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真的?”夏若看向對麵的蘭柯。他是她早就無比熟悉的人,他們早就和顧狐組成了三人幫,那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
可是熟悉歸熟悉,“蘭柯,這真的不好笑。”夏若說著,將自己的頭發挽到耳後,不想去考慮蘭柯說的話,“我……”
“我知道你那次受傷太深。”蘭柯道,走到夏若麵前,握住她的肩。她衣衫單薄,發絲在風中飄動,散發著清雅的芬芳。
夏若看著蘭柯,他的眼眸好像能將她融化。他很少會這樣,至少她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蘭柯,卻看到蘭柯又靠近了一些,她不得不抬頭看他。
“蘭柯,以前的事,我……”夏若剛開口,蘭柯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額頭,將她擁入懷中:“若若,我不想知道那些,我隻是想給你一個擁抱。”
“這是……他給不了你的。”蘭柯道,夏若很平靜,道:“蘭柯,可以放開我了麼?”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什麼情緒波動都不曾有過,“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當做哥哥。”蘭柯身形一僵,輕輕放開夏若,看著她的眼神,知道她又想起了那段往事。
夏若是少數還擁有成神之前記憶的神族,她在成神之前,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好巧不巧,是蘭柯的弟弟。
那個名字,叫做蘭澤。他很溫暖,是公認的暖男。夏若是孤兒,喜歡了蘭澤好久,卻沒有正式表過白。蘭柯蘭澤的父親,看出了她小女兒的情感,曾經想在蘭澤再年長一點的時候,讓蘭澤娶了夏若。
可是,到了那個時候,蘭澤卻不同意。蘭家正在說這件事,夏若剛好要去找蘭澤玩,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喜歡喬俏很久了,父親可能不知道,但哥哥是知道的,對吧?”蘭澤道。一旁的蘭柯沉默片刻,道:“喬俏隻是一個侍女,再說你才多大,隻是兩年的喜歡。”
蘭父大怒,道:“夏若你不喜歡,你去喜歡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你!”
蘭澤當時也憤怒至極,道:“哥哥喜歡夏若,我不相信他沒和你說過!”蘭父訝異了,“柯兒,你……”蘭柯不語,蘭澤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會娶夏若的!”一家人正在僵持,夏若卻緩緩走到眾人麵前,道:“阿澤,我知道了。”
“若若……”蘭柯想去安慰,夏若卻後退一步,“我知道了……蘭柯,你為什麼瞞著我阿澤喜歡喬俏?”她那麼溫柔,很少有這樣歇斯底裏過,然後,掉淚,離開。
蘭父要蘭澤去安慰,可是蘭澤在夏若門外敲門,夏若沒開。最後蘭澤無功而返,就是在路上,被魔族圍攻,掩蓋住蘭澤的氣息,殘忍的殺害。
蘭柯和蘭父知道這事後悔不迭,喬俏也為了蘭澤自殺了,消亡之前看夏若的眼神,夏若永遠也忘不掉。可這之後,她不光對蘭澤抱有無法消除的愧意,更是對蘭柯有著無法磨滅的怨氣。
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也知道蘭澤不喜歡她,怎麼……想起蘭柯說過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就感覺很恨蘭澤。
兩人斷了聯係。直到後來成了神,發現蘭柯忘記了成神之前的記憶,又認識了顧狐,三個人實力相當,才組了隊。
時間過了這麼久,夏若也沒了那股恨意。這麼多年,從未放下過蘭澤。雖然他的相貌已經在記憶中模糊,可對他的愧意卻絲毫未減。
她試著重新和蘭柯相處,發現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天賦很強,性格有些冷,卻對她熱情。以為這是友情,也終於適應了這樣的友情,直到今天……蘭柯和自己告白。
蘭柯忘了以前的事,她以前和他提過一些,隻提了一點點。而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就那麼愛他嗎?”蘭柯道,聲音中的失落,夏若努力忽視掉,然後深呼吸:“其實……我現在應該沒那麼喜歡他了。時間太久了,我都快忘記了他的長相。隻是我也不習慣接受任何人了……”
“若若,明白了。”蘭柯道,苦笑了一下,“我送你回宮室吧。”
兩人一路無話。送夏若回了宮室,蘭柯到了霜陌那邊,想要問問她能不能查出若若的記憶。霜陌有些意外,不過稍微一嚐試,就查了出來。
蘭柯了解了故事的全部。
原來,他和她的感情從來都不能像別人那樣毫無負擔的開始。
但是他放不下她。聽到霜陌說,在神物界的時候他就喜歡她,他感覺一點都不訝異。從見到夏若的第一眼,他就感覺她和別人不一樣。
直到那天,夏若才明白,自己一直在回避自己的感情。她早就習慣了和蘭柯一起聊天,接過蘭柯遞過來的水,吃飯的時候和蘭柯麵對麵。
現在顧狐去陪著蠍雪兒了,隻剩她和蘭柯麵對麵。蘭柯的眼光溫柔,她卻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蘭柯陪她去玩,玩遍了所有的一切地方,她卻還是覺得不能那麼自然。直到玩兒到了最後,蘭柯帶她去了最重要的一個地方。
那是蘭澤的墓。和喬俏葬在一起,夏若一瞬間臉色蒼白,“蘭柯,你……”話未說完,眼淚已經打濕了麵頰。
“我都知道了,霜陌是記憶之神,若若你忘了吧。”蘭柯道,失去了太多神物界記憶的他雖然忘記了自己的弟弟,可是那種感情還在,他還是會有觸動。
夏若一怔。正在這時,骨妖從兩人身後爬了過來,“嗬嗬嗬……”骨妖,專門食人骨的妖族。蘭柯將夏若護在身後,衝上去就和骨妖打了起來。
骨妖不止一兩隻,更多的爬向蘭澤的墓。夏若瘋狂了,用盡全力和他們鬥,最後受了些傷,骨妖快要傷到她的時候自己擋住了他們的骨刺,肩膀被撕開,血流下來,骨妖笑了:
“哈哈哈……苦情人,骨頭更脆。”
夏若也笑了,眼淚滴落在蘭柯的胸膛,擁住他,道:“妖神一會就該到了,在他來之前,我也能滅了你,還有……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苦情人。”
蘭柯愣住,忽然發現夏若在給他渡靈力,頓時怔住了。
“若若,你……”夏若搖搖頭,“幻術之三!”就開始施展幻術。幻術施展到一半,道:“蘭柯,我以前,一直都在自己的回憶裏。現在……我有答案了。”
“你的血,讓我又一次有了心痛如割的感覺。”夏若道,“我想從回憶中走出來了,不過……我們的事,還……”
話說到一半,蘭柯就吻上了她的唇。她臉頰通紅,這是她的初吻啊!
“哎……”兩人感覺有些不對,才發現火諾漠早就抓走了所有的骨妖,道:“你們終於成了啊。骨妖也不容易,為了把你們撮合到一起,都被神血給弄傷了。”
夏若眼神鋒利起來,“合著你們都在蒙我?”蘭柯很困惑,搖頭,“若若,不是……”“我不要理你了。”夏若說完,自己一人離開了。
“哦,我說漏了!”火諾漠捂嘴,立刻逃走,卻無法躲避蘭澤的攻擊。“火諾漠,我滅了你!”蘭澤的怒吼聲回蕩著,火諾漠感慨,為什麼最近總有人說要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