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之中都在被拋棄,先生和她說過,她剛出生就被扔在了垃圾桶,是他把她撿回來養大。
而後來她十歲又孤身一人被扔在孤島,和其他的孩子自相殘殺,一切隻為了活下來,成為最優秀的人,而現在她剛剛又被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給拋棄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呢。”蘇洛汐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些許的憂愁。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河對岸炸響,驚的蘇洛汐抬頭望去,卻是看到了這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場景。
耀眼的煙花在天空上閃爍,在寂靜的天空中綻放,開出美麗絢爛花樣,如曇花一現般,立馬消失,又立馬有新的煙花在天空中絢麗綻放,那落下的點點亮光,猶如流星,螢火蟲,劃破星空,化作雨滴,消失在星空之下。
而河麵上,一葉小船緩慢的向蘇洛汐的方向駛過來,待看清那小船,她眸子驀然一亮,那站在船上,一攏紅衣,玄紋雲袖的男子可不就是白子夜。
隻見他席地而坐,麵前擺放著古琴,他垂眸仔細的看著他手下的動作,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而卷翹的睫毛在臉上的麵具掃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船上四周還圍著一圈飛舞的螢火蟲,將一身紅衣的他,襯的愈發仙氣十足,完全沒有了平時妖孽,讓人忍不住避退三舍的樣子。
“蘇姑娘,你可喜歡這煙花,這景?”和這景裏的我?白子夜從船上緩緩走下來,一步一步走到蘇洛汐麵前,他的聲音恰似流水擊石一般清明婉揚,又似清泉入口,撩撥著她的心頭。
蘇洛汐依然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挺拔著身姿的白子夜,她微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他,因為逆著光,她隻能看到他的輪廓,墨色的青絲隨著夜風微微揚起,一支墨綠色的玉簪束起如瀑布般的烏發,麵具後漏出的眼睛燦若星辰,一雙薄唇微微親啟。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她開心嗎?她亮晶晶的眸子閃了一下,流露出了一絲情愫,卻很快又被淹沒。
“你去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放煙花?”她吸了吸鼻子,想要站起來,結果悲催的發現腳麻的已經站不起來了。
白子夜彎下腰,伸手輕輕拿掉了她臉上白狐麵具,修長的手指輕輕拭掉她眼角的淚水,“下次離開我一定會告訴你。”
接著他不等蘇洛汐回答,仿佛知道她的窘迫一般,攬腰將她抱起,“蘇姑娘,下一次等我不用蹲著。”
“誰讓你那麼慢。”蘇洛汐方才找回她的聲音,嬌嗔道,完全不知道她的模樣就像是被求愛的小姑娘一般,嬌羞可愛。
看的白子夜心尖癢癢,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她吃進肚子,這輩子隻屬於他一個人,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太小,他怕他的情會嚇跑她。
白子夜抱著蘇洛汐走了一會兒,她趕緊她的雙腿又恢複知覺之後,立馬就掙脫了他的懷抱,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
“姑娘,你可知道福來客棧怎麼走?”蘇洛汐才剛剛從白子夜的懷裏跳下來,就有一個陌生女子走過來,小心的詢問她。
蘇洛汐愣了一下,想著福來客棧不就是她所住的客棧嘛,她見這女子一身破敗的粗布麻衣,臉上也是灰撲撲的看不到原來的模樣,鞠躬著身子像是逃荒的難民一般。
“我就住在那,要我帶你去嗎?”蘇洛汐一副熱心腸的模樣,主動提道。
女子一聽,立馬喜上眉梢,連連點頭,“謝謝姑娘,姑娘真是好心腸。”
白子夜卻是禁閉這薄唇,在一旁當雕塑,心裏卻是有些不開心,為什麼總是在他和小丫頭發展感情線的時候,就要有無關緊要的人出來強行強戲。
“那走吧。”蘇洛汐站到白子夜身側,很順手的拽著他的衣袖,彎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那女子。
白子夜看著那拽著他衣袖的小手,心情才好了一些,把剛剛的不爽壓了回去。
女子一直表現的很善談的模樣,拉著蘇洛汐一直不停的講話,“姑娘,你可知道這裏離皇城有多遠?”
“姑娘,你是和你家相公出來遊玩的嗎?”
“姑娘.”蘇洛汐被女子問了一路,她一直好脾氣的解釋給女子聽,就連她誤會了她和白子夜的關係也沒有否認。
三人很快走到一個路口處,再拐一個彎,他們便可以到達福來客棧。
可蘇洛汐身邊的白子夜卻是突然抽出軟劍襲向那女子。
那女子見閃躲不及,迅速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還沒回過神的蘇洛汐,哪知道蘇洛汐不過是偽裝罷了,她從懷裏拿出鞭子揮過去,但那女子卻是忍痛接下她的一擊,而匕首迅速的劃破了蘇洛汐的衣服,露出了裏麵雪白的肌膚,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
嘶~
蘇洛汐倒吸一口涼氣,她手腕猛的一轉,纖細手腕上的鐲子裏噴出霧白的氣體,那女子沒有躲過去,吸了進去。
而白子夜則是一劍刺進了她的腹部。
噗嗤!女子嘴裏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她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著蘇洛汐,“你到底從哪裏發現我的破綻了?”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蘇洛汐收起鞭子,拍了拍衣服,優雅的看著她。
女子眼裏帶著不可置信,她明明偽裝的很好,不可能有破綻,“我不相信。”
“你明明是一個逃荒的人,雖衣著破舊,可是身材卻是一點瘦弱的樣子也沒有,怎麼可能像逃難的人。”蘇洛汐本就是當過殺手的人,組織裏做暗殺的殺手很多,隱藏身份殺人她可是都看過,這女子的演技在她眼裏破綻實在太多。
女子冷笑一聲試圖掩蓋眼底的難以置信,她咽回吐出來的鮮血,笑的有些癲狂,“蘇姑娘,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蘇洛汐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搖搖頭,“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