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莊園的左邊有一個建在半空中的露台,下麵有一根巨大的柱子支撐著,半空中有用玻璃製成的半圓把整個露台包裹住。上麵的玻璃可以任意打開。

露台上一切應有盡有。地上鋪滿了鑲嵌金絲的火紅的地毯。每麵牆上都有四個百合形狀的壁燈。露台中央鋪著一塊圓形白色的羊毛地毯,地毯上放著一套白色鏤空花樣的桌椅,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糕點、水果,還有一壺冒著熱氣的紅茶。帕得裏克把她安放在椅子上,開始逐一介紹下午茶的糕點和茶飲。而魏麗還在驚訝於自己是怎麼上來的?因為至始至終,都沒看到樓梯或者電梯。剛才帕得裏克隻是叫自己閉上眼睛,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這裏了。

而鳶珂對於這一切並不驚訝,已經司空見慣了。鳶珂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點點頭,“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不然下午茶的時間就要過了。“鳶珂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一眼,而帕得裏克並不介意她此時的冷淡,依舊溫柔地說道:“是,如果您覺得無聊,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帕得裏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身後立刻出現一個透明的方形屏幕。而屏幕上竟然有人影。這個看起來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看露天電影的感覺,但是這個沒有用布做屏幕,沒有光投影,隻是憑空出現的隻有高科技才能做到。

而更神奇的事帕得裏克竟然徑直走了進去,沒有任何阻礙,而透明屏幕上竟然出現了帕得裏克的身影。

魏麗回頭看鳶珂,她沒有任何驚訝,隻是懶散地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屏幕,就像是在觀看電影。

屏幕上傳來的嘈雜聲,使鳶珂皺了皺眉,起身走到旁邊鋪著白裘的睡榻旁,躺了下來。

帕得裏克在“煙熏霧燎”的賭場裏穿行。對立麵的叫喊聲、歡呼聲全然不顧。隻一心尋找自己的目標。而在這裏的人對於賭場裏多了一個人或者少了一個人,也是冷漠不在乎。更何況,他們更是看不見帕得裏克的存在。

賭興正高的魏大生正在一個賭桌上叫莊,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運氣很不錯,想趁此機會多贏兩把。但是他從未想過用贏來的錢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贖出來,隻想自己能夠贏得更多更多。

帕得裏克站在他的身後,抿嘴一笑。眼眸變得血紅,坐在魏大生對麵的男人,立刻坐正,眼睛變得渙散無神,像是沒有了靈魂,很顯然他已經被帕得裏克控製了靈魂。

魏麗看到屏幕上的魏大生,不由地憤怒,轉移了視線,不再看。

躺在睡榻上的鳶珂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個女孩看起來還沒有自己打,但卻表現出成年人的成熟。

鳶珂其實是在假寐,周圍的一切都落在鳶珂的眼裏。

鳶珂突然睜開眼睛,魏麗來不及收回視線,尷尬地看著她。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魏麗頭搖的像破浪鼓一樣,“不,沒什麼。不,有、我有一個疑問。”鳶珂沒有作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卡起來比我還要小,但卻成熟的像個大人?”

鳶珂嘴角上揚,勾出一個微笑,但臉上完全沒有笑的跡象。“問題要一個一個問,這樣我才能一個一個回答。我的外表看起來隻有十四歲,但實際上我究竟多大,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有一百多歲了。”鳶珂看著她的表情,滿臉的無法相信。“我還記得我是1863年出生的,是清朝的最後一位公主。”

魏麗覺得不可思議,鳶珂直視著她,“我的名字叫愛新覺羅鳶珂。”

“清朝的公主?”魏麗想過她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了,但從未想過她到底是何種身份。“那……帕得裏克先生……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雖然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擁有什麼魔力,但是隻要下命令,他可以辦到任何事。因為我是他的主人。“

鳶珂看著她認真傾聽的表情,“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說過這麼多話了。不過也無所謂,因為我們的契約一大結束,你就會忘記我說過的所有一切。”

魏麗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說的話就像是天方夜譚裏的故事,不是現實。

屏幕裏愉快的叫喊聲轉移了魏麗的視線。當看到魏大生因為連贏而高興地手舞足蹈時,魏麗憤怒了。不是說要替自己報仇嗎?為什麼反而讓他贏了。魏麗站在屏幕前,拍打著,但是無用,沒人聽得到。

魏大生對麵的人懊悔地搔頭,不知道今天走了什麼黴運,竟然全部都輸了。更可氣的是自己對剛才的事情一無所知。

“怎麼了?”帕得裏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魏麗回頭看著他,他的眼眸由紅色變成了湛藍色。魏麗跑過來抓著他的衣服,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贏?這樣他就更肆無忌憚了。”

帕得裏克沒有回答她,隻是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意,但卻讓魏麗不寒而栗,手鬆開了他的衣襟,向後退。帕得裏克越過他,走到睡榻前,看到鳶珂躺在那裏睡著了,完全不為魏麗的憤怒所動。

帕得裏克微微皺眉,俯身湊近,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小姐,我們要到房間裏去睡覺。”帕得裏克輕輕地抱起她。準備離開露台。走到魏麗的身邊停了下來,“中國有句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電影總該有個情節發展,要是不想在這裏過夜的話,就跟我走。”

下去的時候,魏麗才知道這裏有電梯。帕得裏克抱著鳶珂站在後麵,魏麗站在前麵。

剛才觸到了帕得裏克的手,雖然戴著手套,還能感到他的手的冰涼。魏麗猛然發現帕得裏克正看著自己,投在電梯鋼板上的影子,眼睛裏有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下了電梯,走進了大廳裏。正在打掃的莉莉和莉卡看到帕得裏克抱著小姐,還以為小姐出了什麼事情,都圍上來。異口同聲地說道:“小姐怎麼了?”

“噓!”帕得裏克做了個安靜的嘴型,“隻是睡著了額,你們做你們的事吧。莉卡帶客人會房間去。”

莉卡點點頭,拉著有些木呆的魏麗往客房走。

莉莉回過神時,帕得裏克已經抱著鳶珂上了二樓,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莉莉哈市滿臉驚訝。

帕得裏克安置好鳶珂,就去準備晚餐。但鳶珂因為沒有睡醒,完全沒有食欲,魏麗也說沒有胃口。所以帕得裏克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的滿桌子的菜肴,無人動筷。

“既然小姐和客人都無食欲,那就讓你們吃吧。”

就寢時,鳶珂坐在床邊,帕得裏克單膝跪地為她整理睡衣上的紐扣。

鳶珂看著他垂下的眼眸,烏黑長長的睫毛,問道:“最近有小白的信嗎?”

帕得裏克係紐扣的手停了一下,眉頭微皺,聲音依舊自然地說道:“沒有。”

鳶珂眼睛一眯,嘴角上揚。“恩?……突然翻身上床,鑽進了被窩裏。隻露出一個頭,背對著帕得裏克。

帕得裏克沉默著站了一會兒,柔聲說道:“晚安,小姐。“帕得裏克關掉了燈,輕聲帶門出去。

第二天亦如是,帕得裏克控製了另外一個人的靈魂,和魏大生賭牌,魏大生每次都抓到好牌,每一次都贏頭彩。魏大生整天笑嗬嗬的,對於那些小賭小贏根本看不上眼。魏大生的好賭運被賭霸看中了。出高價讓他為自己賭牌。魏大生提出條件:贏來的錢要五五分賬。

賭霸狠狠心接受了他的苛刻要求。反正隻是利用他的好運氣,贏了錢之後的事就再說吧。賭霸給了他二十萬做賭資,如果贏了一百萬才肯五五分賬。

魏大生答應了,攜帶二十萬在各個賭場裏穿行。他的好運氣讓遇到他的人都目驚口呆,而魏大生覺得自己完全掉進了蜜罐裏,開始吃好吃的,穿好的,甚至去找女人。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還在那些借高利貸的人手裏。

魏莉看著屏幕上魏大生的嘴臉,氣得渾身發抖。但帕得裏克依舊是那句話。

此刻,帕得裏克正侍奉鳶珂吃午餐,這次鳶珂選擇了在花園裏觀看“電影“,屏幕上的人們正在努力演出,沒有鏡頭在眼前,所以每個人的表情更加自然。

今天帕得裏克準備的是粵菜,以前在紫禁城裏嚐遍了大江南北的菜,早就吃膩了。但帕得裏克做出來的,卻別有一番風味。

鳶珂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新泡的雨前龍井,“你不吃點嗎?”

魏麗閉上眼,不再看屏幕。搖搖頭,“我吃不下。”

鳶珂抿嘴一笑,“如果不吃飯,會沒有力氣看到結局的。”

魏麗一怔,睜開眼睛看著她,“什麼結局?”

“我說過一旦締結契約,一切如你所願。過程不重要,重要的而是結局。”

魏麗被她說服了,拿起筷子遲了一口。表情立刻變得驚訝,“真好吃。”魏麗這才注意到滿桌子的菜,既華麗又美味。真是公主的奢華生活。

帕得裏克微微一笑,彎身鞠躬,“能夠得到客人的讚賞,我感到萬分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