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番外6

這天,唐酒酒從2米寬的大床睡醒過來!

此處馬賽克。

狀態驚聳!

畫麵太淩亂,不好描述。

這讓唐酒酒先冷靜一下,數一數。

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躺著這麼多的美男子。

東方彧卿,九王,楊連亭,燕赤霞,湫,祁元,殺生丸,墨淵。

嘖嘖嘖,好家夥啊,這些小哥哥都躺在床上。

唐酒酒捂住雙眼,畫麵太汙,她不敢看。

這樣的情景,怎麼讓她想起了山陰公主劉楚玉,她穿越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以下內容太甜蜜,作者不服。

十七月有話要說

由於甜文過頭,寶寶要放兩章虐文作為番外,就兩章虐文,虐完之後就放糖,然後,我們就一起看唐酒酒如何處理後宮,如何應對夜淩!

麼麼噠,虐起!

相傳,南連國有一種藥引,叫作蝴蝶淚。當年魯國國君病重時,曾派出一位妙齡女子前往連城盜取。

那女子雖然武功卓絕,但並非合格的細作。

魯國的太後說過:“單純是身為細作的弱點,卻是你最安全的掩飾。”

她是手持銀月刀,聞名整個魯國都城的將門之女白佛指。正是因為這份單純,才會讓她為情所困,不得善果。

當時的佛指才十五歲,她將銀月彎刀架在了此生摯愛的脖子上。好笑地說:“如果你害怕,那就哭出來,我可以不殺你!”

那個人是連候府唯一的大公子,是南連國最驍勇擅戰的大將軍,也是蝴蝶夫兒的兒子,他的眼淚可以作為藥引。

“哭出淚來?”連侯英好笑地問,隨即,輕輕揮手,佛指的彎刀就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嘴角一掀,蕩漾著春風微拂的笑意:“小丫頭,你難道不知,男兒有淚不輕彈。”

連侯英一掌將她推倒在地上,等她坐起來時,脖子上已經架滿了冰冷的兵器。

他的侍衛眾多,量她身手再好,也難以掙脫。

連侯英瀟灑轉身,冷冷的吩咐下去:“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而已,放了吧。”

從此,那個白衣少年,便在佛指的心上留下了最難以忘記的背影。

她常常在想,連侯英到底是什麼厲害的人物,竟然這麼無視她?想她白佛指在魯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為何在他麵前,竟成了乳臭未幹的丫頭。

後來,她混進連府當了丫鬟,想盡辦法接近他,隻為取他眼中一滴淚。

豈知,那是一場飛蛾撲火的壯烈。

她還記得,自己為了讓連侯英流淚,幹過很多蠢事。

“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你就會哭出淚兒來。”佛指天真的以為這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簡單直接。

“哈?那你說來聽聽,要是能把我嚇哭也不錯。”她的天真,不過是連侯英的消遣。

佛指抱來一個很貴很重還很大的花瓶,她認真地說:“我的名字可是很貴的,你得送我滿滿的一瓶淚。”

連侯英看著她,燭光下的女孩,那麼可愛呢?他也沒有想到,終有一天,他流的眼淚何止是一個大花瓶?她的名字確實很貴,隻是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他裝模作樣的來到桌邊。

“白佛指,佛是佛門的佛,指是手指的,因為我在家排行第十,便是十根手指的意思。”

連侯英愣了一會兒,最後大笑起來,他沒有哭,而是笑的讓佛指有些無地自容。

“怎麼有這麼難聽的名字,你想笑死我嗎?現在別說是落淚,我連皺個眉頭都難。”

在他眼裏,她隻是一個好笑的笑話。

後來,她看了三天三夜的戲本,紅著眼眶跑到連侯英的麵說:“連侯英,你快點愛上我吧,隻有愛上一個人,才會有眼淚。”

此後,她見到連侯英不再問“你什麼時候才會哭出眼淚。”而是“你到底會不會愛上我?”

這樣的話第一次說,連侯英嚇得臉紅,果斷的拒絕了,第二次聽,他把她扔出了連府,第三次聽,他很淡定的說:“我將來是要娶公主為妻的,根本不能給你任何的名份,連妾室都不能立你。”

她拉著連侯英的衣袖,一臉天真的說:“我不在乎,也不需要名份,我隻要你愛上我,愛我就好了。”

如果佛指知道後來的那些事,她寧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

“佛指,你還小,根本不懂什麼叫愛。”連侯英那麼平靜的說,他知道,佛指什麼都不懂。

“我懂,我比你懂,因為我愛你!”

對佛指來說,這樣的情說的多了,入戲也就深了。入戲太深,情自然就真了。

當她發現自己是真的有點喜歡連侯英時,一切,又好像晚了。

連侯英與公主的親事將近,她一時任性,與公主的奴才動手,得到了應該的懲罰。

此時,家國大事在她眼中,竟半分不及此生所動的情。

當她想要放棄,回到魯國的時候,連侯英拒婚,要娶她為妻。

“你把我當什麼了?口口聲聲說愛我,現在卻要離開我?你說要我娶你,現在卻說你不愛我?白佛指,你把我猴子耍弄是嗎?”他為尋她,追出連城三十裏,立在大雨中咆哮。

那時的她應該是高興的,可她不知道,連侯英可以娶她需要付出的代價。

直到後來,她與連侯英成親三個月,聖旨下來,她才知道,連侯英答應了連國國君,出兵攻打魯國,拒婚一事便不再追究。

這世上所有之事,皆不可兩得。國家和愛情,對現在的佛指來說,是一場生死抉擇的考驗。

她一直都想找個時間向連侯英坦白自己是魯國人的真相,是太後親封的九夫人,是白家的十小姐。

可是,事發太過突然,她還來不及告訴連侯英自己的身份,連侯英便已發現她是細作的事實。

佛指抱著一束菊花,信步走到他的麵前,笑著說:“侯英,明天我想回鄉下看望舅舅。”

“哦,我明天送你出城。”他淡淡的應著。

“侯英,如果......”她又頓聲,長歎一聲,嘲笑的說了句:“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對佛指來說,沒有如果,她是魯國的人,是有名無實的魯國九夫人。在魯國百姓的眼裏,她是身係國家存亡的女人,在連侯英眼裏,她就是細作。一個細作,怎麼會動情?怎麼配動情?

第二天,她很早就做好了飯,這也許是他們今後的永別飯,果然,也是他們一起的最後一頓飯。

如果連侯英知道這是最後一頓飯,他一定會坐下來,好好的陪她吃。可是,許多事情哪裏可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起床之後,冷冷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他說:“你的廚藝並不好,每天都是茄子,你可知我吃膩了。”

連侯英哪裏會知道,有一天,他會看見茄子這道菜就心痛落淚。

佛指仍然保持著清淺的笑容,她的那絲笑,究竟用了多少力氣去支撐?連侯英是不會明白的。

她說:“我的廚藝是我父親教的,他是一個粗人,從小就教我舞刀弄槍,我除了會打架之外,好像真的沒有一件能夠拿得出手的技藝。不過我父親說過,茄子是最有營養的菜,對將士來說,它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不喜歡,以後就不吃罷,我覺得芹菜的營養也很好,下次,改吃芹菜好了。”

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含著淚,帶著笑,一口一口的吃了一碗飯。她雖不能求得他陪自己吃完最後的飯,但她能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吃完它,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把屋裏收拾的很幹淨,她的東西很少,幾乎沒有東西。連侯英沒有送過她什麼首飾,她自己也不喜歡那些東西。

留在房裏的,除了她的味道,什麼也沒有。

連侯英這一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連一件像樣的信物都未曾送過她,也沒有從她那裏留下什麼東西做為紀念。

如果他知道那是永別,他肯定不會把她刻意留下的梳子扔出去,還冷冷的說:“你的梳子。”

佛指看著腳下的檀木梳,那是她故意留下的,是他沒有要,是他親手扔出來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在地上。好在她低著頭,沒有被發現。

她隻是在心裏感歎:“連侯英,你就那麼絕情,連我留給你最後的想念也要毀滅嗎?”

她撿起梳子,抬頭對著門前一派冷然的連侯英微微一笑,她又是那樣的笑著,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忘了。”

她哪裏是忘了,是怕連侯英忘了,才留下一個物件,既然如此絕情,那又何苦自作多情?她將梳子揣入袖中,轉身離去。

城外的風光那麼好,她們都生生的錯過。

“南連國的風景真好,如果沒有戰爭,那該多好。”佛指感慨,她隻是一個女人,她想要的是安定,可這動蕩的年代裏,哪有什麼安定?何處是安定?誰能許她安定?

“夫人,前麵可就是魯國的交界了。”連侯英語聲平淡的說著,實則是在提醒她做最後一次的選擇。

“是啊,前麵就是魯國了,要是沒有交界該有多好啊。”佛指望著前方的烽煙台,她曾有多少個日日夜夜想回去,如今站在這裏,卻有種想要衝破所有阻礙,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可是,這個男人卻要領著大軍踏破那道城牆。身為魯國的子民,她絕對不能看著魯國城牆崩塌。

連侯英得意一笑,他說:“放心,我很快就會領著南連大軍踏平這裏,到時候就沒有什麼交界了。”

佛指的心猛的一緊,她看著連侯英,眼裏有說不清的哀涼,她冷靜的問:“如果我也在裏麵,你還會帶著南連的大軍攻進去嗎?”

“會,我會把你帶出來。”連侯英的話分為了兩段,聽得佛指心驚肉跳。

“你送我來,不就是懷疑我的身份嗎?你已經知道我是魯國的人,又怎麼會留著我?我們可是敵人!”佛指再也忍不住,連侯英已經冷落了她這麼久,這種冷已經讓她喘不過氣,如果這是最後一麵,她因為任性而沒能好好的道個別,以後又將是如何的遺恨?

“敵人又如何?反正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隻要你忘了魯國,我可以既往不咎。”連侯英嗤笑,他也沒有什麼端著揣著的態度,也很直接的捅破了這層紙。

佛指苦笑,身為魯國的人,怎麼可以忘了魯國?她指著前方的烽煙台,說:“那兒就是你要領著南連大軍踏平的地方,那裏是我的國家。國家在,我在,國家亡,我亡。”

“如此聽來,你倒是忠肝義膽,為了救你們的國君,不惜來南連國接近我?”說著,連侯英壓低了身,俯視著這個瘦弱的女子,輕笑,嘲諷:“你到底是愛著魯國,還是愛著你那半死不活的魯國國君?”

佛指瞪著大大的眼睛,憤怒,震驚,連侯英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令她震驚的還在後麵,他壓下來,在她耳邊,喚她一聲:“九夫人。”

佛指感覺自己再也站不住腳跟,卻看見連侯英又站直了身,不知何時,把她揣在身上的琉璃瓶子摸到手,陽光下,琉璃光彩,熠熠生輝。

他修長泛白的手指,扣著那珍貴的眼淚,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讓佛指痛心絕望的笑。

“身為魯國國君的女人,竟無恥的要陪敵國大將軍睡覺,嗬嗬,原來隻是為了換這一滴眼淚?唉,真是可悲。一個靠女人身體換來的國君,他如何配?”他的每一句話都冰涼刺骨。

那隻瓶子在佛指眼前破碎,掉在地上。

那滴眼淚,是他尋她時所落下的,他們的往事幕幕,片片皆碎。

她崩潰的跪在地上,雙手慌亂的去撿,卻被碎片紮得鮮血淋漓。隱忍的悲傷,終於在這一刻無助的淚流,甚至嚎啕大哭。

“為什麼?啊?”她所有的努力都化為了灰煙,雙手廢了也似乎撿不起一滴淚,覆水難收,果然有些道理。

連侯英看著這樣的她,更加厭惡,他說:“你那麼愛你的國君,到底是什麼勇氣讓你跟我上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