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終於得到了所有親人的首肯,薛明明終於能安心等待出嫁的那一天了,盡管那一天的薛家,不會很熱鬧。

婚事放在一邊,更重要的還是家主的職責,薛明明跟舅媽舅舅交談了很長時間,期間馭靈師的動向,薛家旁支的行動以及後續收尾工作都詳細地記了下來。

薛明明皺著眉頭思索了很久,掏出白賀之前給她的那塊妖晶,“在北方,我們一個馭靈師都沒碰到,難道馭靈師隻來騷擾我們麼?而且連祖師爺也說了,他們會有大動作,怎麼到現在都……”

“他們不是沒有大動作,隻是被你們幹預了,要是沒有祖師爺,上次塗毓被附身就夠你受得了,要不是他們控製不了怨靈,現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呢。”

薛遠誌特地收拾了一番儀表,穿了身筆挺正式的大衣,這讓薛明明暗自高興,難道舅舅要去親自找舅媽了?

“雖說如此,但我總覺得南北方差異不該這麼大啊,而且那邊有個叫萬嵇宗的,本來沒落了很長時間,這次我們北上,就碰上了兩次,而且有一次對世間的影響頗為嚴重。”

王斂的逃脫總讓薛明明心慌,這麼個危險的存在於世間,更重要的是他是萬嵇宗的人,萬嵇宗肯定不止他一個心術不正的,看來北地的這潭水也是深的很啊。

“你們在北邊碰到道法師了麼?”

突然被問到這個,薛明明有些愣神,他們還真碰到了,“有個夏家,不過我們隻接觸到了旁支,本家在哪並不清楚,舅舅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薛遠誌思索了一陣,有些不太確定,“萬嵇宗我並不了解,但聽你的說法,和馭靈師有些類似。世間有邪就有正,既然有萬嵇宗為禍,就該有鎮壓抗衡的存在,你說的夏家恐怕有著和我們差不多的職責。”

薛明明想到了夏葳蕤,那個死活不肯去本家的少女,也不知現在如何了,“舅舅,從旁支來本家的子弟,都會怎樣呢?”

薛遠誌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這個就要看實際情況了,一般旁支子弟是不會去本家,除非資質優異被重點培養,或是本家人丁凋零需要旁支延續,怎麼想到這個了?”

薛明明的目光左右擺了擺,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我們碰到的那個旁支家的小姑娘,似乎很不情願被送到本家去,為了躲避去本家連我們都牽扯上了,我們不能插手其他家族的事宜,所有沒管這事。”

對於這個情況薛遠誌並沒有做太多猜測,“畢竟是別人大族的事,你們做得對,每家都有每家的規矩,我們還是護好自己這片地界要緊。”

雖然明哲保身沒有錯,但是夏葳蕤當時的表情在她的腦海裏怎麼也揮之不去,到底是怎樣的恐懼讓一個小姑娘寧願裝瘋賣傻也要逃避,自己視若無睹的冷漠,真的沒錯麼……

看出她的情緒,薛遠誌忍不住又提醒她,“明明,你救不了所有人,我們沒有立場去管其他家族的內部事宜,既然你管不了就不要去想。”

舅舅的教訓有道理,薛明明再次打起精神,臉上有些蒸騰,“知道了舅舅,這事絕不會再想了。”

薛遠誌雖然心裏還是不放心,終究沒再說什麼,雖然上戰場的經曆很豐富,從不需要擔心她的能力,但畢竟見識的太少,作為一個全能的家主,她還有很多需要學習和經曆的。

“好在你有祖師爺在身邊,能學到很多別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東西,明明,有朝一日你會成為和你太姥爺一樣出色的家主的。”

得此誇獎,薛明明的潭眸笑成了一線天,想起了之前薛城在歸靈閣前開玩笑地說的再給她幾年時間,怕是連他這個祖師爺都可以不放在眼裏,如今卻不是放在眼裏,而是放在了心裏。

薛遠誌還要去準備外甥女的新婚禮物,也不與她閑聊,撤掉遠心訣的薛明明心情大好,靠在窗戶上發呆,無垠卻跑來搗亂。

從星宿宮的秘境裏出來直到睡醒,小無垠終於成功地長出了像樣的翅膀,從淺到深的絨毛又變回了淺色,反而比煙灰更接近於白色,難不成月道鸞的成年體是白色的?

“誒……請不要如此陶醉地盯著本神鳥看,當然我也知道我很美。”

邁出修長的鳥腿,無垠得意洋洋地扭著小屁股,在薛明明麵前溜達起來,“北上一行,見了不少世麵啊。”

這小家夥,之前還說它長得慢,現在一覺睡醒,胸口上的小流蘇都顯得有些小了,“嘖嘖嘖,堂庭大人的靈力對你來說是激素麼,大白剛給你做的布袋都裝不下你了吧。”

對自己的生長速度很自豪,無垠仰著脖子很是滑稽,“你們一直說的那些馭靈師到底什麼來頭?”

薛明明挑挑眉,“怎麼很有興趣?那些家夥嘛,起源於道法師,後自成一脈,以剝離生靈的魂魄練法器,又控製其肉身的犯案手法為主,沒有固定的老巢,成員除了那一脈的弟子,其餘基本是失意落魄的道法師甚至是弄點皮毛的普通人,如蟑螂一般的存在!”

無垠被她最後一句話逗笑,“他們真要是和蟑螂一樣,那基本就沒救了,話說你真要嫁給那小子?”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祖師爺被稱之為小子?

薛明明很不客氣地拎起它,“你才破殼多長時間管人家叫小子?小心他真把你甩月亮上去,誒,問你個事兒。”

“嗯哼?”

無垠覺得她的眼神有問題,被拎著翅膀跟有沒有逃脫之力,一瞬間以為自己麵前的是可惡的薛城那小子,“你……誒你想幹嘛?”

“別緊張嘛,我就是想問問,你是隻雌的……還是隻雄的嘿嘿。”,不知為何,薛明明突然對這個很是好奇,正巧薛城好似有預謀地掐著點進來,步步逼近一臉無望的小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