,她會永遠長不大的,如果有一天你離開她,她會活不下去的。”

帕德裏克轉身看著她,“我永遠不會離開她,沒有她的命令,我不會離開她。就算如你所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身邊,她也會活得好好的。她的堅韌、勇敢就連身為惡魔的我都自歎不如。”

“哼……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惡魔。竟然崇拜自己的主人到這種地步。”

“是,我現在才知道惡魔的執著也是很可怕的。”

鳶珂要找到最幹淨的洗手間,不知走到哪裏去了?應該要帕德裏克帶路的,鳶珂走在空蕩的走廊裏,隻有自己的腳步聲的回聲。

“校長室?”從校長室裏傳來說話的聲音,腳步聲,開門聲。鳶珂閃進了拐角,看到校長送客人出來。

那個男人四十歲的摸樣,精明、幹練,筆挺的西裝說明他事業有成,炯炯有神的雙眼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倦容。在他內心深處,還有悲傷和無能為力。

鳶珂跟在他身後,盡管腳步很輕,還是被發現了。

男人轉過頭,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一個人走在這裏會很危險的。最近學校發生了不尋常的事,你也知道吧。不要再一個人了,小心點。”他說完,邁著有力的步子離開了。

鳶珂看著他的背影,在他身上聞到了惡魔的氣息。

帕德裏克覺得她去的時間太久了,去找她。破曉也跟著去了。帕德裏克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往前走,他似乎知道該去哪裏找到她。

帕德裏克停下腳步,破曉看到她就在前麵幾米處,背對站著。帕德裏克加快腳步走上前,看著她的表情,手托下巴,在思考。

“小姐,怎麼了?”

好一會兒,鳶珂才回過神來,抬頭看著他,“沒什麼,隻是迷路了。”

破曉“撲哧”笑了,“什麼啊?原來是路癡,那就該讓你家仆人好好跟著。”

鳶珂轉身看著她,“囉嗦,真是不懂禮貌,竟然對長輩沒大沒小。”

“長輩?”破曉暫時忘記了她是章嘉珂的祖姑奶奶。但是看到她比自己還要小的摸樣,讓人窩火o“小姐,您在說什麼?”帕德裏克不明所以。

“沒什麼?我想回家了。”

“小姐,您要翹課嗎?”

“翹課?好像很有趣,試一次吧。”

“哦呀!小姐真是任性。”帕德裏克跟著她回去了,連接下來還有課也不管了。

破曉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真是一對任性的主仆,說風就是雨,不過這百依百順的習慣真的好嗎?”破曉有點擔心未來的祖姑奶奶被寵上了天。想到這一句,破曉臉上緋紅。章嘉珂那個笨蛋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喜歡他。

放學回家的路上,章嘉珂一臉鬱悶,鳶珂提前落跑,連老師都翹課。而歐陽破曉主動要求去家裏做客。不知道為什麼?爸爸媽媽很喜歡大女人性格的歐陽破曉,經常要自己帶她回家。

“叔叔,阿姨我來了。”

“哦!是破曉啊。快進來。”章晨光正坐在輪椅上,正在陽台上澆花。手推著輪椅進了客廳。

白小英從廚房裏出來,拿著鍋鏟,正在炒菜,“你來了,今天做了你喜歡的紅燒魚。”

“謝謝阿姨。”

飯桌上,白小英不停地給她夾菜,她卻在思考該如何開口要看他們家的族譜的事情。愛新覺羅鳶珂的事情讓她很在意。

“阿姨可不可以看看你家的族譜?”正在心裏琢磨,竟然不自覺地說出了口。要是生氣,該怎麼辦?

白小英愣了一下,笑了。“你看族譜做什麼?”

破曉轉動腦筋,找到一個還不錯的理由:我聽爺爺說你家祖上是皇族,所以有些好奇,其實我對曆史挺感興趣的。

“對曆史感興趣,曆史課是你最差的科目好不好?”破曉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章嘉珂隻覺得心肝都疼了。

“啊,這麼愛學習。讓你看也不是不行啦。你等著。”白小英說著進了書房,打開保險櫃,把那本族譜拿了出來。“隻剩下一本了,其他的都在戰爭中毀掉了。”

“有這一本就足夠了。”

吃過飯,破曉迫不及待地研究這本族譜。第一頁的名字就是靖王,她曾說過她是靖王之女,這位靖王是出了名的專情,他隻有一位福晉和兩名侍妾。其他人均無所處,隻有福晉生下一子一女。很容易就找到了。子:愛新覺羅鳶葉,正白旗統領,官拜定遠將軍。女:愛新覺羅鳶珂,封‘靜安公主’。1875年赴英留學,卒於1877年,時年十四歲。

“她已經死了,為什麼現在還活著?”破曉嘴角上揚,她身邊有惡魔,死沒那麼容易的。但是既然活著,為什麼不會來,還傳出自己死亡的消息。“

“你找到什麼感興趣的了。“章晨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破曉嚇了一跳,站起來。“叔叔。沒什麼,隻是看到祖上有一位哥哥被封為公主,這在當時應該是個轟動的消息吧。“

章晨光點點頭,“的確,像這種封號,隻有對國家有重大貢獻的臣子才能享有。但是她被封為公主,完全是因為當時慈禧太後的喜愛。但是王者喜怒無常,很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殺人。公主被送往英國,就是因為她得罪了太後,這就是她被送往英國的真正原因。不過沒被賜死,已是萬幸。“

“那她在十四歲那年真的死了嗎?”

“這……章晨光沉思了一忽兒,“據當時從英國回來的女才講,她當時得了天花,命不久矣。奴才們回到中國,已是半年以後的事情,所以靖王府的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就在族譜上寫她已卒。不過如果她沒死,為什麼不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還放著那位公主的畫像嗎?”

“有,不過在博物館存放著。”

“能去看看嘛?”

“還是過幾天吧,掛放那幅畫的地方就是公主的寢室,下個月就會對外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