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食攝魂果

“伏汐,為何我們並未驗三生石?”

無風閣裏,麵對玉靈晗的質問,伏汐與沐風麵麵相覷。

“許是我們之前驗過,所以師尊省去了這些步驟而已。”沐風看玉靈晗緊張,便安慰了兩句,可是想到莫離也未曾驗過,沐風心裏也有些疑惑。

他看了看發呆的莫離:“莫離,你師出萬花門,花掌門可曾驗過你的三生?”

莫離見沐風與自己說話,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並沒有。我們門中收弟子並不驗生。”

“沐風,你怎麼突然糊塗了?這三生石隻有拂塵山才有,莫離是萬花門弟子,怎麼會驗過呢?”伏汐看出沐風的不安,便提醒了幾句。可這幾句話卻把沐風驚醒。

“看來是我多想了,師尊仙力過人,許是看出我們身世清白便省去了這些麻煩的步驟而已。”沐風笑笑,自言自語。

不多時,無塵帶了幾件棉被來到無風閣中,見四個人正在廊下閑坐,便笑了:“想不到你們卻如此清閑,我倒是忙的不可開交。”

沐風等人忙起身行了禮:“師兄這幾日的確辛苦,卻給我們添置了這麼多用具。”說罷,接過他手中的棉被。

無塵看他們甚是勤謹,心裏似有安慰:“看來師尊果然沒有看錯人。”

伏汐收斂了笑容,嚴肅的看著無塵:“師兄,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問。”

無塵笑笑:“何故如此嚴肅,你且說來聽聽。”

“今日集仙台驗生,為何並未驗過我們四人?”

沐風等人也嚴肅的看著無塵,似乎在等待他給出最終的解釋。

無塵看出他們的心思,轉念一想,便笑了:“你們是師尊親自選擇的徒兒,這前世今生已是再清白不過了,若再驗生,豈不是多此一舉?”

原來,這莫離也是孤兒,自小便被胥臾收留,隻因當年拂塵山大亂,才被輾轉送去萬花門。聽無塵解釋了這麼多,幾人心裏總算寬慰了不少。隻是想到自己並未受過仙尊指引,玉靈晗還是隱約有些困惑。

看出她的心思,無塵便走上前去:“玉靈晗,師尊已交代過,一個人一生中隻能驗生三次。你的三生曾被你師父驗過,為保無虞,師尊才省去了你的驗生事宜。”

“被師父驗過?”玉靈晗仔細回想著,卻怎麼也記不起來師父驗過她的三生。

“許是你不記得了。入了這拂塵山,人間的記憶便會消失一部分,不記得也是正常。”無塵的話總讓人心安。

聽他這麼說,四個人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送走無塵,幾人便各自回了房中收拾屋子。

“靈晗。”莫離湊到玉靈晗身邊:“能跟我講講你們三人是怎樣的認識的嗎?”

正在收拾行囊的玉靈晗停了下來,她看著莫離緋紅的臉,還以為她病了,便嚷著要找沐風來給她喝玉露羹。

“靈晗,別鬧了。”

見莫離有些難為情,玉靈晗便忍住笑意:“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玉靈晗想了想,一本正經的看著莫離:“你是不是喜歡沐風啊?”

話剛說完,莫離一把捂住玉靈晗的嘴:“你小聲點,他們就在隔壁。”

見莫離如此緊張,玉靈晗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但想到先前沐風說過在仙界不能動情,便小聲的說道:“莫離,仙界不能動情你不知道嗎?”

莫離也嚴肅了起來。她沉默了片刻,站起來走到窗前:“我知道,我知道仙界弟子若動了感情,便會墜入魔界陰司,永世不能回頭。”

“那你還......”話說到一半,卻被門口的身影嚇了一跳。

伏汐略抖了抖衣衫,一臉的尷尬:“你們說什麼呢,是不是我打斷你們了?”

莫離轉過身輕輕的擦了擦眼淚。

“沒有沒有,我們在開玩笑,莫離經不住我吵鬧都被我氣哭了呢。”玉靈晗笑笑,掩飾住剛剛發生的一切。

所幸,伏汐沒有懷疑。

“哦,這樣啊。沐風說晚飯要一起去五穀殿,你們去嗎?”

玉靈晗看了看莫離微紅的雙眼:“去,我們一起啊。”

見玉靈晗答應了伏汐,莫離心裏也略微開心。

傍晚時分,整個拂塵山裏映滿了晚霞。半山腰的紅色雲朵將拂塵山渲染的唯美異常。也許是山中靈氣滋生,雖然陽光斜照,卻沒有半點燥熱之感。

四人一起下了無風閣來至五穀殿,此時,殿中已擺好飯菜,一眾弟子正按順序打飯。

“這不是那個霸道的姑娘嗎?”

順著莫離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先前傲慢無禮的女子。經過白天的事情,女子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來曆,所以並未上前。倒是玉靈晗,想起先前自己受得氣,便按耐不住,卻被沐風攔了下來。

“還是算了。”伏汐看玉靈晗沒有要罷休的意思,也上前勸解著。

隻那女子看出玉靈晗的憤憤不平,卻自己送上門來:“不就是仙尊親選的徒兒嗎?有什麼大不了,想來功力也未必強過他人。”

“你......”玉靈晗想掙脫沐風和伏汐,無奈自己力氣太小,隻好把這話又憋了回去。

那女子看玉靈晗一時說不出什麼,便來了興致:“別這麼稱呼我,我有名有姓,天池派青明。”

見這女子並不善罷甘休,沐風伏汐隻好拉著玉靈晗離開了五穀殿。

及至無風閣,玉靈晗依舊嚷著要跟青明一決高下。

“你省省吧,就你這一招移沙幻影,不說把拂塵山翻了個遍,恐怕也得招來各位師尊,等師尊驗過你的功力,到時候你的武功不就露出了破綻?”

聽伏汐說的有道理,玉靈晗隻好安靜下來。隻是經過這麼一鬧,幾個人倒真是有點餓了。

“伏汐,你那裏可還有玉露羹?”沐風也開始忍耐不住饑餓的感覺。

伏汐搖搖頭:“前幾天為了給她們補充功力都已經用完了。”

“那百種花草呢?”

伏汐依舊搖搖頭。

玉靈晗無奈的坐在踏上:“都怪這個青明,害得我們沒有吃東西便離開了五穀殿。”

伏汐看幾個人都饑餓難耐,突然想起無風閣的仙草:“仙界全書記載,無風閣的仙草中有一味可用情人淚灌溉催生出一種仙果。”

“不可!”沐風突然攔住了伏汐,“這種果子是仙界禁果,如此定會觸犯仙條。”

一聽沐風說是仙界禁止的東西,玉靈晗倒來了興致:“什麼果子?好吃嗎?”

伏汐朝玉靈晗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求沐風。

玉靈晗會了意,便嚷著自己肚子餓,讓沐風幫他弄些吃的。

經不住幾人的哀求,沐風隻好退步:“我回房了,你們要觸犯仙條便自己去吧。”

見沐風奪門而出,三個人還是有些失落。玉靈晗看了看伏汐:“伏汐,你還有情人淚嗎?”

伏汐愣了片刻:“有是有,不過......我們真的要吃嗎?”

莫離也覺得不安:“靈晗,我們還是聽沐風的吧,觸犯仙條可是要被仙界除名的。”

“除名就除名,反正我不是你們仙界的人,正好讓我離開這裏去人間逍遙自在。”說罷就奪過伏汐懷中的情人淚,來到廊下,“伏汐,你說的是哪一種仙草?”

伏汐猶豫了片刻,默默的走到玉靈晗身邊:“還是算了吧,好不容易經過三關,現在為了一隻果子前功盡棄真的太不值得。”

玉靈晗瞥了伏汐一眼:“就知道你是在騙我,根本就沒有這種花草。”

“我怎麼可能騙你,就是那株開白色花朵的仙草......”此話一出口,伏汐便意識到自己上了玉靈晗的當,但此時後悔已是來不及了。

玉靈晗將情人淚倒在那株仙草上,白色花瓣瞬間化作無數的白色粉末隨風飄散。待粉末散盡,那株仙草便生出一隻白色的果子來。

玉靈晗小心翼翼的將它摘下,放在手心,仔細觀察著。

“那是攝魂果,斷不可食用。”三人正在看這果子,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是沐風站在廊下。

“這攝魂果會讓你進入幻境不能自拔,到時候你會因為你的欲念自毀仙資,就算不是觸及仙條被逐出拂塵山,也會因為失了仙力而永生不能修仙。”

“靈晗,還是算了吧。”莫離聽沐風說了這麼多,也被這攝魂果嚇得不輕。

但玉靈晗卻一根筋的認為這不過是沐風騙她的把戲而已,非要嚐試不可。

伏汐雖在書中看過這果子的來曆,卻不知它有這種的功用:“早知道,就不說了。靈晗,還是把果子扔了吧。”他剛想搶過玉靈晗手中的攝魂果,卻被玉靈晗一口氣吞了下去。

三個人看著玉靈晗把整個果子塞進嘴裏,竟目瞪口呆,一時語塞。

“靈晗,你現在感覺......”還未等莫離說完話,玉靈晗竟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