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薛明明和薛城出來,桌上等著的族長一家才鬆了口氣,向薛明明行禮致意。
餐廳是西式風格,菜品也是清一色的法餐,薛明明見胡萌萌沒怎麼吃動,問她是否不喜歡這樣的口味。
“不是,是我之前吃了蛋糕有點膩,奶茶又太甜了,所以現在不餓。”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會告狀,二太太有些不悅,被塗雄瞪了一眼之後乖乖低頭吃飯,薛明明卻借題發揮起來,“奶茶太甜?可能是你喝不慣吧,畢竟大白親手做的熱可可沒人比得過嘛。”
其實族長一家人都挺奇怪的,好好的塗毓叫什麼大白啊,叫地跟隻狗似的。
“薛家主,之前好像在雜誌上見到過,我這四妹妹,是不是在普通人類的圈子裏,做了個什麼設計師啊?聽說挺有名氣的。”
塗津的聲音確實好聽,話卻不太襯得起她的資本,這明裏暗裏戳大白的架勢,頗像一些薛家旁支的酸長老嘛。
“那是當然,畢竟大白的品味和天賦是極少見的,不過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呢,你這身衣服穿得……和大白還真不像一家人。”
塗津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她自恃貌美,對塗毓那種小家子氣的野丫頭從來看不上眼,可沒想到被薛家主損了一把,頓時閉了嘴,連麵前的食物也吃不下去了。
知道她這番是要為塗毓出氣的,一家人也懶得惹薛明明不痛快,可薛明明卻不依不饒地放下刀叉,環視了一圈,“怎麼?大家都沒胃口?還是今天準備的菜色不好吃呢?”
塗雄不敢說什麼,三兩口把盤裏的雞胸吃完,塗津如鯁在喉氣地難過,卻也隻能把麵包和著怒氣一起咽了下去。
看到他們一家難看的表情,薛明明這心裏就舒坦了,與大白眼神交流了一番後,心滿意足地喝起湯來,不得不說啊……他們家的東西真的不好吃。
夜裏,薛明明還在看書,薛城和無垠不知切磋什麼去了,大白讓寶寶萌萌變回原型給她踩背,三媽卻在這時敲門進來了。
“三媽好。”
三媽是塗勝的母親,是個話不多的,當年也多虧她的照拂才讓大白勉強能活得像樣些,卻總不和她多說一句話。
她見著蹲在一邊的狐狸和豹子有些害怕,大白拍拍她們的腦袋,讓她們化成人形。
“三媽不必怕,她們是狐族和豹族的女兒,在薛家和我一樣的。”
三媽還是有些猶豫,離她們坐的遠遠的,“如今還好麼?”
這話說得毫無感情,大白也聽不出她是不是真的關心自己的死活,“一切都好,老大特別照顧我。”
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她口裏的老大指的是薛明明,三媽心裏意外,卻也隻是點點頭。
其實她是被塗雄派來的,為了探探薛家一行人來這的目的。
塗雄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薛明明不可能真的為了給塗毓出氣的,可不知是不是懷疑薛明明所說的魂陣的事,然而塗雄卻選錯了人,他該知道自己的三太太是個不善言辭的。
三太太的確是個不願開口的,更不願打探什麼真實目的,反而有些埋怨老爺的作為,若是會心虛,當初何必無情。
四妹妹的確出生差,沒本事,可到底剛生了孩子。就是把媽賣了,照顧好孩子也是應該的啊,可老爺幾百年來都是不管不顧,到了新任薛家主即位才想起這麼個女兒來。
大白清了下嗓,示意三媽可有事要說,一邊給她倒了杯熱茶,好歹她對三媽還是心存一分感激的。
“你父親”
“塗族長可有事?”
三太太聽到這個稱呼不由一愣,垮下了肩膀,“我家老爺……想知道你們此番來,有什麼要事。”
打探秘密哪有這樣問話的,不過三媽一向如此,大白也不奇怪,喝了口茶水,“沒有,僅僅過來處理點小事。”
對話進行不下去了,屋子裏的氛圍尷尬到了極點,三太太在出房門時突然回頭看了眼大白,“塗毓,給你……給我家老爺留點顏麵吧。”
大白咬住了牙關不肯點頭,垂眸道“你說的話,我聽到了。”
等那三太太走了之後,錢寶寶才拉了下大白的衣服,“感覺這個人也不壞誒。”
可大白隻是冷哼一聲,“她是不壞,也不好,不然以前我差點病死時她也不會視若無睹了。”
萌萌的耳朵動了動,找著話題轉移大白的思緒,三隻妖精幹脆變回原型擠在一起睡覺,一夜夢不斷。
薛明明熬夜看書的後果就是大白天的補覺,打著哈欠嫌棄咖啡太甜影響胃口,另換一杯又覺得太苦了傷胃。
萌萌找不到無垠,拉著大白和寶寶到處溜達,薛城挑了下眉沒說話,陪著夫人回房休息,特意囑咐了塗雄莫要來打擾。
可薛明明還是被吵醒了,雖然塗津是在樓下攔住大白的。
“從回來到現在,你就跟著薛家主一直給我們臉色看,很好玩麼?”
塗津漂亮,身份又特殊,環臂攔在大白麵前好不霸道,“我當初嫁的老爺還是現任家主的太姥爺呢,按輩分,她叫我一聲太姨姥姥也不為過,你又有什麼好神氣的?”
大白可被她的話逗笑了,同樣環臂看向她,“你又不好玩,我玩你幹嘛?太姨姥姥?嗬嗬你就這麼希望被人叫老啊,不過也是,到底你也是這個年紀了。”
這個丫頭何時變得如此囂張的,塗津翻了個白眼,“你家家主沒教你規矩麼,還是這麼沒教養,不過也是,你都沒媽教的,又有誰會來教你。”
“自然是我來教。”
沒等大白鐵青著臉準備還嘴,薛明明就已經站在她麵前了,一身的睡衣還沒換下,臉色冷得猶如冰箱裏的速凍模式,“跪下。”
塗津沒聽明白,“薛家主,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長輩,當年你太姥爺”
“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