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盈,看來我們高估了許家。”歐荼笑著起身,給淩霜盈看電腦上許家寄來的電子合同。淩霜盈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微挑,“簽了吧。”
嗬……許家也是個沒頭腦的。不過她要留許家再多一陣子……歐荼輕笑,淩霜盈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喂?”淩霜盈接了電話,對麵道:“淩小姐,孫家真的就這麼算了麼。”是陸驕的聲音,少年的嗓音卻帶著殘酷的味道,似乎正期待著淩霜盈的回答。
孫玉昨晚,在黑巷出了事。惹到了陸家對立麵的人,剛好被他下麵的人看到,就和那幫人打了起來。等於說,是間接救了孫玉吧。淩霜盈想要做什麼,他陸驕並不是完全清楚,但淩霜盈能讓他現在的勢力過渡到白道的暗處。
況且,淩霜盈是一個有趣的人。這也是陸驕為什麼幫她的原因,他向來理智,這次卻順著直覺走。
“哦?”淩霜盈輕聲,“似乎陸公子你撿到了個不該撿到的人呢。”
陸驕身邊正是幾個助手,詢問的“少主,那我們……”陸驕卻沒有表態,果然,那邊的淩霜盈道:“我去看看她。”
“好。”陸驕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自己手下的弟兄擺了擺手,他們立刻下去了。
“小盈,現在見了孫玉,怎麼……”歐荼有些疑惑的看向淩霜盈,淩霜盈道:“孫家全部的資產基本都失去了,孫海木現在從頭來過,估計還根本不知道孫玉身上發生了什麼呢。”
對於孫海木,淩霜盈並不是太厭惡,孫玉現在的失態,也是她性格的必然。淩霜盈打算在之後許家和劉家的訂婚宴上再起風波。
歐荼道:“你是想去幫孫玉一把?”有些不懂小盈……淩霜盈道:“孫家已經是強弩之末,我隻是給了她一次報複的機會罷了。”
“小盈,那我送你。”歐荼道,淩霜盈點頭,兩人一起出了歐氏。
到了陸驕那邊,陸驕讓所有人都離開,讓淩霜盈一個人進到了孫玉所在的房間。明明已經是四月,可是孫玉所在的那間房間背光,陰寒之氣撲麵而來。孫玉蜷縮在被子裏,見淩霜盈進來,好像驚弓之鳥一樣看向淩霜盈。
這樣的孫玉,簡直是從未有過。淩霜盈不動聲色,走近了孫玉,卻發現孫玉已經在發抖。“孫小姐。”淩霜盈道,卻看到孫玉雙手捂住頭,“不是的,不……我已經不是孫小姐,早就不是了……”
孫玉說著,又抬起頭看向淩霜盈,帶著點崩潰的神情,淩霜盈卻不為所動,依舊笑的妖豔。“已經沒事了呢。”淩霜盈道,看似嫵媚的語氣,安慰卻隻有那麼一兩分。
這句話,讓孫玉又一次回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黑巷裏那些人的眼神,嘴角的淫笑,漸漸圍上來的人們……“北霜盈,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孫玉頭痛欲裂,一把抓住淩霜盈,急切的問道,力道之大,讓淩霜盈微微皺眉。
淩霜盈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不好麼?我來接你回去。”孫玉的手緩緩垂下,眼裏說不出是什麼感情。
“回去……”孫玉喃喃。父親現在壓力那麼大,卻還是安慰著她,她習慣了奢侈華貴的生活,父親就努力得去給別人做小職員,打四五份工,維持著她高品質的生活。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孫玉才去找各個以前源美的友方,想要讓父親重新站起來。
可是……許媛的話語回蕩在耳畔。
“孫小姐?”淩霜盈看著現在的失神的孫玉,提醒道。孫玉的衣服已經有幾處破損了,頭發鬆著,幾絲散亂的發絲在空中飄著。因幹涸而開裂的唇,雙瞳下是因疲憊而產生的黑眼圈。這麼落魄的樣子,還真的是無法和孫玉的形象重合呢。
“北霜盈……”孫玉輕輕叫道,側身看著淩霜盈道:“你現在是北氏半個領導人了,能不能幫我和父親複勢?”眼眶已經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紅了起來,說完就一眨不眨的看著淩霜盈。
淩霜盈搖搖頭,看著孫玉垂下眼瞳,輕輕靠在她耳邊道:“不過我可以幫你,讓源美丟的有點價值。”孫玉眼眸閃了好幾次光,卻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有人敲門。“給孫小姐送衣服的。”淩霜盈從門口接了衣服,放在有些怔的孫玉麵前,然後轉身,道:“孫小姐,我在外麵等你,會把你親自送回去的。”
淩霜盈出門,門哢噠一聲關上,孫玉深呼吸了一口氣,終究是換起了衣服。一切都按照預想中的發展,淩霜盈微微眯了眼睛,從陰冷的房間出來,再看到窗外的陽光時,竟然感覺那麼刺眼。
夜晚。淩霜盈回來的時候,曜還在修煉。看到男人周圍日益強大的氣流,淩霜盈心裏有些煩悶,冷笑溢上嘴角,離開了臥室,想去書房,卻在去書房的路上,從虛掩的門裏看到了鹿肉。
鹿肉旁邊,是幾大壇酒,他此刻正是人形,坐在地上。看著窗外的月亮,忽然舉起壇子肆意飲了一口。淩霜盈推開門,進去,鹿肉正放下剛喝完的酒壇,轉過身看她。
夜色下的淩霜盈,太像魔了。鹿肉擺出了戰鬥姿態,卻看出是淩霜盈,笑道:“哎,我還當是誰呢。”淩霜盈微微一笑,冷豔魅惑,到鹿肉身旁,也拿起一壇酒,坐到地板上。
“這可是我古代時候珍藏的燒刀子,沒兌一點水啊!”鹿肉閑閑的提醒,說罷又飲一口。
那又如何?淩霜盈提起酒壇倒了一碗酒給自己,仰頸飲下。果然不愧叫做燒刀子,喉嚨好像被燒紅的鐵刃割過一樣,才感覺心裏似乎好了一些。
“你是想起來在古時候的那些事了。”淩霜盈說完,又倒上一碗。曜這個時候來到門口,淩霜盈看到了,招手:“進來。”
淩霜盈的臉頰微微紅潤,酒浸過的春紅的妖異。曜進來,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去阻止淩霜盈飲酒——他答應了,兩人毫無關係。那麼,他還有什麼權利去阻止?隻能等著之後,用靈力讓酒精不侵損她的身體和神智。
“哈哈哈哈……哈哈……丫頭,你說的沒錯。”鹿肉道,大笑卻苦澀。淩霜盈舉起酒碗,對著鹿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