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忘記,但也能記起我……”
……
一夜醒來,已是卯時。
伸了個小懶腰,緩緩抬開了眸子,兩個冷帥帥的家夥就映入眼簾。
“醒了?麒瑤,你昨晚怎麼就靠在石旁睡著了?”雲闌先開口問道,臉色並不好,看起來像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啊?我……我好像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對於昨夜之事,她所憶不多,輕輕歎著,心裏空空的,“一個很奇怪很奇怪,但是又記不起具體情境的夢。”打了個哈欠,記不起的事情,她似乎也不著急尋找答案。
“夢罷了,如何不奇怪?”玄武冷冷道,既沒多一句問候,也不曾眼神溫暖。
麒瑤咬咬唇,一下子站起:“雲闌哥哥,現在天也亮了,我們繼續趕路吧。”走向雲闌,挽著他笑的極是甜美。
“好。”雲闌回以淡淡的笑容,輕微而沉重,平淡卻深刻。完全將旁邊的玄武忽略了,玄武意識到時,二人已走了幾步之遠。
“雲闌哥哥,我的夢應該很有意思才對,可我記不清了。但是好像,好像看見了三個人,一個女孩子,還有一對兄弟。哥哥和弟弟的性格,就像,就像陰陽兩麵。唔,這個形容,好像……”
隻片刻,麒瑤開始努力回憶,然腦子裏盡數混亂的畫麵飄飛,幾數片段碎憶,尚不能拚湊完整,就像是對於謝芳筱這個前世的回顧一般。
一個無意的約定,一場若有若無的夢境,就像是涓涓細流,趟過了她的心上。不因為那個因素的本身感傷,隻是恰當的時間裏,為了那個恰當的人。
“一個女孩子,和兄弟倆?”玄武和雲闌再次同聲嘀咕,他們自己倒也不足為奇,也就麒瑤還仍是新鮮一般,左右看看。
“到底隻是夢,你不必在意。”玄武走在後麵,順了順自己的發,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是有一定依據,可她如此稚嫩的經曆,想來未必會有執著的事情去惦念。
“夢者,念之所倚,惜之所明。玄武哥哥,你確定夢裏的事情,絲毫不重要?”麒瑤回首一看,玄武麵無表情的,不為所動。略有遺憾,到底是自己的事,他全然不在意,若是麵對謝芳筱,怕是恨不得舉一反三的替她著想。
這樣一來,麒瑤的臉色果然也變了,手上力氣重了幾分。
雲闌察覺,順著看了下去。明媚的天,竟硬生生多了幾絲不明所以的不安分。飄過幾片無依無靠的落葉,順著風來,順著風而歸。
“麒瑤,不高興了嗎?”雲闌問的直白,並不避諱。終究是刨根問底,又或是,發覺了麒瑤對玄武的態度有所變化。
“啊?雲闌哥哥你說什麼?”麒瑤獨自沉思入定,並沒有在意到他的話,索性迷糊了。
玄武冷笑,聽者則清,倒是有意思。“他哪裏開口了,是你的心,亂了。”不知何時,附耳過去,微微的吐著氣息,隻這輕軟的一句,叫麒瑤那一瞬,紅透了臉頰。
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不止,隻覺得所有的血液統統湧向了腦子裏,臉上熱得發慌,不自覺撇開雲闌,捂著臉:這……這什麼意思……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我的臉好燙……
“離她遠點!”就在麒瑤不知所措,不知所以的時候,雲闌再次和玄武掐架。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子,眼神泛著恨意,和凶殘。仿佛對方的命不足掛齒,微乎其微。
“你有什麼資格去管她的事?你不過是她父母手下的一條狗……”玄武輕輕鬆鬆的拿開了雲闌已經爆著血管般,泛紅的手掌,輕輕不屑的撣著衣領,“主仆有別,更何況,你還是低等級的仙。”不留情麵的損著雲闌,一邊又牽著仍在腦補的麒瑤,繼續前行。
就像是注定好的結局,成雙成對的背影,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耳邊拂過的風也是帶著寒意,沒有暖人的跡象。雲闌很清楚,自打他戀上這個小丫頭的那天起,就注定他隻能遠遠駐足旁觀。
可是,“主仆”二字實在傷人,玄武的為人也並沒有多麼讓人放心。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心愛的她,愛上不該愛的別人……
“麒瑤,我……”跟了上去,做不了主角,也要光輝的護著她走到最後,“去斷心海也好,去任何地方,我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此承諾再簡潔不過。
“嗯!”麒瑤臉上綻開的笑容,就像是迎春的花兒般充滿朝氣和生命力,雲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