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二提出的賠錢,唐酒酒和夜淩都很淡定。
旁邊的人都等著看熱鬧,事實上,這件事情的熱鬧很好看。
夜淩瞧了小二一眼,問:“多少錢?”
唐酒酒覺得夜淩肯定是吃錯了藥,不然也不會這樣問。像他那麼摳門的人,怎麼會賠錢?
可是,這件事情真的讓唐酒酒捉摸不透了。
小二得意地說:“三錢!”
夜淩瞧著唐酒酒,道:“聽見沒有?”
唐酒酒一愣,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聽見什麼?”
夜淩抿了抿唇,然後對著小二妖豔淺笑,他說:“她聽不見,你與她說清楚。”
果真,小二彎下腰,很不和氣地拍著桌子與唐酒酒說:“這個茶杯要三錢。”
說罷,小二攤著手掌,伸向唐酒酒。
夜淩趁著這個時間已經離席了,遠遠的隻見一抹妖豔絕絕的紅影進了城門。
唐酒酒被小二纏身,無奈之下,掏了一定銀子給了小二,為了趕時間追上夜淩,她大氣地說:“不用找了。”
小二高興的不得了,彎腰,連連拜她。
“姑娘慢走,下次再來。”
唐酒酒頭也不回,直奔城門而去。
進了城中,卻撞到一頂黑色的轎子。
唐酒酒怔愣了一下,本來她該破口大罵,卻被這黑乎乎的轎子給借走了怒氣。
此時的夜淩已經走遠了,華城太熱鬧,街上的人來人往已經看不見夜淩的身影。
一陣微風吹過,輕輕的掠起轎簾。
裏麵坐著一位紅衣公子,長發披在肩膀上,雙目緊閉。
就那匆匆的一眼,唐酒酒便認出來了他。
她在司命的仙山住了些時日,與那莫名而來的男子也相處了幾日,他,正是被夜淩扔出仙界的紅紅。
沒錯,是紅紅,是那個漂亮的妖豔男子。
抬著轎子的人也沒有與唐酒酒計較,他們繞過唐酒酒,匆匆朝城外而去。
唐酒酒覺得應該上去打個招呼,畢竟在仙山上也是相識一場的。
她不顧夜淩的人在何處,跑上去攔住了轎子,喊道:“紅紅,我是唐酒酒酒。”
轎子裏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抬轎的人非常反感,他們臉上的表情怪怪的,但也說不上是哪裏怪,他隻說:“姑娘,你認錯人了。”
唐酒酒敢肯定,自己是絕對沒有認錯人的,她說:“不會認錯,裏麵的公子是我認識的。”
抬轎的人麵麵相覷,最後一致回答:“裏麵是我家小公子,姑娘無事,還請讓開。”
唐酒酒就這樣被人甩了,她站在城內,看著黑色神秘的轎子遠去,剛才那一眼,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沒有看錯的。
紅紅,他怎麼會在這裏?
想起仙山上的事情,唐酒酒覺得虧欠於他,要不是她讓紅紅去撿什麼肚兜,夜淩也不會把他丟出千裏之外。
這幾日,算算人間時光,也是很多年了,不知他過的怎麼樣?
可是,人家紅紅根本不想理她,怕是已經忘了前世的種種了。
唐酒酒失落的轉過身,她現在哪有時間去敘舊,眼下是找到夜淩,一起找到第四顆美人珠最為重要的。
她一直在想,要是把司命神君討好了,是否就能從他的命薄上得知自己生前的故事,不知道司命給她寫的是怎樣的人生?
前方忽然變得很熱鬧,唐酒酒忍不住就想上去看一看,結果看見一群漂亮的美人,圍著紅衣翩翩的夜淩。
這些姑娘個倒是很熱情,除了熱情還很奔放的那種。
她們一個個問夜淩是否婚配,可有意中人。
夜淩立於美人之中,渾身上下散發的清貴高華是旁人比不得的,那些美人的美也在他的光輝下顯得微不足道。
他嘴角微微揚起,抬起手,朝著人群裏劃了一圈,最後,手指所指的方向停在了唐酒酒的方向。
確切地說,夜淩所謂的意中人,不過是她罷了。
那一刻,唐酒酒感覺自己被蘇到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啊,可惜,這一切不是真的,不過是夜淩耍她的手段而已。
那些美人們紛紛看過來,她們的眼中,無不羨慕,無不嫉妒。
夜淩自那美豔的簇擁之中走了過來,帶著那樣絢麗的光華,像要把唐酒酒的小世界一起燦爛起來似的。
唐酒酒便那樣癡癡的望著他,說好的美豔無雙,高冷矜持的,為何,為何她變成了一個這麼沒有出息的癡漢呢?
夜淩伸手,執起她的纖纖玉手。
這有毒的舉動,唐酒酒覺得不適,連忙抽回手。
“老板,你的藥。”唐酒酒很不客氣地從衣袖裏摸出一支棒棒糖。
夜淩的笑容僵了疆,可他是霸道總裁啊,他可不管,一隻手再次握住了唐酒酒,將她小小的身板,霸氣攬入懷裏。
外人看來,那是一件秀恩愛的事情。
真相卻是,夜淩攬住唐酒酒的肩膀,緊緊的,以挾持的方式將她帶走。
唐酒酒硬是擠出幾抹難看的笑,華麗麗的退場了。
終於到了雌性較少之地,夜淩的人身也算安全了,可他還是‘挾持’著唐酒酒。
“夜淩,唐酒酒牌的桃花盾牌可還好用?”唐酒酒邊走邊說,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處,就是給夜淩擋那些野花的工具。
夜淩毫不客氣地將她放開,推出了五步之遙。
唐酒酒咬著唇,憤憤地看著夜淩。
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幫了他的大忙,說扔就扔!
夜淩說:“九十九,你什麼態度,給你占了這麼大的便宜,你還有抱怨的,這樣子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
唐酒酒隻能嗬嗬了,沒想到自己到頭來,還變成了不識抬舉!
“對對對,是我不識抬舉,我占了便宜,我還不知好歹!”唐酒酒邊說邊朝夜淩走近。
她停在了夜淩的麵前,在他麵前的時候,自己就顯得非常嬌小玲瓏,還非常的小鳥依人。可是這跟她有毛關係?
她抬起頭,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夜淩:“我們該找美人珠了。”
夜淩見她這麼認真,又柔順的份上,也找不到懟她的一萬種理由,便跟她一起去找美人珠了。
此時,傅家的傅承業帶著一隊人馬穿過長長的街道,飛疾而去,兩旁的行人皆遠遠閃開,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供他駛行。
唐酒酒當時正咬著一支棒棒糖,一浪一蹦地走在大道中央。
飛馬撞上來時,夜淩一手攬住她的纖腰,以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姿勢,順著那個動作閃到了旁邊。
飛馬如疾風而去,那月白長袍的身影,卻引得整個華城的人都驚叫。
高頭大馬上,英姿挺拔的少年,正是傅承業。
可惜他走的時候太快了,唐酒酒沒能看清他的正臉,隻瞧見那背影,和那風中飛舞的披風。
夜淩的手輕輕放開,唐酒酒差點就跌倒在地,還好她及時穩住了。
她回頭看向夜淩,想起剛才那驚險的瞬間,多虧他,不然就被傅承業給蹋成了肉泥!
“夜淩,你放手的時候就不能跟我打聲招呼嗎?”差一點,她就摔了!
夜淩黑著一張不高興的臉,他懶得理會唐酒酒。
救了她一命,竟也不知說聲謝謝,那雙眼睛更是可惡到看著早已遠去的傅承業,這樣子未免太過份了!
旁邊的人又在開始討論:“聽說李家的人要拿傅千紅的命嚐還李家的小姐,這傅承業突然調動府衛,定是要去救他。”
“一個家奴罷,竟得主子這般厚待?”
“厚待?我看那傅千紅長得就像禍水妖孽,定是教這傅家公子入了魔了!”
唉!
一聲又一聲的歎息,和惋歎。
可惜了這兩位大好少年,華城的人幾乎都想歪了。
唐酒酒吧唧吧唧地吃著棒棒糖,她瞧了一眼淡定從容的夜淩:“等我找到了美人珠,一定要來了解了解他們的故事,我總覺得這很有意思?”
夜淩看了看城外的方向,他突然說:“我對此事也比較有興趣,咱們現在就去瞧瞧。”
唐酒酒驚,不會吧。
這麼突然?
“夜淩,你不是,不喜歡嗎?”唐酒酒懷疑眼前的夜淩是個假夜淩。他最討厭的應該就是這種梗了。
夜淩沒有回答她,拉著唐酒酒就退出人群,在一個角落裏施了個瞬移的法術就走了。
等她們落地時,四周的一切都不同了。
這是華城以外,代月城的李家。
黑色的轎子還停在門外,傅家的府衛紛紛進了李家大院。
一顆鳳凰花樹,火紅的鳳凰花飄飄落下,落在了白衣少年的身上。
這畫麵,唐酒酒突然想念一首詩,可惜時間不允許她抒情。
傅承業手中的劍還抵在堅冷的地磚上,冷漠地望著李家的老人。
李家的府衛將他們團團圍住,雖是這樣的情形,院子裏卻無半點殺氣。
“你們把他怎麼了?”傅承業問。
李老爺閉目,沉痛地說:“殺了!”
“我說過,他的命隻能是我的,他的死,隻有我說了算!”傅承業很霸道,但此時,卻比誰都沉痛。
“他殺了我的女兒,我要他嚐命,沒有錯!”李老爺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恨意那麼厚重。
“你殺了他,我便要你嚐命!”傅城業雙眼通紅,他提起冷劍上前,與李家的府衛打了起來。
夜淩本不想幹涉人間的事情,可是這一次,他去略施了小法術,把這些人的記憶都洗掉了。
唐酒酒不理解:“為什麼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