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白雪紛紛。
五嶽劍派已經攻上了黑木崖,隻見鮮血染紅了白雪,處處彌漫著腥味。
刀光劍影,不知逝去了多少生命,這場殺戮,源於一個欲望。當真正的東方不敗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無力挽回什麼,最後卻為了救楊連亭,跳崖自盡。
東方不敗抓著楊連亭的肩膀說:“我去陪你的姐姐了,好好活下去!”
楊連亭站在懸崖邊緣,眼睜睜的看著東方不敗跌下去。
所有的恨,都成了悔,他為一己私欲,毀了東方不敗,也毀了整個日月神教。
所謂的正派都劍指楊連亭,口口聲聲稱要將他處死,絕不留下任何魔教的活口。
楊連亭知道大勢已去,也知道自己做了許多壞事,他讓江湖上的人不滿也是事實。
楊連亭仰天大笑,大丈夫,不懼生死。
他看著遠方,遠方的天空蒼茫一片,白雪皚皚,也許那個很遠的地方,唐酒酒過的很好。
“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不是跟著東方不敗,享受榮華富貴,而是遇見你——唐酒酒!”楊連亭笑著,仿佛在天邊看到了唐酒酒的笑容。
人生若隻如初見,她們的初見就是在雀瀾殿,彼此給對方留下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可卻成了他一生的牽絆。
“殺了楊連亭!”
“殺了魔教的楊連亭!”
一遍遍殺了楊連亭的聲音傳來。
凍結在湖底的唐酒酒似乎也聽見了。
楊連亭?
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她會感覺心疼呢?
唐酒酒睜開眼睛,妖豔絕色之美貌,存封在冰塊當中。她紅唇輕顫,手指彈動著,最後,一股意想不到的力量自她身體裏暴發。
周身的冰塊都被震裂,她一襲紅衣,長發飄飄,飛上了岸。
她赤著腳,不懼冰寒,漫無目的行走在湖麵上。
身上的衣服是一縷紅紗,就像不會冷一樣,她踩著雪,走著走著。
“那不是東方不敗嗎?”有柴夫遠遠驚道。
耳朵異常靈敏的唐酒酒聽得很清楚。
“東方不敗?”她喃喃道。
好熟悉的名字。
“有意思,我喜歡這樣的名字!”唐酒酒勾唇微笑,豔麗的紅唇似嬌豔的玫瑰,透著極致的誘惑和致命。
沒有了瑪麗蘇光環,科等同失去了記憶,加上,她練了僻邪劍譜,整個人的氣質,越發妖豔驚人。
她尋著吵鬧的聲音走去,聽到很多人的聲音,他們都說要把楊連亭殺了!
雖然不知道楊連亭是什麼人?但是,她的心告訴她,這個人不能死!
唐酒酒赤著腳,如鬼魅一樣飛去。
大雪紛飛下,紅衣女子飄飄而來,她落在楊連亭的麵前。
如此意外,如此驚喜。
楊連亭看著唐酒酒,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你不是走了嗎?”楊連亭眉頭忽然一皺,這種時候,她來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唐酒酒似乎聽不懂楊連亭在說什麼,隻是看著這個男人,有幾份熟悉,有幾份喜歡。
“走?去哪兒?”唐酒酒的紅唇輕輕一抿。
楊連亭注意到唐酒酒的樣子,她神情、氣質和語氣就跟換了一個人,妝容妖豔,渾身上下透著森冷的邪氣。
還有她的腳,沒有穿鞋。
“你快點離開這裏。”楊連亭怒道。
唐酒酒沒什麼表情,她轉身,看著五嶽劍派的人,道:“他們要殺你,我幫你殺了他們,好不好啊?”
楊連亭上前一步拉住唐酒酒的手,急道:“唐酒酒,別再鬧。”
五嶽劍派的蒼鬆明顯被唐酒酒這口氣激怒:“小丫頭,我看你也是魔教之人,口氣不小,今天,你和楊連亭都得死!”
楊連亭將唐酒酒拉到身後,他挺身而出,道:“她隻是我從山下搶來的女子,跟日月神教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殺的人是我,放了她!”
唐酒酒倒抽了一口涼氣,實在有點受不了這些婆婆媽媽的人。
“你求他們做什麼?”唐酒酒輕輕的捋起楊連亭垂在肩膀上的頭發,笑容妖異邪媚,她說:“我幫你殺了他們不就得了?”
話音剛落,唐酒酒便湊上去,輕輕的在楊連亭的側臉噙了一口,留下一個紅色的唇印。
五嶽劍派的人都看呆了,唐酒酒揮手,一道紅綾自衣袖中甩出,身體緩緩飄起。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伴著唐酒酒的話音,一道又一道紅綾自她身上飄落。
那畫麵像極了天女散花,又像極了彼岸花開的刹那。
五嶽劍派的人都開始不安起來,抬頭,時刻注意半空懸浮的紅衣女人。
“東方不敗?”有人驚呼。
“原來她才是東方不敗!”有人明白。
眾人開始驚慌,恐懼,不知所措,因為他們意識到了東方不敗的真正力量。
唐酒酒哈哈哈大笑起來,揮擺著紅綾,以一敵百。
楊連亭震驚不已,他靜靜的看著半空的女子,其身上的力量,強橫到連他也會忌憚三分。
這個女人,她還是唐酒酒嗎?
雪花,飛裳,在這個極至唯美的風景下,殺氣冷凝,隻見血色的玄光自唐酒酒的身體裏暴開,渾厚的玄浪足足散出三十裏之外,致使林中鳥獸,盡數死亡。五步之內,更是無一生還的可能。圍在黑木涯上人,也被這陣毫無生機的玄浪震斷筋脈。
內力低的人早已七孔流血,身體在泥石中抽搐,最後氣絕。
那是楊連亭見過最血腥的場麵,比起真正的東方不敗,唐酒酒這種殺人的方式,更讓人驚恐。
唐酒酒輕輕的落在地上,紅色的裙擺還有飄飄逸動的紅綾都在風中起舞。風雪給人營造的氣氛就是美,她光著腳,立在風雪之中,有種說不上的性感和嫵媚。
楊連亭看著唐酒酒朝自己走來,這個女人,完全變了。
“從現在起,你的命就是我東方不敗的。”唐酒酒對著楊連亭說,此時,她渾身的力量再次凝聚,將雪中的水滴凝結成冰晶,隨著強大的內息均衡下飛起,
楊連亭震驚的說不出話,放眼整個天下,從未有人可以將地上的水分成水滴再凝成冰晶,然後,用以殺人。
“快跑!”躺在地上還沒有死透的高手大喊。
五嶽劍派的人紛紛逃去,卻奈何不了唐酒酒那強橫的內息,每顆冰晶化作針狀,整齊無誤的飛向五嶽劍派的人。
嚓嚓嚓的聲音,就像飛鏢射中了白蘿卜。
隻見那些人的身體出現血窟窿,一步一走,倒在了雪中。他們一個個倒下,在慘叫慌亂之中,失去了生命。
這是整個武林的浩劫,是東方不敗一統江湖的結果。
所有人都死了,再沒有什麼五嶽劍派。
唐酒酒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這五大劍派,可謂是一種傳奇。她笑著拉起楊連亭的手:“回去吧。”
楊連亭呆愣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唐酒酒變成了東方不敗,在黑木崖過起了逍遙快活的日子,楊連亭最終也不過是她手底下的一條走狗。
不,應該是唐酒酒手裏的寵物。
那天,唐酒酒看見了何佳人,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打算偷偷的離開。
唐酒酒一眼就認出她來,想起自己被她捅了一刀,然後又被推進冰湖的畫麵。
何佳人最終沒能逃走,被唐酒酒抓了起來,關在了地室裏。
昏昏暗暗的地室,何佳人被鎖在了九星籠中,像隻可憐的小蟲子,無助的趴著。
唐酒酒來看她的時候,她就蠕動著,哭著,求著,喊著。
“酒酒,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何佳人跪著向唐酒酒認錯。
“我看你並不知錯。”唐酒酒冷冷的轉身,沒有再理她。
酒酒?又是酒酒,她最討厭這兩個字。
何佳人要是聰明點,就該說“教主,我錯了”興許唐酒酒不會為難她。
何佳人大聲說著:她不想死,不想永遠關在這個地方。
可是根本沒有用,唐酒酒完全不想理會。
還有一個原因,唐酒酒已經想不起來何佳人為什麼要殺自己,因為想不起來,所以一直沒有殺她。
直到楊連亭來到牡丹殿,奉勸她做事不要太狠,還勸她把何佳人放了!
唐酒酒才明白過來,這兩人有貓膩。
她飄到楊連亭的跟前,一隻手撫摸著他的側臉,媚眼一斂,道:“我總算明白了,原來是你們兩個有私情。”
楊連亭皺起眉頭,用力的握住了在他側臉上撫摸的手,氣道:“唐酒酒,你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我已經和你解釋了,那天你在雀瀾殿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在跟她演戲,我想讓你吃醋,誤會,生氣,最後離開。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置身危險。可是到現在,你還是懷疑我跟何佳人有個什麼?”
唐酒酒表情淡然,她甩開了楊連亭的手,背過身去,冷漠的背影是給楊連亭最大的懲罰。
她撚著紅色的指甲,笑道:“為什麼你說的,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唐酒酒不記得之前的事,隻是對之前的感覺還完全保留著,她又轉身,看著表情痛苦的楊連亭。
“我隻知道,我還愛著你。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還有你的心,也是我的。”唐酒酒的手掌貼著楊連亭的胸口。
她說:“如果,你有一點點的背叛我,我就讓你失去所有!”這是唐酒酒對楊連亭的警告。
楊連亭怔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奈過,他竟絲毫壓不住唐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