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賊求饒:“大俠,你放過我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莫臣華鬆開手,對著地上的兩男吼道:“滾!”
兩男賊都嚇得屁股尿流,最後匆匆的離開。
他的手一直在流血,可他一點也不在意,他走到樓歌麵前:“姑娘沒事吧?”
紅樓歌看著他那滴血的手,覺得有意思。
她走近莫臣華,從袖中拿出一條紅色絲帕幫他抱紮起來,她笑著說:“我沒事,不過…你好像有事。”
莫臣華也傻傻的笑了笑,可能是見到這樣美豔的女子,一時間,應付不來。
樓歌給他包好之後說:“以後這種閑事還是少惹,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先告辭。”
紅樓歌轉過身,徑自向小巷深處走去。
莫臣華看著她的背影喊道:“姑娘一路小心。”
雖然這姑娘沒有跟他道謝,反怪他多管閑事,但是她為自己包紮了傷口,說明這姑娘是好心的。
樓歌邊走邊笑,她心裏嘲笑著莫臣華:“應該小心的是你們這些人類,哎,這公子太有趣兒了。”
最後紅樓歌的身影消失在夜海,莫臣華這才安然的離開,他用手摸著包在傷口處的絲帕,臉上泛起喜悅的狂潮。
紅樓歌幾天沒有喝人血,皮膚開始幹裂,她白天睡在陰氣極重的冰窖中,可這樣也保不住她的身體,她從冰床上站了起來,看著手中的皮膚正一塊塊脫落,她神情有些難過:“想不到我喬月嬌,要靠喝人血來保持麵容。都這麼久了,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林君言你這個騙子,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夜晚很快就到了,外麵的月亮很圓,紅樓歌走在大街上,她正在搜尋著合適的目標,隻要是強壯健康的男人都可以。
很快身後傳來一個人男人的聲音:“那不是紅樓歌嗎?”
樓歌回過身,看著身後出現一位富富有餘的男子,他常常出現在鶯燕樓,算的上是那裏的貴客。
他身後還跟了兩個家丁,紅樓歌站在那裏,等著他們一步步靠近死亡。
紅樓歌飛出兩條紅絲帶,死死的勒住兩個家丁,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兩個家丁開始大喊救命,紅樓歌把他們的主人殺了之後,嘴角還掛著血跡,麵目凶惡的咬在一個家丁的脖子上,隻聽兩家丁慘叫著,引來了橋上路過的莫臣華,他朝著慘叫聲的方向跑了過來。
紅樓歌扔掉兩具屍體,整理著身上的衣服,擦掉嘴邊的人血,從容鎮定的看著莫臣華朝她跑來,她看著莫臣華的身影陰冷的笑道:“看來,還有一個來送死的。”
莫臣華跑到她對麵,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莫臣華驚恐的拉著紅樓歌的手,什麼話也沒說,隻顧著向前跑,他們跑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條路,紅樓歌甚是不解。
她甩開莫臣華的手,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莫臣華:“為什麼要拉著我跑?”
莫臣華氣喘籲籲的說:“你沒看見那三人的死相嗎?我是擔心凶手發現你在場會把你殺掉。”
那一刻,紅樓歌笑了,原來莫臣華認為凶手另有其人。還傻得可愛,拉著凶手逃離現場,這個莫臣華還真是生性單純。
她笑著說了聲:“謝謝你。”
“以後晚上少出門,現在的華城有些不太平。”莫臣華關心著說。
紅樓歌看著他那清秀的眉宇,此人將來必成大器,如果殺了他,林君言一定會著急。這時候的紅樓歌想盡辦法接近他,說:“公子,我是鶯燕樓的紅樓歌,自小流入風塵,承蒙公子相救,請授樓歌一拜。”
她向莫臣華躬身作揖。
莫臣華扶起她欣慰的說:“原來你就是紅樓歌,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他人都傳樓歌姑娘美貌第一,舞伎第一,唱曲第一,我莫臣華真是萬幸呀,能與姑娘見上兩次。”
莫臣華真會讚揚女人,紅樓歌也是女人,所以她愛聽,她埋下頭,說:“公子過獎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莫臣華展露出整潔的貝齒,笑著回答:“在下莫臣華。”
紅樓歌看著他那純淨的笑容,紅唇也跟著向上翹起:“莫公子,有空就來鶯燕樓聽我唱歌,若不嫌棄我的出身,公子可以說下您的府邸在哪兒,樓歌便可親自登門獻藝。”
一個風塵女子想入大族之家,必要有一點能耐。
沒想到莫臣華答應和非常爽快,他老實說“華城南橋邊的南院便是。”
紅樓歌點了點頭,她的計劃好像成功了,下一步就是主動出擊,這時的她應做到尺度適宜,她雙手搭在左腹前躬說道:“明日樓歌就到公子府上作客,天色已晚,就先告辭了。”
紅樓歌的轉身永遠那麼美,一抹鮮紅的色彩在這條冷清的大街消失。莫臣華還立在那裏目送著非人非鬼的紅樓歌,他以為自己碰到美女,哪知碰上這等危險的妖物,真是一大悲劇啊!
第二天,紅樓歌為了不讓他起疑,在前一晚就喝了不少的人血,她撐起傘來到南院,走進院中才發現,這裏花開滿院,蝶兒飛繞,像是跌進了世外桃園。
這時一個家丁走了過來:“姑娘找誰?”
紅樓歌回過頭,看著家仆的一身黑色裝扮:“找莫公子。”
家丁笑著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裏屋走去,也許他這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
家仆來到莫臣華的房間,他正在修理著一根根古箏的弦,家仆站在門外欣喜的說:“公子,外麵有位非常漂亮的姑娘找您。”
莫臣華心中隻有紅樓歌,閉上眼全是她的身影,世上除她在心中堪稱漂亮,誰也及不上。
他輕笑道:“什麼姑娘讓你小信子用‘非常漂亮’來形容?”
他繼續拉著琴弦,沒有理會家仆。
家仆很是委屈的說道:“公子…她真的很漂亮,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裙……”
家仆還沒說完,莫臣華放下手中的琴弦問:“你說她穿了一身鮮紅的長裙?”
家仆用力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一身鮮紅的長裙姑娘。
“她人現在何處?”莫臣華急切的問道。
家仆指著門外說:“就在院中。”
莫臣華匆匆的走出房間,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她。
前庭花叢中,紅樓歌一身紅裝,手上拿著一把紅梅傘,就像畫中仙一樣立在那裏,花園中什麼花都有,但沒有像她這麼冷豔的寒梅,她的到來真是添了一處好景致。
紅樓歌凝望著莫臣華,他的穿著層次分明,最裏層的白領露出半截,中層穿了件明黃色的錦緞衣服,看起來尊貴又文雅,外麵還套了件寶藍色的外衣,顯得他沉穩冷靜。
白天看他,原來長得這麼好看,眼神非常迷人,深邃明亮,透明純淨。陽光下的他像天神之子,好像他的出世注定完美,像是工匠嘔心瀝血雕琢出的藝術品。
莫臣華走到她麵前,看著她臉上波瀾不禁的表情,淡淡的,靜靜的,留給他的一抹冷豔,輕輕的觸及他的內心。
“樓歌姑娘請到屋裏坐。”
紅樓歌朝著正殿走去,走到屋簷下她才收起傘,家仆跟在後麵,等著莫臣華的使喚。
兩人坐在桌旁,莫臣華對左手邊的家仆道:“信子,去泡壺上好的龍井。”
家仆點了點頭,就提著茶壺退了出去。
紅樓歌看了看房間的布置,這裏很是簡單,沒有名貴的字畫和古董,也沒有高檔的紅木桌椅。
論資曆就數桌上的一把鳴鳳琴最久遠,而且還是斷了弦的箏,她在心裏打量著,莫臣華的穿著和他的自身氣質,絕不像盤踞此院的人,他的身份很是可疑。
她笑著問:“莫公子,這應該不是你住宅吧?看裏麵的擺設倒像是借住。”
“此處的確不是我的府邸。”
紅樓歌一直盯著那把斷弦的琴,最後她走到斷琴邊,手指輕輕撫過琴身,笑道:“果然是把好琴,可惜弦斷了。”
坐在椅子上的莫臣華吹了吹信子泡的茶說:“修好了還是一把好琴。”
紅樓歌背對著莫臣華,她微微的笑了,五根手指拉住弦線輕輕拂去,斷了的弦竟神奇的續在上麵,跟新的一模一樣。
她坐了下來,指尖開始在弦上拂動,上古的琴聲很是好聽,加上她的彈奏技巧,渺渺仙樂飄來。
莫臣華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的聽著她這絕無僅有的演奏,這曲子他從來沒有聽過,但覺好聽,比那些雲宮名曲好聽多了。
莫臣華情不自禁的走到她麵前,這曲子略相思,又所思,時輕吟,又惋歎,總之感情極為豐富。
一曲華麗的情感演奏總算謝幕了,莫臣華看著她:“這是什麼曲子?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紅樓歌執袖輕笑:“這是我剛譜的,還沒有名字呢?”
“你譜的?”莫臣華驚呀的問。
紅樓歌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個才情橫溢的奇女子,活著的時候就是水仙居的花魁,現在變異了,她這顆星星還是會發光發亮。
莫臣華執起筆站在她身邊,激動的說:“你能再彈一遍嗎?”
紅樓歌見他有這麼好的興致,便再彈起了剛才的曲子,莫臣華下筆如行雲流水,白紙上浸染了他剛勁有力的字跡,一人作詩一人彈曲,可謂是世間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