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羅森電話的歐梓逸第一時間趕回了帝國。
坐在床沿為帝辰驍重新掃描了一遍身體,他檢查的極致仔細,生怕耽誤了他的治療時間。
“怎麼樣了,我們家殿下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受的重傷才這樣,還是因為跟他融為一體的玉翎在作祟”羅森嚴肅的站在床邊,擔憂的詢問診斷了很久都沒有出結果的歐梓逸。
“有一部分是他的身體承受不了玉翎的力量,體內的力量在焦灼,另外一部分是他被心魔折磨,不想醒來,也許是這個家夥太累了,害怕醒來會麵對不想麵對的這個事實。”
“不想麵對蘇小姐已經離開的這個事實嘛?”羅森足夠了解帝辰驍。
所以他知道他不想麵對的這個事實是什麼。
“嗯,肯定是這樣的了,就怕他一直睡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玉翎的力量太過強大了,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玉翎合並的那一刻,把我們七個人的力量集合在了一塊,現在這個力量全部聚集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就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
“那現在要怎麼做,強行喚醒殿下呢?還是”
“先讓普通醫生過來給他輸入一些葡萄糖吧,他的身體需要營養,至於他什麼時候醒過來,我們再看看。如果還是不行,就隻能強行喚醒他了。”
“嗯,好,我馬上去叫家庭醫生過來。”
又大致過了三天,羅森再度進入臥室的時候,發現帝辰驍突然消失了,不在床上躺著了。
他嚇的連忙號召所有的人一起從別墅開始尋找帝辰驍的下落。
清醒過後的帝辰驍消瘦的猶如一根竹竿,風輕輕一吹,便能倒下。
就在大家瘋狂的尋找他的時候。
他的身影孤立在極地的冷風中,一處巨大的裂縫旁。
當時墟洞就是在這個位置打開的,就算重新關上了墟洞,那條裂縫也沒有愈合。
那隻大孔雀就被他封印回了地底下。
他站立在地麵上還可以清晰的聽見大孔雀在封印下麵的叫囂聲。
“快點放老子出去,我已經困了幾百年,我再也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待著了。”
“我再問你一遍,小染是不是還活著?”帝辰驍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這裏,弄清楚這件事。
“我告訴你,你就會放我出來嗎?”孔雀之王渾厚的嗓音從地底下傳來。
“做夢,你是永遠別想再從這裏出來的。”
帝辰驍無論如何也不會用這個去跟他交易。
“那你就永遠別想知道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孔雀之王在底下瘋狂的大笑起來,這種賠本的買賣,他可不會幹。
“不說,你就在下麵多吃點苦頭吧,以後我每個禮拜來一次,給你送點苦頭吃吃。”
帝辰驍說完之後,用力揮了一掌,七彩的光柱從地麵直接投射到地底下,被封印住的孔雀受到重創,發出嗷嗷的大叫聲。
“好你個臭小子,你敢這麼對我,那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那個女孩是死了還是活著。”
帝辰驍已經走出很遠,再也聽不到從地底下傳來那聲淒厲的嘶鳴聲。
——
中國,楓城。
市區某家醫院的病房床上,安靜的躺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女,她的五官雖稱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恬靜可人的模樣總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的多看上幾眼。
小臉蒼白,粉唇微抿,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做一個很不安的夢。
烏黑亮麗的長發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微長的斜劉海遮住了她半個額頭,額頭上綁著一個白色的繃帶,遮住了她原來有一塊褐色胎記的地方。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個禮拜以前從異能國安然回到中國的蘇小染。
她的床邊坐著兩個樸實無華的中年人,他們就是蘇小染的爹哋和媽咪。
就在一個禮拜以前,有人無意間撞見了暈倒在學校藏書閣裏的蘇小染,頭上還染著鮮紅的血液,便立刻通知了他的父母,並且緊急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叫來了救護車。
這一治就是一個禮拜,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醫生隻說她的頭部受到重創,顱內大出血,雖然進行了治療,但什麼時候醒來就連醫生都不知道。
“老公,你說咱們家小染什麼時候醒啊?這都一個禮拜了。”蘇母窩在蘇父的懷裏,暗暗落淚。
“老天會可憐我們家小染的,她一定馬上就能醒來的,別擔心了,老婆,要不,你先回家先睡會兒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守著,要是小染醒了,我馬上打電話通知你。”
蘇父關懷的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擦去她眼角的熱淚,那雙哭腫的桃子眼都是為女兒操碎的心。
“那我回去給女兒再去熬點雞湯,萬一她就醒了呢,不行,我還得去寺廟裏拜拜菩薩,萬一菩薩顯靈,我們家小染就醒了呢,對,我這就去,老公,你再堅持一會兒哈。”蘇母腦子已經陷入混亂狀態,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不停的想各種辦法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早點醒來。
“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回去補覺吧,這裏有我呢。”蘇父給蘇母穿上一件外套,把她送到病房門口。
“咳咳——”
病床上忽然響起一聲劇烈的咳嗽聲。
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立即把門外的兩口子的視線給拉了回來。
“老公,是小染醒了嗎?”蘇母立即拽著蘇父的手折返回來,坐到床沿邊,仔細盯著病床上的女兒。
“小染,我是爹哋,你醒醒啊?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們去叫醫生啊。”
蘇父含著熱淚看著病床上纖細無骨的女兒。
“爹哋……”蘇小染緩緩的睜開了眼眸,記憶深處那張慈祥和藹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嗚嗚,真的醒了,我的女兒。”蘇母再度崩潰,一把摟住了女兒。
“咳咳,媽咪,我要被你勒死了啦。”蘇小染笑的頭上的傷口劇烈的疼。
“小染,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嚇死爹哋和媽咪了,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就算自己保護不了自己,你還有爹哋和媽咪,我們來為你撐腰。”蘇父慈愛的望著自己的女兒,仿佛她醒來是世界上最最開心的事情。
“這幾天?”蘇小染沉思了一下,腦子裏一陣劇痛襲來。
她的腦海裏的記憶隻到那一天,在學校的藏書閣,那個被學校命名的十分古樸的圖書館裏,她被謝佳佳給追到了,在跟她糾纏的途中,她撞上了一個書架。
還救了一隻貓……
接下來的事情,她就再也不清楚了。
難道這就是幾天前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仿佛有一年之久。
這期間還發生過什麼事情嗎?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記憶仿佛斷層了。
“是呀,一個禮拜以前,可是你的生日呢,那天你爹哋的公司剛好給他升職,以後咱們家的日子定然能改善好多,那天我們準備了好多禮物和一個大蛋糕回到家,很晚了都沒見你回來,後來找到你學校也沒發現你人,我們徹夜未眠,發了瘋的在找你,整整找了一天,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有人打電話告訴我們,在藏書閣裏找到了頭部流血的你。”
“一個禮拜以前嗎?那現在是幾號?”蘇小染聽著這個邏輯,跟自己在記憶雖然重疊了,可是她為什麼總是覺得時間不對呢?
“現在是4月9號了啊,女兒你腦子是不是真的被那個書架砸壞了,當時我們聽人說是那個謝佳佳把你害成這樣的,你爹哋就鬧到了學校,讓他們學校給個說法,可是,誰讓他們謝家家大業大,把你害成這樣,一句不承認就算完事了,最後還去校長那裏誣告說你爹哋誹謗想訛錢,她非但沒受到處分,還暗中給你爹哋的公司施壓,讓公司老板開除了你爹哋,哎,都是我們沒用,對不起你小染。”
蘇母握著蘇小染的手把這一家子這個禮拜所遭遇的一切都告知了蘇小染。
蘇父歎了一口氣,背對著母女倆在房間角落裏暗自落淚。
蘇小染伸出那隻手打著點滴的手抓著自己母親的手,雙眸之中一絲怒氣在暗湧:“這個謝佳佳竟然能惡心得到這個程度,我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回去手撕了她。”
蘇母和蘇父看到如此激動又氣憤的蘇小染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們家的女兒可是從小一直膽小溫順懦弱的,聽說這種事情之後,第一個反應應該是握著他們的手一起暗自哭泣,求著他們說算了的。
現在那個揚言要手撕了那個謝佳佳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為什麼頭受傷之後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
“女兒,你的腦子真的磕壞了,連性子都變了?”蘇母撫摸著蘇小染的額頭一直在碎碎念。
“媽咪,別碰啦,我的頭還很痛呢,我不是還記得你們嗎?沒磕壞,我隻是受不了我們家一直被欺負,憑什麼沒錢就要受欺負啊,以後我不要你們也跟我一起受罪,我們越是軟弱,他們就會越是放肆,變本加厲。”蘇小染伶牙俐齒的跟父母講這一套大道理。
蘇父蘇母聽的一愣一愣的,臉上綻放出一抹開懷的笑容。
女兒的確變了,不過變得更加惹人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