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控製不住了!”守衛宇空宮的衛士們道,緊接著,好幾名衛士被彈出宇空宮外數十米。溯霄趕到時候,曜已經攻開了二十人抵擋的大門。他紫色的發絲迎風飄揚,眼眸好像是漂亮的宇宙,此刻表情卻是崩潰之前的冷漠。手中,是那把熟悉的寒刀。
“曜,你到底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溯霄握拳,曜拖著刀緩緩前行,道:“父王,你不懂那邊發生了什麼。”溯霄皺眉,弦南聽說這邊的事也立刻過來了,看到曜這個樣子,連忙上去阻止。曜橫刀攔著弦南,道:
“淩霜盈的氣息消失了,你們還要囚禁著我麼?”
溯霄剛想說這也有可能是她改變氣息了,曜卻已經和弦南對打。“曜,你先別激動,這也不一定就是那邊出了什麼事!”弦南還試圖平息曜的情緒,曜卻毫不留情,瞬移到離兩人十米的地方,立刀道:“除非她死,不然不可能氣息全無,我現在要去找她。”
她的氣息她太熟悉了,就算是改變再多他都能認得出來。弦南微微有些鬆動,溯霄卻是覺得這個兒子太瘋狂了,寧死也要阻止曜去找淩霜盈。“你還要一錯再錯嗎?!”溯霄一道靈力刺向曜,曜不閃不閉,瞬間有些發絲像是被火燎掉一樣,發出呲呲的聲音,曜的臉頰也有燒傷的輕微痕跡。
溯霄的攻擊沒有留情,曜自動痊愈的速度也減慢不少。曜提刀,慢慢走向溯霄:“父王,我不希望這個時候攔在我麵前的人是你。”話音未落,與溯霄兩個人開始了激烈的打鬥。溯霄不留情麵,曜卻還是以想離開為目的,最終,趁著溯霄不留意的時候,瞬間穿出了神物界。
曜身上,至少有自己弄傷的七八道傷痕。溯霄看著自己的手指,緩緩閉上了眼睛。曜,你對那個女人的執著,會不會成為日後你最大的障礙?嵐姍,我們的兒子,是不是注定要受情傷?弦南看著溯霄落寞的眼神,走近了他。這個父親,到底還是太疲憊了吧。“曜,他其實很重情。隻是,這重情不知道日後會不會變成缺陷……”弦南說著,溯霄也皺緊了眉。
曜匆匆離開神物界,來到人類世界時,正看見前麵有一堆人圍著。直覺傳遞給他,這些人圍著的地方,一定是和霜兒有關的地方。他不願意去想淩霜盈是不是真的死去了,因為他再也無力承受這樣的打擊。可是他的心總是比事實先告訴他真相。
曜深呼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去看看那邊到底是和情況,就看到一個記者拿著麥克風在做新聞報道。“昨晚約莫1點左右,在北郊區的Q建築物前方發生了一場車禍。而這次車禍的受害者,正是如今歐氏集團的千金淩霜盈小姐,對此事件……”女記者繼續報道著。
為什麼這麼殘忍,一定要在他親眼目睹之前,就讓他的耳朵受此酷刑。曜現在是隱沒身形的,也不擔心人們會突然圍上來問時耀名模為什麼突然失蹤。他緩緩前進到淩霜盈的出事地點,看到地上的腥紅血跡。
霜兒,你不是魔麼?曜似乎在這一刻,頭痛數日的疼痛都一齊爆發出來了。看著地上血跡蔓延過去的地方,他緩緩地跟著紅色的印記走,直到醫院。原來是這樣麼,渾身是血的她,是怎樣被帶去醫院的,似乎已經明朗,近在眼前。
“據報道,此次事故中的另外兩個人,就是醉酒駕駛無心肇事的劉鵬先生和身為淩小姐伴侶的歐荼先生了。”女記者侃侃而談,似乎報道的不是一場車禍事故,而是一檔美食節目。
劉鵬?曜眼色一暗,硬是壓下自己的憤怒,和那種足以毀滅一切的情緒。他緩緩跟著血跡走,直到醫院。憑著氣息就能找到當時淩霜盈所在的是哪一間病房。曜無法再呆下去,火速返回神物界。路上,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嗬啊——————”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淩霜盈。再也沒有那個溫順柔弱的,惡毒狠辣的,心如蛇蠍的,天真純淨的她。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她牙齒嵌進皮肉的痛意,再也沒有她和他親吻時她眼角滑落的淚滴,再也沒有那個女人。
好殘忍,隻剩下他一個,在這世上當活死人。她是恨他的?她死了,偏要他在這世間等著,等過一年又一年,守護著神物界的光榮任務,和看門的狗在某種意義上又何嚐毫無二致?她是愛他的?她要他在這世間,或許隻是因為她不希望他也和她一樣的辛苦?
不知是怎麼到的神物界,曜周身散發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不自覺讓開一條血道。霖聽說這事,跑來看曜的情況,就看到曜好像死人一樣的眼神。那種眼神,好像是人世間一切都不重要了,好像是他下一秒死掉也無所謂。
“曜,你……你他媽給我活過來!”霖最看不得這樣的曜,他所看到的,所記得的,都是曜強大無人能及,鋼鐵一樣的男人形象,何嚐見過男人這樣的失魂落魄,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弦南和亦真亦幻聽聞曜回來了,也急忙過來看曜的情況。
“你們都離開吧,神物界我會守著的。”曜淡然,眼神冷冷掃過每一個人,霖大概猜到是什麼事了。曜現在被賦予短暫的自由,回來時候又這樣的失魂落魄,想也知道是和淩霜盈有關係。淩霜盈說她不愛他,掙紮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神色,莫非……
霖又很快壓下自己的想法,亦真亦幻雙神看到曜這樣,也替他心痛,“曜,到底發生什麼了?你,你和我們說說啊!”曜冷笑,他要去找弦南。亦真亦幻,霖看著曜轉身離開時的背影,那麼孤獨,好像是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可憐者,瞬間心裏的苦澀都蔓延開來。
“曜,你……你回來的很快啊。”弦南道。他沒想到曜會這麼快就回來。可是曜很清楚,他再不回來,難免會把人類世界搞得一團糟。他再不回來,會忍不住殺了劉鵬和歐荼。所以,哪怕是再難受,他也得逼著自己回來,回來了,好歹就有了不去後悔的束縛。
“你們囚禁著我,不讓我離開,現在我回來也讓你們不舒服麼。”曜道,看著弦南不知如何回應,又道:“霜兒死了,你們這邊給她一個葬禮麼。”
弦南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道:“有屍體嗎?”“沒有。”曜冷冷吐出這兩個字。他去看的時候,淩霜盈的屍體已經被餘留的魔性腐蝕分解,哪裏還有一絲的影子?弦南沉默,最終還是道:“你也知道,這是魔族死亡時候的特征。”
“我們神物界,怎麼能去違背原則,安葬魔族?”
曜聽了,隻覺得可笑可悲,“哈哈哈哈……好,弦南,你好。神物界,太好了!”曜仰天長笑,一顆眼淚啪的跌落在地,身邊紫色氣流飛旋,“好,那我去給她辦。你們神物界做不到的,我去做。”
“曜,你……你也是我們神物界的一員,怎麼能說是‘你們神物界’呢?”弦南身旁的一位神道,曜冷笑,那神不由自主身後一涼。“哈哈哈哈哈……神物界…………”曜的笑聲回蕩在四周,卻再沒人出來製止一句。
曜用靈力,凝結出了和淩霜盈本人身高大小等同的一尊幻象,隻是不能動彈而已。溯霄一直在曜的房間後麵看著這邊的動靜,重重歎了口氣。這要是淩霜盈真的是死於意外,這也倒是個不算壞的事情——總比有一天,淩霜盈身為魔族,和曜在沙場上見麵,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溯霄身後,是神物界內小有名氣的一位貴族,艾伯納。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女孩。一個屬於嬌羞可愛的風格,另外一個則是沉默少言的,看上去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兩個女孩兒都很漂亮,妹妹看起來反而比姐姐更加成熟,更加難以揣測。
“王,您看我們這……”艾伯納道,溯霄轉過身,“我們去那邊說吧。”
曜還年輕,總是需要個女人在身邊的。即使不是要選一個王妃,也要選幾個可心的人在身邊侍奉著。溯霄的本意是這個,但他也知道,曜現在的情況,至少得緩好一陣子。選來選去,也就艾伯納家的人最知書達理,相信他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隻是這孩子的心病,怕是難醫了。溯霄這麼想著,不由又想起了嵐姍。曜有著和她相似的容顏,可以說,他是溯霄和嵐姍的結合物。兩個人最美好的部位,最好的品質,都給了這個兒子。所以,溯霄打從心底裏,不想要曜再陷入情劫。
溯霄,弦南,所有神物界的人都不讚成再去限製曜的自由了,曜一個人祭奠完淩霜盈,神物界在這五十年之間倒是以外的太平,曜一個人不知不覺就在神物界,守著淩霜盈的幻想過了這五十年。
草長鶯飛,另一邊的魔域……
“醒了?”琨邈看著床上的少女,血色的紅瞳看上去妖魅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