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冷宮門外,南宮的腳步停了下來。
抬頭看去,紅色的宮牆早已破敗不堪,木製的大門上落滿了灰塵,鏽跡斑斑的鐵質門閂也在昭示著歲月的痕跡。地上的枯葉散了一地,冷風吹過,落葉隨風卷起,撞在破敗的大門上,碎成粉末。
年邁的宮人取出腰間的鑰匙,笨拙的打開那扇木門,隨之,無數的烏鵲從門上的暗格裏飛出,烏壓壓的遮蔽天日。嚇得南宮後退了幾步。
宮人揮了揮衣袖,試圖拂去眼前的灰塵:“這裏已有多年沒人來過了。”
南宮向前走了幾步:“那劉妃素日裏吃穿用度都無人照料嗎?”
宮人回頭看了南宮一眼,笑了:“也隻有將軍你稱呼她劉妃。”
說話間,兩人已進了冷宮。剛進門,便有股涼意襲來,南宮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那年邁的宮人依舊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冷宮的事情。原來,自從劉氏被廢黜,這冷宮已是許久無人踏足,一來是這裏陰氣重,二來,便是怕劉氏真是什麼妖魔異類再生出什麼事端。索性便把劉氏一人扔在這裏等死。
跟隨著宮人轉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廢棄的宮殿前,這景色也開闊起來。
那宮人看到眼前的景致,不禁嚇住了。他打了個合掌:“阿彌陀佛,真是不該攬下這差事。”
南宮抬頭看去,這宮殿的景色與冷宮門前的破敗真是鮮明的對比。隻見這裏鳥語花香,殿前的荷花池中,潔白的睡蓮正含苞待放。無數的鳥蝶在殿前的花叢中飛舞著,不禁讓人沉醉。南宮剛想說什麼,回頭一看,那宮人早已沒了人影。
南宮低頭笑笑,便自己走上前去。剛走了幾步遠,便有聲音傳來。
“殿下何人?”
南宮略拱了手:“我是劉寅劉將軍的舊友,受將軍所托,今日來看望劉妃娘娘。”
那聲音停住了。
許久。
“既是舊友,便請進殿中一敘。”
南宮順著聲音來到殿中,隻見這裏擺設的器具精美異常,倒不像是冷宮所處的地方。正仔細的觀望著殿內的陳設,卻有一個身影伏在自己身後。
南宮察覺,本能的拔出寶劍,那影子猝不及防,被淩厲的劍鋒劃了一下,那人影便驚叫了一聲。南宮抬頭看去,才發現是一個女子。
他收起寶劍,向女子道了歉,又問道:“您就是劉妃娘娘吧?”
那女子點了點頭。
南宮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妖魔。
那女子見南宮在看著自己,卻笑了:“既是貴客,我便該好好招待。”
說罷,卻有幾個妙齡女子走上殿來。隻見這些女子身姿婀娜,衣衫不整,眉目中更是帶著些嫵媚。
正好奇時,南宮突然想到方才宮人說過,這冷宮裏沒有宮人伺候,再看這些嫵媚的女子,麵帶笑容的看著南宮。南宮心裏不禁發毛。
女子看出南宮心有所疑,順手一揮,那些女子便沒了蹤影。
南宮靈活的拔出寶劍擋在身前:“你不是劉妃,你是誰?”
女子大笑了幾聲:“這冷宮無人踏足,房前屋後更是被仙界封印,你又如何進得來?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女子飛至南宮身前,瞬間,南宮手中的寶劍已沒了蹤影。
女子淩厲的目光盯著南宮的雙眼:“是不是誌恚那個老不死的?”
南宮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眼見女子殺氣逼人,南宮來不及多想:“是魔靈......”
聽到魔靈兩個字,女子放開了南宮。
南宮經這麼一嚇,已覺雙膝酸軟,便倒坐在地上。
女子理了理衣衫:“想不到到了難時,卻也隻有魔靈記得我。”
南宮看著女子似有傷感的情緒,便說道:“魔靈遣我救你出去,不知......”
女子回頭看著南宮,淩厲的目光讓南宮頓時停了下來。
女子轉過身,朝殿上走去:“要出這冷宮,並不難,打破這些符咒即可,隻是這符咒是北冥嶺誌恚所下,這世上隻有兩人解得開,便是遣你來,又有何用?”
南宮聽到女子說兩人可以解開符咒,便問道:“不知是哪兩個人?”
女子在踏上坐下:“一個是誌恚自己,另一個便是拂塵山的胥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