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君驚詫的看著玉靈晗,那表情愣住了,然後又笑笑:“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與你的尊上打了個賭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
赤焰君看著許久未見的玉靈晗,憐愛之意爬上心頭:“丫頭,有些日子沒來我的赤焰島,快跟我說說這些年可有什麼新鮮的事情?”
玉靈晗隻是個孩子,她所感興趣的事情對於赤焰君來說再尋常不過,隻是略微說了一兩件,便轉而又說道:“前輩,靈晗有一事相求。還望前輩能夠施以援手。”
玉靈晗說著,便後退了兩步,跪在赤焰君麵前。
赤焰君被玉靈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他慌忙俯身去拉玉靈晗起來:“你這孩子,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如何還要行此大禮。”
可玉靈晗卻推開赤焰君的手:“前輩,靈晗所求的這件事,關乎拂塵,關乎仙界,若是前輩能夠助拂塵一臂之力……”
赤焰君一聽這句話,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直起俯著的身體,看了眼玉靈晗,卻自顧自的走上台去。
“是墨菲讓你來的?”
玉靈晗連連搖頭,“不不,不是的。尊上他為了沐風的事情整日未眠,已經病倒了,現下,屠天已經逼近拂塵山,若是前輩不肯相救,那我的同門,我的師尊都要死在屠天手下。前輩……”
赤焰君揮手,示意玉靈晗不必再說,“丫頭,我與拂塵的交情非常淺淡,貿然出手搭救拂塵山,還要惹惱屠天一派,丫頭你可曾為我想過?”
這一問到把玉靈晗問住了。
她隻一心想著救拂塵,卻不知這救拂塵,也是在讓赤焰君與屠天再添新仇。換做任何人,也都不會出手的吧。
想到這裏,玉靈晗笑笑,“是呢,竟是我一時疏忽,忘了此事。”她說著,便站起了身,“不過還是要謝謝前輩,至少前輩沒有拿靈晗當外人。”
玉靈晗說完,便轉身離開。
可腳步剛邁出去幾步,赤焰君卻叫住了她。
“等等。”
玉靈晗停住了腳步,愣了一下,轉而又回頭看著赤焰君。
赤焰君從座椅上站起,緩步走下台階,“也罷!以我赤焰島今時今日的地位,幫拂塵對付屠天也不是難事。何況你這丫頭都已經開口了,我豈能有不依的道理?”
赤焰君說完,便笑著帶了玉靈晗和三千精士直奔拂塵而去。
玉靈晗離開拂塵山的時候,伏汐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因此,等到守門的弟子放出信號的時候,伏汐並沒有像周圍的弟子那樣緊張,隻是很平靜的拿出歃血劍與莫離一起去了山門。
邪霸天處頃野一行,少說也得幾千人。看著氣勢洶洶的屠天門,亦舒已經是愁眉不展。
見伏汐赤窟他們趕來,這才略感安慰。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赤窟拿出光影劍與伏汐比肩而立看著亦舒。
亦舒卻來不及解釋,隻忙著讓眾弟子布陣對付屠天。
“哈哈哈!”邪霸天突然笑了起來,“就憑你們幾個小嘍囉也想與我邪霸天交手,去,叫你們尊上來!”
顧不得許多,亦舒便第一個走上前去,看著對麵不可一世的邪霸天:“尊上已經閉關,今日特遣我們弟子來打發了你!”
“哈哈哈哈!就憑你?”邪霸天說完,便一掌擊來。好在亦舒躲得快,那一掌沒有擊中亦舒,倒是擊在旁邊的斷念花樹上。
頓時間,那棵樹就被攔腰截斷,純白的斷念花散落了一地。
“怎麼樣,這一戰是打?還是不打?”邪霸天收起法力,傲慢的看著亦舒。
“當然要打!”
伏汐手持歃血劍走了過來。
邪霸天隻覺得這小童孩子氣,便不置一詞的輕蔑的笑笑:“我不與小孩子打,傳出去,說我邪霸天以小欺大,壞了我屠天的名聲。”
“哈哈!真是可笑!”伏汐雖笑著,但手中的歃血劍卻握得緊緊的,“你屠天的名聲已經壞到家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去?”
伏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麵上雖然輕蔑,但心裏還是有一絲恐懼。
自尊勝過一切的邪霸天顯然被這句話惹惱了。他站在那裏,惡狠狠的看著伏汐。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處頃野,交給你了!”
邪霸天說完,那處頃野便箭步而出,一劍向伏汐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伏汐的劍法雖練得不好,但身手還算敏捷,他猛地趔過身子,便順利的奪過一劍。
可那處頃野也不可小覷。眼看著自己的劍差一點就刺中伏汐,便開始窮追不舍。
以伏汐微薄的功力,根本就不是處頃野的對手,這一點,早在沄溪島,伏汐就已經明了。
亦舒雖不明白兩人功力的高低,但他知道,作為幻相的親信,他必須事事以拂塵為重。眼看著伏汐法力微弱,亦舒便是時出手,將處頃野打倒在地。
“廢物!”邪霸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處頃野,“今日若得不到菩提訣,便是你的死期!”
邪霸天的這句話,本是為了嗬斥處頃野,卻讓在場的拂塵弟子聽的清清楚楚。
這菩提訣根本就不在拂塵山中,這一點,伏汐心知肚明。隻是他不明白,邪霸天為何會認為菩提訣在拂塵山。
“邪霸天!”伏汐顧不得亦舒的阻攔,走上前去,“你可知這菩提訣並不在拂塵,你要的東西,拂塵山根本就沒有。”
“小孩,莫要撒謊!”邪霸天看著伏汐,詭異的笑著,“這菩提訣和菩提珠都是仙界神器,你拂塵山為仙界之首,沄溪島沒了,這菩提訣不在拂塵,你說又能在哪?”
伏汐雖巧舌如簧,但麵對邪霸天的質疑,卻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亦舒無奈,隻好與邪霸天死死對峙。
但屠天前來的徒眾人數不少,與拂塵弟子比起來,真可謂是天地之差別。
邪霸天隻坐在坐騎上,看著處頃野帶領徒眾與拂塵弟子糾纏在一起。
寡不敵眾的亦舒等人,很快便負了傷。
赤窟本就是處頃野的手下,與屠天相殺,赤窟自然知道輕重。因此他隻是佯裝,並未殺死屠天的任何人。可拂塵弟子此時都自顧不暇,哪裏有空來分辨赤窟所用招式的真假。
赤窟便借此機會,殺了好幾個拂塵弟子。
邪霸天看時機成熟,便想借著這機會直奔飄渺殿去。
可他剛飛出一段路程,就被攔了下來。
“是你?”
邪霸天吃驚的看著眼前的赤焰君,“好啊!這拂塵山也開始勾結六界之人了。還說是什麼名門貴派,也不過如此。”
赤焰君看著邪霸天不可一世的傲慢樣子,心中暗自盤算著。
周圍的人一見邪霸天與赤焰君對峙著,便都停了下來,分作兩派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屠天主君,”赤焰君笑笑,“不知我赤焰君哪一世修來的福分,竟有機會與屠天的主君交手,也是不枉此生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不枉此生!看來你赤焰君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自知沒有退路可選,便拚個魚死網破?”
赤焰君卻笑而不語。緩緩的取出手中的兵器,欲與邪霸天拚一死戰。
邪霸天見狀,隻不屑一顧的咧嘴笑笑,轉而對身邊的處頃野說:“去!幫我殺了他。”
處頃野領了命,便用他慣用的招式向赤焰君一劍刺來。
可赤焰君卻不像尋常人那樣躲閃,而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就在處頃野的劍鋒快要刺進他的身體時,赤焰君神不知鬼不覺的用內力運功,將深厚的功力彙集成一道屏風擋在自己身前。
處頃野的那把劍便在離赤焰君皮膚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任憑處頃野怎麼用力,那劍卻紋絲不動。
玉靈晗看著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她小聲的對身邊的莫離說:“前輩的功力如何會這麼高強?就連尊上怕也比不過。”
莫離搖搖頭,一時無話。
邪霸天看著那道泛著微光的屏障,不禁驚歎。
“想不到你赤焰君的功力卻進步的如此之快!”邪霸天仔細的看著赤焰君細微的動作,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轉而又輕蔑的笑了一聲,“我當是什麼高深莫測的功力,原來是你赤焰君偷了拂塵上仙的功力啊!”
赤焰君雖不及邪霸天那般要自尊,但麵對這樣的恥笑,他顯然有些尷尬。便不由分說的一把將處頃野打倒在地,轉而向邪霸天打去。
那邪霸天哪裏會怕赤焰君,見赤焰君惱羞成怒,便也準備拚一死戰,“今日我就與這拂塵上仙的功力做個比較,看看誰是真正的贏家!”
說罷,兩人便打鬥在空中。
可那處頃野卻也不閑著,帶著剩餘的徒眾與拂塵和赤焰兩門的弟子拚鬥。玉靈晗等人也加入了進去。
邪霸天的功力本來是遠遠超過赤焰君的,可赤焰君有了幻相一半的仙力,這功力就自然躍居邪霸天之上。
猝不及防的邪霸天很快就敗下陣來。
赤焰君收起兵刃,看著邪霸天:“我赤焰君從不殺生,你還是離開拂塵的好!”
邪霸天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想要說什麼,卻被處頃野攔住:“主君,不能走,那拂塵上仙已經沒了仙力,此時不正是屠天的大好時機嗎?”
邪霸天眉心微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