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比的教學樓被一束耀眼的光芒瞬間緊緊籠罩在其中,從天而降的莫瑾美帶著身後來回搖曳的九條潔白毛絨狐狸尾巴頓時墜落千夜薰的麵前,他急忙張開雙臂將其著實攬入懷裏,她的重量過於輕巧,甚至比之前的體重要更輕。
“喂,你的體重怎麼輕了這麼多?”千夜薰垂下眼簾不屑的俯視著懷裏的莫瑾美,她俏皮的吹起了額前的劉海,那深黑色的長發隨風猛然飄起,站在一旁已恢複青春容顏的淩夢潔一副喜出望外的笑容在原地來回旋轉。
“大概是招魂珠的力量吧,不過我這麼輕,你抱起來不是更省力氣嗎?”幻化人形後的她,隻覺渾身輕鬆,不再被狐狸的體氣所困擾,此刻,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將視線落在了安黎姿的身上,“安黎姿---!”
淩夢潔知道瑾美想做什麼,急忙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安黎姿的麵前,尷尬的笑著說“瑾美,你能從狐狸的身體變回人形,也是Anlice的功勞啊,是她冒險去精靈之森拿回了招魂珠,才讓我從一個孤寡老人變成了妙齡少女,就當她是將功補過,別再難為她了,好嗎?”
人,哪有不犯錯的時候?如果某個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犯過一次錯,那簡直就不是人,而且,人類的思想本就存在七情六欲,被惡人的謊話騙取了她的信任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嗎?
莫瑾美憤怒的冷哼一聲,狠狠瞪向站在淩夢潔身後的安黎姿,“要不是看在夢潔的份兒上,我就用我其中一條尾巴刺進你的喉嚨。”她雙手環胸不滿的冷言,真是不懂,這個女人已經給她們造成了極大的不利,夢潔為什麼還要袒護她?
淩夢潔環望四周,始終不曾見到玖沐軒的身影,“玖沐軒呢?”她緊張的詢問,安黎姿說玖沐軒正在精靈之森和墮星魂戰鬥,難道到現在,都還在戰鬥著嗎?他會不會有危險?墮星魂下手從來沒有輕重緩急,更何況,玖沐軒對他而言是個莫大的威脅,他該不會…
老蟲蠱撫摸著自己的胡須走到淩夢潔的身邊,將一把久違的天峰龍刃重新遞到她的麵前,“想要戰勝墮星魂的唯一辦法是,你手上的天峰龍刃這把妖刀,還有莫瑾美身上堅硬無比,致人性命的狐妖之尾,以及千夜薰手上的叱紅搶,包括玖沐軒隨身攜帶的血隱大刀,這四種武器,如果能聯合起來,形成一種吒叱之風的妖力,一定能讓他束手就擒。”
在場的所有人不禁通通睜大了雙眼,聽了老蟲蠱所說的話,貌似很厲害的說,“可是老蟲蠱,你不是說,要我和瑾美的體內吸收玖沐軒和千夜薰三分之一的妖氣才行嗎?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玖沐軒還沒回來,我們要怎麼…”
“逗你的啦!”老蟲蠱的臉色大變,樂嗬嗬的傻笑著揮了揮右手。
“哎?!”被當場雷到的淩夢潔和莫瑾美瞬間直降三條黑線,老蟲蠱的話果然有三分之一不可信,‘邦’兩個少女伸出輕巧的右拳同時狠狠揮向他的腦袋,“果然不該信你。”淩夢潔陰沉著臉低聲嗬斥。
“這老頭的話,百分之七十都是假的,你們也真能信。”千夜薰不屑的雙手環胸斜靠在窗前,額前的深紫色短碎發隱隱約約遮住了他的右眼視線。
話說,雖然老蟲蠱總是愛捉弄人,但他的神力卻不得不說確實很超強,而且會在關鍵時刻為他們指點迷津,像個慈祥的老爺爺,“不曉得我孫女塔仙和精靈長老戰鬥的結果如何了。”老蟲蠱之前的逗弄目光瞬間消失,從而轉變的如此嚴肅和認真。
“你指的是塔仙?”千夜薰反問。
“沒錯,塔拉山的守護神明正是我的孫女,這次,我之所以讓她輔助你們戰勝精靈長老和墮星魂也是因為,塔仙這孩子的父親,是被精靈長老所害,我要讓她為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老蟲蠱的聲音很低,在說到這件往事時,他的眼裏流露的卻是憤怒和悲傷的目光。
“哎?您孫女的父親也是被精靈長老所害呐?~”淩夢潔惋惜回應,可惡的精靈長老,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她拿著手上沉重的天峰龍刃,希望能在戰鬥的過程中,再次看到晁天龍的身影。
“塔仙那孩子,生在神明家族,從小吸收了不少神力,雖然現在她是塔拉山的守護神,但外界的人類受到傷害,那孩子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去營救,她的父親,也是我的兒子,是神明一族最棒的首領,率領千軍萬馬參與過不計其數的戰爭,我兒子和吸血鬼大人擁有同樣的遭遇,被精靈長老設下陷阱慘死在戰鬥中,從此,塔仙就決定留守塔拉山,但她唯一不忘的是,要殺了精靈長老。”老蟲蠱的一席話點燃了他們決鬥的心,他看到麵前的三人流露著憤恨和敵視的目光時,心裏不禁暗自偷笑,為了讓他們恢複戰鬥的信心,沒辦法了,隻能編出一段謊言來騙取他們的同情。
“可惡的精靈長老,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淩夢潔憤怒抱怨,真是太可惡了!她伸手舉起了天峰龍刃麵無表情的望著老蟲蠱,“瑾美,千夜薰,我們就去助玖沐軒和塔仙一臂之力,無論如何,這場戰鬥,我們是一定要參與的。”
安黎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淩夢潔的肩膀,“夢潔,需要我幫什麼嗎?我也想為你們效一份力啊。”
莫瑾美冷冷的走到她的麵前,無情的甩開了安黎姿的雙手,“不需要!一個隨時會背叛我們的家夥,我們可不需要她的幫忙,如果你參與進來,對墮星魂透露了我們的戰鬥計劃,那我們豈不是永遠都無法戰勝他們了?”
“瑾美。”淩夢潔輕聲呢喃道,“Anlice也是出於好意,你別扭曲了她的意思。”
“什麼意思?能有什麼意思?我隻知道,在我被迫變回原形的時候,是這個女人,拿著沾滿鹽水的皮鞭在我的狐狸身上無情的抽打,這筆賬,我暫時給你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