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初秀對不起

淩澈……淩澈……初秀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耳旁,幾乎讓他發瘋。甩甩頭揮去頭腦中那些奇怪的感覺,君墨裳一步步走近跌落在地的初秀,麵色如同君雪傲那般冷漠。

而初秀,由於受到重創而掙紮著支撐著身體,抬頭癡癡地望著漸漸靠近的君墨裳,“淩澈……你會回來的吧……淩澈……”說著,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

君墨裳見此情景,莫名地頓了頓腳步。心中這種刺痛感覺……是為什麼……

看到君墨裳停了腳步,愣愣地看著她,初秀心中湧起了一線希望之光,淩澈,他一定還記著她!

君墨裳緊皺著眉頭,再次淩了淩神色,自從看到這個女人開始,自己就變得奇怪了,不行,決不能留下她!

再次邁開腳步,走到初秀身前三米的地方,君墨裳冷言道:“雲家人也不過如此,去死吧!”隨而狂暴的旋風應著君墨裳的召喚,迅速聚集了起來,比之前更加洶湧。

初秀怔了怔,剛剛泛起希望的眼眸再次暗淡了下去,隻是最後凝視著君墨裳,似乎是想要在心底深深刻畫下淩澈的模樣。但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淚水無法抑製地不斷湧出來,滴落在地上,啪嗒作響。最終,還是沒能喚醒淩澈……嗬嗬,能夠死在他的手下,也算是無怨無悔了吧?

“淩澈……無論你是否還記得我……今後要以什麼身份活下去……請你記得……我雲初秀……永遠愛著你……”初秀含淚說完最後一句話,任命地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我雲初秀……永遠愛著你……】

君墨裳怔了怔,心中莫名地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情感……好像她是自己一個很重要的人……為什麼……她不是自己的敵人嗎?這種熟悉感……到底是什麼?就算在姐姐身上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她是誰?他又是誰?!

撲通……撲通……心口突然抽搐了起來,君墨裳猛地停下所有動作,愣在了原地。這是……什麼感覺……撲通……撲通……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一般,心髒異常地顫動起來,帶著讓人窒息的沉悶之感。君墨裳粗喘著捂住胸口,似乎想要阻止那個呼之欲出的東西,但是那個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撲通……撲通……“唔……”君墨裳痛苦地跪倒在地,心髒的抽搐讓他直冒冷汗,幾乎難以呼吸!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不過是敵人的一句話,為什麼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誰能告訴他?誰能過來告訴他?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在見到她之後,自己就變得不像自己了?還是說……自己,其實不是記憶中的“自己”?那麼……他是誰?

心口的痛楚越來越強烈,君墨裳幾乎趴在了地上,急促地喘息著。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淩澈!你怎麼了?!”身上突然傳來了一股柔和的力量,那般溫暖,那般熟悉……淩澈……淩澈……又是這個名字……難道自己……就是這個淩澈嗎?

那麼君墨裳是誰?自己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淩澈、君墨裳……他到底是哪一個?!

“唔啊——!”越去想,心口越是疼的厲害,就算初秀在一旁施法,也隻能稍許緩解。看著淩澈這般蒼白痛苦的臉龐,初秀的心都快碎了。就算是他想要殺自己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焦急過。

“告訴我……我是誰?我是誰?!唔……”君墨裳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語。

“淩澈!你是淩澈啊!快想起來,你是淩家的大少爺!也是……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初秀緊緊抱著他,盡可能地緩解他的痛苦,早已泣不成聲。

“重要的人……重要的人……”君墨裳無意識地重複著,心口那想要迸發出的東西似乎更加凶殘起來,心口仿佛被活生生地撕扯著。他到底忘了什麼?!忘了什麼?!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風,你看它們,多自由啊!”

“風?看得到嗎?”

“看得到啊!你看,它又在樹林裏玩呢!”

“嗬嗬,你真有趣〜我叫雲初秀,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淩澈!”】

【“初秀!快看快看!我終於學會懸浮術了!”

“你都多大了,還興奮得跟孩子似的。”

“嘿嘿〜我高興嘛〜以後你想到哪裏,我都帶你去〜好不好?”

“噗!就憑你那剛學會的懸浮術?我還不如我自己用風行術呢〜”

“啊?”

“嗬嗬〜算了,就當作是免費的交通工具了〜”

“那你就是答應了?耶!”】

【“初秀,我想要變強!”】

…………

記憶,如同衝破大壩的潮水一般,瞬間漲滿了他的腦海。心口的痛楚也漸漸減輕了。他,終於想起來了……

他是……淩澈……

感到懷中的人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初秀緊張地看著他,一邊還毫不怠慢地施展著治療魔法,生怕淩澈有什麼閃失。好不容易,他又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若是再次失去……她不敢想象……還不如被淩澈斬於風刃之下……

淩澈漸漸平穩了呼吸,身體卻還在微微地顫抖,初秀擔心地查看他的身體情況,卻撞上了淩澈抬起的目光。

那記憶中清澈的眼眸裏飽含著淚水,褪去了君墨裳的冷漠,麵上滿是愧疚、驚喜、激動、以及各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看到這張臉之後,初秀立刻明白了。眼淚再次劃過臉龐,這次卻不再是悲傷和絕望,而是失而複得的喜悅。她的淩澈……終於回來了……

淩澈愧疚地看著被自己打得遍體鱗傷的初秀,又見眼淚滑落,更是心疼不已。他抬手撫過初秀的臉龐,拭去淚水,顰著眉,哽咽著說:“初秀……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今日,不,這些年來對初秀的傷害,是他一輩子也無法償還的。明明發了誓要守護的啊……

然而初秀卻笑著搖了搖頭:“你回來,我便已經滿足了……”

“初秀……初秀……”心中溢出澎湃的情感,淩澈呢喃著初秀的名字,就如同初秀呼喚著他的名字一樣,他緊緊抱著她,仿佛是要將對方揉進自己心裏。

唇齒相接,淚水劃過嘴角,使得這個吻格外苦澀。但是,卻又那般得令人沉醉,不願分離……

這一次……絕不能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