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女子的話,南宮緊緊地皺著眉頭。女子見他若有所思,便說道:“你能來看我,我已是感激,我雖身處囹圄,但日後若有機會,我定會回報於你。”
南宮急忙揮了揮手。
女子卻笑了:“方才的事是我太莽撞,還望你不要見怪。”
南宮看著女子,卻想起紫雲來。記得初見紫雲時,她也是那麼的高不可攀,相處下來才發現,這種高傲不過是在偽裝自己保護自己。想來,眼前的這個女子也和紫雲一樣吧。
“我本是屠天門下的藍姬,奉主君之命借了劉妃的肉身,可不成想劉妃卻暴斃,這肉身便也慢慢腐朽。被他們發現之後,仙界便將我封印在這冷宮。而我隻能在這冷宮裏永不見天日。”
南宮聽女子說了許多,卻有些同情:“姑娘,不知......”
女子笑了:“叫我藍姬便可。”
南宮拱了拱手:“藍姬姑娘,不知你在這冷宮裏靠什麼過活呢?”
藍姬看了看踏上的杯盞:“每個月圓時分,我會從殿前的暗河中取來食物。”
南宮順著藍姬的眼神看去,卻見杯中溢滿了紅色的液體:“不知這食物可容易取得?若是方便,我便每日取來送予姑娘。”
藍姬笑了:“這是宮中芳齡女子的血水,你如何取來?”
聽藍姬的話,南宮才覺察出她果真是異類,並且隻是靠殺死宮中女眷來活命。隻是,如果宮中死了女眷,為何沒有人呈報給君上?
想到這裏,南宮不禁往後挪了幾步:“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姑娘可否相告?”
藍姬見他略微後退,心下知道他是怕自己傷害他,便信步向台上走去:“你問吧,但我不見得能夠回答你。”
南宮略頓了頓:“方才姑娘的話中提到宮中女眷,既然姑娘殺死了宮中女子,為何此事宮中並沒有人知曉?”
藍姬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轉過身,看著台下的南宮:“我方才隻說取她們的血,卻並未提到殺了她們。”
南宮更加不解了。
藍姬緩緩的在踏上坐下,伸出纖細的手指取下桌上的杯盞:“這血自有弟子為我取來,我並非那麼貪吃,一次也隻飲半杯,被取血的宮女自會有弟子用靈丹妙藥醫治,說來,宮中女眷也不過是取血的機器罷了。”
南宮想要再問什麼,卻看見藍姬正捧起杯盞細細品味杯中的紅色液體,不覺竟有些惡心。
飲罷杯子裏的血,藍姬緩緩的抬起頭,眼前的南宮被她的樣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隻見她目光淩厲,眼睛通紅,嘴角帶著未幹的血跡,身上的肌膚一寸寸的裂開又瞬間化為粉末,消失殆盡。新生的皮膚細膩光滑如嬰兒一般。
藍姬低頭看著台下的南宮:“被嚇到了吧。”
南宮略微笑了笑,表情依舊僵硬。
她緩緩的站起身,伸展自己的腰身,似乎覺得輕快了許多:“劉妃的肉身已是不能撐太久了,我必須要在她徹底腐爛之前逃離封印。”
南宮這才想起自己來冷宮的目的,便問道:“方才姑娘所言誌恚和胥臾,不知在下如何能找到他們?”
藍姬看著南宮愣了片刻,又大笑起來:“想不到魔靈也有這麼愚笨的時候,竟找來你這麼一個傻人。”她擺了擺衣袖,撫摸著臂膀上細膩的肌膚:“誌恚和胥臾都非凡人,你如何找得到?!即便你找到,他們也不會幫你。”
“這......”南宮並不了解人間之外的事情,聽藍姬說的這些他也插不上什麼話。
“罷了,”藍姬褪去身上的外衣,隻一件單薄的紅色紗裙裹在身上:“便也隻有這一種方法可以一試了。”
南宮看著她褪去衣服,便低下頭想要轉過身去,卻被一股氣流吹上台去。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在藍姬的懷中,抬頭看去,藍姬正嫵媚地看著他。
“你......你要做什麼......”南宮歇斯底裏的喊叫著,卻無奈自己渾身癱軟,竟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