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往生君記完最後一個字,玉靈晗忍不住問道:“請問......我能在這兒住多久?”
往生君抬頭看了她一眼,“丫頭你想住多久呢?”
這麼一問,倒叫玉靈晗犯難了。她雖不喜歡寄人籬下,但這用天大的秘密換來的居身之所她還是珍惜的很。何況自己眼下並沒有好的去處,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她也想找個安穩的地方住下來。
“我......”玉靈晗欲言又止。
往生君笑了。他放下手中的筆,擺了衣袖,走出櫃台:“你的秘密足以撼動仙界,所以自然可以長期住下去。”
“仙界?”玉靈晗雖猜到這往生客棧裏一定有什麼玄機,但沒想到往生君似乎對仙界了如指掌,或許這就是剛才他絲毫不驚詫的原因吧。
見玉靈晗吃驚,往生君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言語的不妥,便轉而說道:“我這往生客棧裏,妖魔鬼怪人仙異士要多少有多少,所以知道些仙界的事情不足為奇。”
玉靈晗轉念一想,倒覺得也有道理,便尷尬的笑笑。
隨之,往生君便命小二帶了玉靈晗去自己的房間。
玉靈晗跟著小二上了樓梯,在二樓的拐角處,店小二打開了一間房門。要說這客棧雖年代久遠,但這布置擺設卻是精美異常。若是尋常百姓來這裏住上一夜,一定會不舍得離開。
“小二哥,這裏這麼安靜,其他的賓客呢?”玉靈晗似乎覺察了什麼。
店小二收拾著桌子,動作麻利:“姑娘不知,來我們這裏住宿的,那都是秘密不小的人,尋常百姓的那些秘密除非殺人越貨的才能在這兒住,所以總的來說,客棧的客人並不多。”
想來也是,這客棧的名字聽著就讓人害怕,再者,尋常人哪裏有那麼多秘密來交換。這往生君又常用白紗遮麵,身份都令人懷疑別說是百姓,就是她一個有些法力的人也提心吊膽。
“小二哥,”玉靈晗站在桌前,看著正在忙活的店小二:“不知這往生君是何來曆?”
那店小二本自顧自的擦著桌子,聽到玉靈晗問起往生君的事,不覺竟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笑道:“我隻是這客棧的雜役,老板的底細我們怎麼知道呢,況且這客棧開了幾百年,傳承下來,光這店主也換了好幾個了。”
這麼一想,玉靈晗卻也安心下來。她看著店小二打掃完房間關門出去,自己才開始細細打量這家客棧。
要說這幾百年前的建築,能留存到現在也實屬不易。但看這陳列擺設,就看出店家也是費了一些心思的。從床榻到桌椅,甚至是桌上擺放的茶盞,都精美異常。與剛進店時看到的那些粗瓷茶盞截然不同。此種深意卻耐人尋味。
許是趕了一天的路,玉靈晗已覺身心疲憊,便倒在榻上沉沉的睡去。
卻說玉靈晗用神來筆改寫仙界曆史,逃出雲中閣的時候,古銘已趕去雲中閣,但還是晚了一步,隻看見玉靈晗暈暈的倒地消失,奈何自己已不能重改曆史。
隻是,這神來筆雖能改寫曆史,但篡改之人和見證之人都不能消除記憶。所以,不隻是玉靈晗記得神來筆的事情,就連古銘和被囚禁在雲中閣的前輩也記得此事。
隨著時間的篡改,仙界重新回到了幾個月前。
凡夫殿上,胥臾古銘墨菲誌恚四個人坐在台上,看著台下的一眾弟子。
驀地,胥臾緩緩的起身,一身白紗輕輕的垂落:“今年是拂塵山三年一選弟子的期限,我們要在仙界各門各派挑選資質出眾的弟子參加選拔。為了避免各門派前來推優,自今日起,拂塵山不許外人進入。”
眾弟子應承。
古銘也站了起來:“師兄,”他踱到胥臾身邊,“不知今年的弟子要從哪些門派選出?”
胥臾聽出他的意思,便笑了:“本打算在其他門派選徒,但想到淩雲塔和清潭穀也是許久未選弟子前來修習了......”
“唉,我正有此意呢。”古銘打斷胥臾的話:“往常我淩雲塔弟子年幼,近來倒覺得佼佼者眾多,便正想送來拂塵山修習,沒想到和師兄想到一塊了。”
“隻是,”古銘吞吞吐吐:“不知梁國周圍的幾個門派中可有參選的弟子?”
胥臾笑笑:“還是往年的幾個門派,倒也並無其他。”
古銘釋然的點點頭。
墨菲坐在榻上,嘴角微揚。
胥臾看了眼身後的墨菲和誌恚,道:“不知誌恚師弟可有中意的弟子?”
誌恚忙起了身走到胥臾身邊,古銘見他過來,便轉身退後了幾步。
“北冥嶺已許久不招弟子了,所以眼下並沒有合適的弟子。”
胥臾笑笑,想要說什麼,卻被古銘搶了先:“北冥嶺那種苦寒之地,也就你能待得住。”
誌恚笑而不語。
胥臾示意誌恚坐下,便轉身看著台下的無塵:“你且擬好名帖,派幾個弟子送去各門派,就說三個月後讓各派選派弟子來拂塵山參加考核,按照往年的安排即可。”
無塵應承著,便隨著眾弟子一起離開了凡夫殿。
看著三人不歡而散,墨菲也緩緩的起身,,看著扇麵上淡染的桃花,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