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進了一棟郊區的別墅,典型的歐式建築,富麗堂皇,門前的大獅子佇立在兩旁,進入燙金的雕花大門,音樂噴泉饒有節奏的吐著水柱。
“恭迎殿下——”兩旁的傭人身著黑白色的製服九十度鞠躬恭迎帝辰驍的大駕。
帝辰驍黑色的軍統皮靴霸氣的踏下車子,冷峻的臉毫無表情,雙手插在褲兜裏,酷酷的進入了客廳。
葉昔瑤跟著他進入了別墅,看來這裏是他的常住場所。
蘇小染還來不及好奇,就被羅森拉下了車子:“舍不得下來了?”
“大叔,你長著一張慈祥的臉,為什麼這麼凶?”滿臉怨氣的蘇小染忍不住吐槽。
“小丫頭,死到臨頭了還要管我凶不凶,就算我慈祥,你也逃不了你被剁的命運。”
羅森不給半點麵子,拽著她的胳膊,把她送到了後院一間空蕩蕩,黑乎乎的房子裏。
“來人,上刀。”羅森吼了幾句,幾個身形魁梧的保鏢走了進來。送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進來。
狗腿的遞到羅森麵前:“羅總管,刀。”
“給我幹什麼,你們上,把這雙手砍下來,拿下手鏈。”
“是的,總管。“幾個保鏢拿著刀一步步逼近她。
蘇小染身子不停的後退,退到牆角,已經無路可退了,刀光在窗台一絲陽光的反射下格外的晃眼。
刀落,手斷,血流成河,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不,蘇小染,你無數次的跟命運抗爭,才活到現在,變成殘廢,你就真的完了。
“大叔,求你,別砍我的手,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手鏈拿下來的,或者,我可以去賺錢,等賺夠了錢,再賠帝辰驍一條一模一樣的。”
“殿下的名號是你能叫的嗎?就憑這一條你就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了,手鏈世界上僅此一條,獨一無二,無價之寶,再多的錢都買不到,你要怎麼賠?”
“我……”蘇小染慚愧的低下了頭,賣了她都賠不起這條手鏈。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砍,砍完完事。”羅森無情的催促道。
砍完完事?當她的手是豬蹄嗎?砍完就可以入鍋?
兩個保鏢一人一邊靠近蘇小染,輕而易舉的禁錮住了她,將她押到了邢台之上。雙手被摁住,猶如一隻嗷嗷待宰的羔羊送上了刀口。
“小丫頭,對不住了,你閉著眼睛,忍著點痛,一下就好了。”保鏢稍微有點人性的提醒道。
“我呸,砍的又不是你的手,你當然這麼說。”蘇小染翻了一記白眼。
“脾氣這麼大,就別怪我們無情。”保鏢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揚起了手中的刀,對準她的左手準備下去。
蘇小染閉著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她馬上就要身手異處了。她不知道這種痛到底會有多痛,會不會直接讓她疼死在這裏。
在心中默默倒數三秒,等待刀落。
三……二……一……
“嗷嗷……我的腳。你這隻蠢貨,刀往哪砍呀你。”
伴隨著一聲慘叫,蘇小染睜開眼睛,便看到其中一個保鏢抱著自己血淋淋的腳在原地打轉,疼的嗷嗷大叫。
原本應該落在她手上的刀竟然砍偏了,撞在桌子上掉到了另外一個保鏢的腳上。
“是腳底打滑了,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真是一群飯桶,從今天開始不用在這裏待著了,滾出去。”在一旁等候的不耐煩的羅森怒不可揭的吼道。
然後,他親自撿起了那把刀走向了蘇小染。
“大叔,我很衰的,你要小心點,可千萬別再砍了自己的腳。”蘇小染清澈的眼眸無比認真的好心提醒羅森,這樣的事情以前就經常發生。
她的黴運就像是會病菌一般傳染速度快到嚇人,剛才那個倒黴的保鏢拿起刀砍了自己的腳這就是她的黴運作祟。
“小丫頭,你好像在質疑我的行動能力。這個就不需要你擔心了。”羅森從帝辰驍出生那一刻就成為他的專屬管家和特級保鏢,他身上的本領有多強大自然不言而喻。
“好吧,你砍吧。我不說話好啦。”蘇小染已經放棄掙紮,在這樣強大的人麵前,她無處可逃,就能認命。
刀子下來的前一秒,後院的門被一腳踹開,進來一個白色V領線衫的少年,頎長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閃到羅森麵前,奪過了他手裏的刀。
蘇小染睜開眼眸,對上那一抹溫暖的笑意,所有的恐懼和害怕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一絲不剩。
來人是葉昔澤,這樣一張臉的出現,那一抹淡淡的微笑,總是洗滌盡一個人心裏所有的雜質,蘇小染又一次犯花癡了,這樣看過去,從前暗戀的喬學長在葉昔澤麵前瞬間就已經黯然失色。
“小染,別怕,葉哥哥誤會你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傷害你。”葉昔澤將刀扔在腳底下,一腳踩上去,將蘇小染拉回懷裏。
在帝辰驍帶走蘇小染的那一刻,他就派人調出了別墅裏所有的監控錄像,這些錄像平時不會輕易調出,這次果然派上了用場。
監控錄像裏所有的事實都已經明了,是他沒有足夠相信她,如果他要是來晚一點,這個人類女孩很有可能就被砍掉了左手。
幸好,幸好,他來的很及時,阻止了這一切,這一刻,他心裏的愧疚少了一些,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葉哥哥,謝謝你,你又一次幫助了我。”蘇小染木訥的蜷縮在葉昔澤的懷裏,這是她第一次跟男生擁抱,從未知道一個男生的懷抱可以這麼暖。
可以驅除她心裏所有的悲涼和昏暗。
“丫頭,你已經說了很多次感謝了喲,既然葉哥哥願意收留你就應該選擇相信你,是葉哥哥做的不好,我已經知道事實,那女傭被我開除了,你跟我回家吧。”
“葉少,您這樣做,殿下知道嗎?”羅森深知葉昔澤是殿下最好的朋友,自然對他也畢恭畢敬,剛才他奪了他的刀,搶了他的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羅叔,我已經派人把監控錄像送到了驍的手上,不管怎麼樣,她沒有偷手鏈是事實,現在取不下來,就再想其他辦法取下來。”葉昔澤鬆開蘇小染,幫她整理了散亂的頭發,漫不經心的對羅森說道。
“要是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辦法呢?”
“總會有辦法的,就沒有解不開的手鏈。小染是我的朋友,我有權利保護,驍那邊,我會親自去說。”葉昔澤拉著呆愣中的蘇小染走出了這昏暗的後院。
從後門直接進入別墅的正廳,帝辰驍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遙控器,巨屏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著葉昔澤派人送過來的監控錄像。
葉昔瑤也乖乖的坐在一旁靜靜的觀看。
“驍,現在知道真相了吧,是我們誤會了小染。所以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從你手上救人吧。”葉昔澤走進來之後,拉著蘇小染入座。
蘇小染撇過頭,不願意多看一眼帝辰驍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冤枉她了又怎麼樣,我隻要手鏈,其他的一切我管不著。”帝辰驍把遙控器隨意的往桌上一扔,火氣大的嚇人。
“……”蘇小染撇過去的臉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立即回正,通紅的眼眸直勾勾的瞪著帝辰驍,仿佛要噴出火焰來。
“別拿這麼醜的金魚眼瞪著我,看了想吐。”帝辰驍繼續諷刺,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能把蘇小染傷的體無完膚。
“從沒有見過你這麼沒品的人,卑劣,惡心,你才讓人想吐。”蘇小染的忍耐水平一直很高,可惜麵對帝辰驍這樣的渣男,她寧可立刻被處死也不想被他繼續踩在腳底踐踏。
“很好,夠膽,澤,別怪我沒賣給你麵子,今天她的手,我非砍不可。”帝辰驍嘩啦一聲從沙發上暴起,長手一撈,將桌子上的水果刀撈起,走到蘇小染麵前,拽起她的左手往茶幾上摁。
“驍,你不許這麼做。”
“好呀,你砍呀,帝辰驍,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是非不分的渣男,我的手大不了砍下來喂狗而已。”蘇小染的手被揪的生疼,動彈不了,任由他宰割。
“小染,你少說兩句,驍,我有別的辦法取下手鏈。”
葉昔澤成了和事佬,兩邊相勸。
“任何辦法都不如這種辦法來的簡單粗暴直接。”
“驍,今天你砍下去,咱們這兄弟就不用做了。”葉昔澤鬆開拉住帝辰驍的手,嚴肅的說。
帝辰驍手上的刀僵住了,他冷笑了一下,水果刀從手中擲了出去,正中牆上飛鏢靶的十環中心,又快又準。摁住蘇小染的手漸漸鬆開。
“嗬嗬,十幾年的兄弟,不如一個剛認識兩天的醜丫頭,澤,你可真行。你們走吧,我最致命的弱點就是重情義,一個星期之內,找到辦法把手鏈取下來,不然這手本殿下照砍不誤。”
帝辰驍冷漠的轉身,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個人。
“驍,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以後再跟你解釋。”葉昔澤欲言又止。
“滾……全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任何人。”帝辰驍雙手酷酷的揣進褲兜裏,挺拔的身影走上了樓梯。
整個客廳剩下這些目瞪口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