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藥就擦藥,亂想什麼去了?”
將她的傷口都塗好藥,扭上藥瓶的蓋子,危子然手撐著床突然站起來。
顧陌笙識相地住嘴,眼睛裏濕濕的。不是她想閉嘴,可是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高度對比太明顯,讓她根本沒辦法昂起頭罵危子然。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對視著的氣氛實在是太尷尬……
她想要張口打破沉默,危子然竟然附下身來,隔著差一點就跟她鼻尖碰鼻尖的距離,說話的時候氣都能噴在她嘴唇上的距離,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你哪裏看出我亂想什麼?”他早已經收斂好臉上和耳朵上的紅色,手離開了她的腳踝,臉退紅得很是明顯。
感覺到他靠的太近,顧陌笙伸手示意性地推了他一把,“咳”一聲後眼睛看向危子然身後的房門:“你看著我的腳踝臉紅耳朵紅的,你真當我是瞎子哦?沒想到你女頻大神也會臉紅,不是早就過了情竇初開的青少年時期了嗎?”
危子然呼吸一滯,動作停頓了一下,伸出手臂直接把顧陌笙直接從床上抱起來,往房間外麵邊走邊說:“我看你腦子這麼不好,今晚上需要睡外麵讓冷風疏通一下腦子。”
將顧陌笙扔在沙發上,避開了她受傷的腳,危子然給她扔過去一條被子。
迅速地做完這一切,危子然不顧身後女人的“叫喊”,欺負她行動不便,扭頭直接衝回自己房間把門帶上,卻靠在門背上偷聽她的反應。
把腿收進沙發上來,拉過剛剛危子然扔過來的被子。薄薄的被子蓋在腳上剛好壓不到傷口,可她還是忍不住在危子然關上房門後小聲說:“什麼嘛……真的要冷死我你就沒有編輯了我跟你講。”
目光移到關上的房門前,這個男人抱了自己……連觸感都跟秦子夜抱著自己的感覺一模一樣,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瘋掉了。
腦中閃過和死神的對話,想到自己多半是沒有可能再回去了,頹廢地整個人耷拉在沙發上,拉緊了身上的被子:“會寫點文有什麼了不起的,虧你還是個寫女頻的……一點都不懂女讀者的心,大冷天的把我扔在外麵吹風。”
她氣極了,又怕再罵危子然他把自己扔出去,想到下雨的時候他在自己麵前關上的房門,再對比一下秦子夜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有自己和他的孩子,突然好想念那兩個小家夥。
“投胎怎麼不投個跟以前一樣的好脾氣……”顧陌笙碎碎念,一邊念著一邊在沙發上躺下,就算冷,因為她還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地快要入睡。
耳邊忽然響起來一連串的聲響,客廳的燈沒有打開,顧陌笙以為自己聽錯了,往沙發裏再縮了縮,換了個姿勢睡。
視線裏突然衝進來一個黑影,伴隨著危子然有些別扭的聲音:“作為一個紳士,我覺得我有必要對沒有禮貌的女人有禮貌的女人都一視同仁,所以你進去睡床。”
對於危子然這種突然頭腦發熱,把自己從半夢半醒之間叫醒的行為……顧陌笙蹭了蹭身下還帶著男人體溫的被子,沒有絲毫猶豫就鑽了進去,鑒於他這算是變相給自己暖被窩了,就不跟他計較了。
房間裏的顧陌笙一夜好眠,睡在沙發上的危子然卻因為沙發太小,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要是這個女人還不走自己就去買個新沙發,加長加寬那種!
清晨太陽的光從沒有拉上窗簾的大落地窗上透進來,打在睡著的顧陌笙臉上。
她好像夢到了什麼,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小臉上的眼角邊有一點淚痕,不仔細看看不太出來。
感覺到打在臉上的光漸漸強烈起來,顧陌笙稍微翻了個身,卻剛好壓到了受傷的腳踝,“呀”地一聲,她驚醒,咬住牙不讓自己再叫出來。
天亮了,顧陌笙伸手拿過放在床頭櫃上麵的手機,七點多。靜下來聽著外麵的聲響,危子然還沒醒?那自己趕緊走。畢竟昨晚發瘋的樣子她自己都不想回憶,就不要麻煩危子然再幫她重溫一遍了。
不情願地從他床上爬起來,抱著得趕緊走的想法,顧陌笙也顧不上衣服被自己睡得皺巴巴的,往下拉了拉襯衣大大的衣擺,確認了不會走光,就這麼穿著危子然昨晚丟給自己的襯衣和短褲出了門。
走到門口才發現沒有拿錢包和鑰匙,為了不一大早就接受路人眼光的“洗禮”,顧陌笙還是打了個計程。
坐上計程後座,感受到司機大哥奇怪的眼光,顧陌笙報了個地址,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才催促道:“快開車,待會到了樓下我叫朋友下來給錢,別看了謝謝您。”往窗外翻了個白眼,忍住罵人的衝動。她可不想穿成這樣被司機扔下車,這個點又冷,打車太麻煩了。
冒著被蘇瑾罵死的危險把她從睡夢中叫醒下來付錢,顧陌笙縮著脖子跟在蘇瑾後麵,聽她不停的絮絮叨叨。
“你不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徹夜不歸,還穿著男人的衣服,大早上的沒夠八點鍾就把我鬧醒,你就別進門了。”蘇瑾雙手抱胸,靠在公寓門口上下掃視她一番:“反正我看你也沒有帶鑰匙,是吧?”
撲上去給蘇瑾一個大大的熊抱,顧陌笙毫不在意這是在外麵,旁若無人地撒起嬌來,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被她表現得極為形象,甚至有了“我不當危子然的編輯改行演戲吧”的想法。
“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快讓我進去吧。昨天倒黴得很,和之前旅遊遇見的那個變態男吵了一個晚上,還淋了雨。”顧陌笙說著還煞有其事地抹了兩把眼淚。
蘇瑾歎了口氣轉身打開門:“你又開始做夢了,都說了你沒有穿越就是不聽。”
任由顧陌笙整個掛自己身上,還是不能讓她感冒。拉著她往上走頭也不回:“還是要注意休息,老是做夢的原因就是你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