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南宮扶著腦袋醒了過來。
抬頭看去,眼前一片飄渺的雲霧。微風吹過,白色的雲緩緩的移開,視線慢慢的清晰起來。
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懸浮在空中的小島,隱約看的到島上秀美的景色。低頭看看腳下,卻是萬丈深淵。透過飄渺的雲霧,依稀看得清深淵裏依舊是五彩斑斕。
“來者何人?”
聞聲望去,卻是個白衣男子,身旁還有幾個也是白衣的弟子。
南宮起身,拱著手:“在下梁國將軍,奉梁王之命特來仙界尋求幫助。”
那仙人一聽梁國,表情略顯凝重,“我拂塵山不在人間,你們世人如何知道仙界的存在?”
南宮想說什麼,但想了想,道:“這位仙家,我隻是個臣子,君主的命令我輩如何得知緣由呢。”
仙人沉默了一會兒:“我拂塵山少有凡人來訪,待我稟明師尊再做打算。將軍請先稍等。”
說罷,仙人禦劍而去,隻留下一眾弟子擋在南宮的麵前。
那仙人趕到淩厲殿的時候,古銘正在殿中翻看竹簡,見有弟子前來,便放下手中的事。
“師尊,山中來了一個凡人,說是梁國將軍,奉梁王之命來仙界求助。”
古銘一聽是個凡人,便道:“你說什麼?”
那仙人先是一愣,便又把這話重新說了一遍。
“我拂塵山隱居仙界,他一個凡人如何得知?況且還是奉命前來,難道說?”
古銘暗自思忖著,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便轉身看著那仙人,“你先帶他去凡夫殿,我稍後就到。”
仙人應和著退去。古銘來不及多想,便趕去閑雲殿找墨菲。
“師兄怎麼這時候來我這閑雲殿?”墨菲打趣了幾句,卻見古銘表情嚴肅,便不再玩笑。
“出了事了,”古銘皺著眉頭,緊張的看著墨菲:“有凡人來這拂塵山了。”
“凡人?”墨菲放下手中的折扇:“怎麼回事\/”
古銘便將詳情告訴了墨菲。
“師兄,興許隻是人間裏有幾個能通曉仙機的江湖術士呢,並非如你所想。”
墨菲雖寬慰了古銘幾句,但心裏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剛說完這句話,便轉而又說道:“不過,倘若真是屠天門的陰謀,你我還是不得不小心。”
兩人說罷便出了閑雲殿。
南宮被仙人帶至凡夫殿的時候,古銘和墨菲也恰好趕了過來。
見二位師尊前來,一眾弟子便合掌行禮。南宮見狀,心下知道這便是拂塵山的仙尊了,於是便走上前去。
“小人梁國護國將軍南宮謹,今日奉梁王之命來仙界尋求幫助。”
古銘和墨菲相視一眼,便看著南宮。
“貴客前來,我拂塵山自是歡迎。”古銘強擠出一絲笑意,“隻是不知.....”
話說到一半,卻被墨菲攔住:“師兄。”
古銘回頭看了墨菲一眼,便把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墨菲打開手中的折扇,“將軍既是奉了梁王之命,不知可有梁王的親筆旨意?”
南宮這才想起來,聖上托他帶來的信件還在自己懷中,於是便將密旨取了出來,雙手呈上:“竟是我一時疏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墨菲笑笑,示意弟子取了密旨傳到殿上。
古銘接過密旨,打開細細的讀了幾句,卻臉色大變。
看出古銘神情不對,墨菲忙起身接過古銘手中的密旨,隻見密旨上寫著幾句話。
“我梁國君主蕭平君今日有難,特求仙界仙尊幫助。昨日仙尊指點,我才得知自己犯下了大錯,但求仙尊開恩,免予我減去陽壽的懲罰,我願一心侍奉仙尊,供奉仙界。唯求仙尊搭救。蕭平君拜上。”
墨菲看著密旨,神情有些飄忽。
古銘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墨菲,又將視線移到台下,表情稍稍緩和。
“南宮將軍不遠而來,我拂塵仙山定要好好招待。”古銘說罷,便命弟子帶南宮離開。
南宮卻站在原處:“仙尊不急,”說著揮了揮手,“梁王殿下還等著微臣回去複命,不知......”
其實南宮並不知道密旨中寫了什麼,他隻是想試探古銘的口氣,看看自己能在這拂塵山中待上多久,也好做打算。
古銘微微笑笑:“將軍心係梁王,此等衷心甚是難得。隻是掌門師兄閉關修行,此事還要稟告師兄才行。將軍既已來到山中,不妨四處遊覽一番,就當放鬆心情了。”
聽古銘的語氣,想來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出這拂塵山,南宮便回了禮,“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著南宮離開,古銘和墨菲都鬆了一口氣。
隻是想到密旨中提及的消減陽壽之事,古銘還是捏了一把汗。
墨菲好像想到了什麼:“師兄,這消減陽壽可是陰司判官所為,何故會讓他一個凡人知曉?”
古銘愣住了。
許久,墨菲走下殿,緩步的踱來踱去:“若真有此事,他一個人間皇帝,如何知道自己陽壽被消減?如果此事子虛烏有,那又是誰告訴他的呢?”
“不!”古銘站了起來,表情嚴肅:“問題的關鍵在於,南宮謹是如何知道拂塵山的所在?”
這句話無疑晴天霹靂,一下子驚醒了墨菲。
密旨雖疑點重重,但問題的關鍵卻是,南宮謹一個凡人,如何知道拂塵山的位置,又如何知曉通往拂塵山的暗語。
想到這裏,墨菲突然覺得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