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將魂劍取出,凝視之時,心中果然悵然若失了。
“玄武,轉世,便不是前世。
你到底,有沒有看清過你的感情,你的心?”白虎從他手中搶過魂劍,更有一種不打算還的氣勢。
朱雀實在難以忍受,一把搶來:“白虎,不要一副你很了解他的樣子,你自己又明白幾分?”
白虎欲奪,卻被朱雀躲開:“朱雀,你不要老是和我作對行麼?你不覺無聊麼?”
不待白虎繼續說下去,玄武便去到他的麵前,狠狠的瞪了他幾眼。
與此同時,青龍也到了朱雀的麵前,拿走了魂劍。
一開,竟是如此?
“玄武,這就是麒瑤的魂劍?怎麼在你這裏?
這裏麵的神力呢?”青龍的每一問,在玄武聽來,甚是諷刺。
玄武離了白虎,也不願多留此地。
忽而想起宋頤蘅還在那個陌生的醫館裏,想著要去看看她。
可青龍卻發表了一些令人無法容忍的意見:“玄武,有些事情,不要被眼睛迷惑了。”
玄武瞬間到了青龍的麵前:“青龍,你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君之首麼?
你的教導,你的教誨,留給那些沒腦子跟著你的嘍囉去吧!”玄武已是忍無可忍,隻差一步便可引發。
青龍一下合上了劍:“玄武,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玄武冷冷笑著:“是,頤蘅她和芳筱長得是一模一樣,那又如何?魂劍都已經證明了,她就是麒瑤的轉世。”
白虎一聽,這還了得?“玄武,你剛剛說什麼?”
玄武煞是無語,白虎怎麼總是糾結這個點?
“宋頤蘅和謝芳筱長得一模一樣,又和魂劍有所接觸。所以,在你心裏,她是芳筱的轉世也罷,是麒瑤的轉世也好,對你而言,她就是你要找的人,是麼?”
青龍將劍遞了過去,等待玄武的回答。
玄武一把奪過:“白虎因為翎鳶多管閑事,這我能理解。
可你,青龍,竟然對我的私事如此的在意?
還真是稀奇!”
青龍無奈的看著玄武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玄武,我並非是在教訓你,也不是教你如何去做。
我僅是告訴你,事情的外表,是會讓你迷失心智的。
如果你一度沉迷,會……”
玄武最終也不打算忍氣吞聲了,什麼千年的情義,全都棄之不顧。
“青龍!你要是真的擔心我,為何不能把話說清楚了?
我究竟還會遇到什麼問題?我究竟沉迷了又會如何?”
青龍聽得如此怒吼,仿佛針對的不是此事。
“玄武,我……”
“天機不可泄露是麼?青龍,你這麼厲害,兩百年前,你怎麼不幫幫麒瑤?怎麼一點都不去幫助仙界?
現在才來提點,這算什麼?你以為我會感激涕零麼?”
玄武淡淡一語,滿滿皆是不滿。
青龍一歎:“玄武,莫要如此。
我的能力也是暫時的,百年前便已消失了。
正因我不知會如何發生,所以才帶走了你。”
玄武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青龍,你這是打算,讓我對你膜拜麼?對你感激在心麼?”
青龍可算是體會到什麼叫,說什麼都是錯的。
“難道不是應該如此麼?
玄武,你應該珍惜你的緣分,珍惜你們之間的兄弟情分。”來者是忽然出現的。
安辰宇,來到時,一陣陣的芬芳飄散而來。
“你,怎麼來了?”玄武推開了青龍,冷冷的打量起安辰宇。自從百年前麒瑤去世之後,他們再沒有任何的往來了。
今天,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來了?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玄武一整衣衫,暫時打消了現在就走的念頭。
麒瑤的死,終究是個迷。而那個可能見過麒瑤最後一麵的安辰宇,可疑,極為可疑。
安辰宇和他的關係,也就是千年前還算可以罷了。
如今,隔著麒瑤的命。難能一如既往?
“我覺得,你可以采納不是麼?
青龍說錯了什麼麼?”
安辰宇的勸解,是沒有什麼作用的。
“安辰宇,你什麼意思?”玄武聽出了弦外之音,劍指他的咽喉。
安辰宇不是當年的安辰宇,何況兄弟的劫已經隨著哥哥的死而消失了。
“玄武,你如此不珍惜她,難怪會失去她。”
“你若是無聊至此,我也無話可說。”本想就此趕走他們。
不想安辰宇直接奪走了玄武手中的魂劍。
“既然你已經有了新歡,那麼舊愛的劍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借我一用。”甚至沒有等玄武反應過來,便將魂劍拿了就跑。
轉眼,已不見蹤跡。
玄武愣了片刻,立馬追去。
“這?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朱雀倒有那麼一絲的擔憂,看了看青龍,但青龍沒什麼表情。
“你還不相信玄武麼?
不過是安辰宇罷了。”青龍鬆了口氣,玄武總算被人帶走了。
“你和玄武的關係,以後該如何是好?”朱雀一直擔心,明明曾經是最好的兄弟,如今怎麼就這樣了?
白虎則在一旁默默無聲,並不焦急這些事情。
那是麒瑤的魂劍,是麒瑤取名麒瑤劍的貼身之物。
“安辰宇,你把魂劍給我放下!”緊追不舍,玄武一時氣急敗壞了些許。
安辰宇依舊沒有搭理他,隻管拿著魂劍,一路狂奔狂跑。
“安辰宇!”一個翻身,終於追上了他。
安辰宇晃了晃手中的劍:“玄武,既然麒瑤都對你無關緊要了,何況都是百年前的已故之人,你徒留傷悲,不如將劍贈我一用,有何不可?”
玄武一聲長恨:“安辰宇,你瘋了麼?
她的東西,我為何要留給你?
我說,不借!拿來!”伸手,給了最後一次委婉的機會。
安辰宇卻沒打算珍惜這麼個機會:“玄武,既然如此,你追上我,我還給你。”
一掌擊去,落落皆是風,引得玄武一時不察,被他逃脫。
“安辰宇!”玄武見他落跑,氣急時,長喚了他的名字。
而後緊追不舍。
“玄武,你還是放下吧,左右你已經有了新的女子了不是麼?
既然如此,為何緊緊抱著過去,不肯看開呢?”安辰宇一麵傳音給他,一麵加緊腳步。
腳程算去,安辰宇離得也不是非常遠,可為何總是不能很快發覺?
玄武一掌毫不客氣的擊了過去:“安辰宇,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快把麒瑤的劍還回來!”
每一掌,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塵一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安辰宇光聽聲音便想象的到,場麵,定是可怕。
“安辰宇,你給我出來!”終是嫌累了,尋了一處,稍作歇息。
……
“師兄,我待會回去要做些什麼麼?”另一邊的宋頤蘅,正處於不尷不尬的處境。
為難或是無奈,都是迫不得已。
寄人籬下,就是這種感覺。
和被師傅的收留,師傅的嗬護,完全不同。
這就是他們說的江湖險惡,不是,人世難料麼?
人情世故,並不是醫術那麼簡單。
賀故瞥了她一二眼:“不必,明日一早再來。
房錢已替你付到了明年這時候的,不必擔心了。”賀故對這裏的環境,是不怎麼看好的。
不過,反正不是他住。
“哦,原是這樣啊師兄。
那師兄,不知明日我是要做些什麼呢?”又是故作甜甜的一笑,笑臉相迎,總不至於冷冰冰的吧。
不過,事實證明,宋頤蘅是高估自己的笑顏,或者說低估了別人。
賀故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你明日來了便知。好了,明日見。”
宋頤蘅滿心的不是滋味,這感覺就像是,熱情遇上了冷漠,還是千年寒冰的冷漠。
但沒辦法,不能叫師傅為難啊!
況且人家和自己又不熟悉,何必像自己一樣笑嘻嘻的。
記得她說過,是不希望勉強自己的。
現如今,真是不得不去做了。
“這裏,還行吧。”不過這裏不是朝陽的位置,故而潮濕了一二,濕氣是有的。
宋頤蘅拍了拍手,放下包袱,仔仔細細的檢查這裏的一切。
幹淨還是有的,可濕氣卻不能避免了。
收拾物件之時,拿出了畫像,瞧了瞧。
“流光星大俠,我從汴京來了洛陽了,不知你在哪裏,在做什麼呢?”笑了笑,繼而放下收起了。
寄人籬下的日子,正式開啟了。
……
“玄武,你如此窮追不舍,倒是顯得我欺負你一般。”將精心布置的亂石陣,排上了用場,用來阻截玄武。
玄武果然沒有料到,安辰宇竟然是有備而來!
周遭是一片的竹林,竹林之中滿是亂石布陣。
狂風呼嘯之時,林海此起彼伏。
鳥鳴不斷,其中甚至夾雜了幾聲犬吠。
“安辰宇,你究竟是為何而來?
難不成隻是為了借這一把魂劍?”有備而來的話,便不是臨時起意。
安辰宇依舊是千裏傳音的話:“玄武,這個夠你玩上一會,我用完了魂劍,自然會將它奉還。”
玄武一氣,一掌劈下麵前的巨石。
不想巨石頓時化作無數的碎石,全部向玄武襲擊而去。
玄武左右旋轉,一邊抵擋,一邊暗暗的罵著。
待全部解決之後,玄武已然找不到他的離去,不知他將魂劍帶去了哪裏。
那可是麒瑤的魂劍啊!
不知不覺,竟會如此深刻……
玄武看不透的事情,是心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