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慕曉也鑽進了被窩,沒有追究的意思,孟菲稍稍鬆了口氣,突然間又聽到,慕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哦對了,這回我去芝市,還碰到了一個你認識的人了。”
聽著慕曉有些不對勁的聲音,孟菲心裏直打鼓,愣是不敢轉身跟他對視,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依舊背對著慕曉低聲問道。
“誰誰呀?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同學在那裏?”
“他可以不算是你同學吧,錢彬呀。就是那個,明明知道都已經是已婚的,瘋狂的追求者。這種人給人印象如此深刻,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什麼?這個慕曉在美國遇到過錢彬。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錢彬會被識破,但是自己總沒有感覺前邊有什麼異樣呢?
還是說這個身邊躺著的這個慕曉,並沒有遇到錢彬,那他如果沒有遇到的話,又為何要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呢,單純的說是吃醋,或者是在逗自己玩?
孟菲可不會相信,腦子裏飛速的旋轉著,剛剛想要休息的腦細胞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我記著他做什麼呀,是他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他,怎麼?吃醋了?”雖然腦子裏在飛速的思考著,慕曉突然提到錢彬的緣由,但是嘴上孟菲還不忘了調侃一番,想蒙混過關。
“你覺得你說這話我會信嗎?你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呢?之前他對你做過這麼過分的事情,你會不記得?”這會兒慕似乎是沒有打算放過孟菲的意思,步步緊逼著問道。
“我沒說我不記得呀,我隻是說我在內心並不希望記得這個人,但是他做過這麼過分的事情,很惡心的,好不好?不要再提了。”孟菲露出了厭惡的神色,裝著白雪的樣子,一本正經道。
“那你覺得,錢彬這個人,我該怎麼處理才好呢?像你在英國遇到的那個人一樣如何?”
孟菲背著身子並沒有聽出慕曉聲音裏的圈套,若是此時,他是轉過身的,必定會發現,慕曉的眼裏。豬豬的閃著智慧的光芒,像一隻狡猾的獵人看著自己,這隻已經馬上要踩到陷阱的獵物。
“像英國那個人呀。”孟菲並沒有聽出慕曉話中的圈套,而且也沒有覺得烏曉這樣說,有什麼問題他知道,翁曉跟白雪之間一向是坦誠不公的,所以。
“雖然有些殘忍了。但是如果慕曉,你覺得。可以解你的心頭之恨的話,我自是樂意你護著我了。”
說罷,孟菲轉過頭,拿著自己的腦袋在慕曉胸口蹭了蹭撒嬌。
“哦是嗎?你怎麼知道我的方法很殘忍呢。要知道我是怎麼做掉那個家夥的,或許別人很容易的就可以打聽清楚,但是白雪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慕曉的聲音,瞬間從春天過渡到了冬天。甚至於孟菲聽到了慕曉咬牙切齒的聲音。不會吧,自己就這樣暴露了?還是慕曉想問白雪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孟菲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正想著該怎麼回答慕曉,突然身旁的人猛地起身,砰的打開門又砰的關上,出門去了。
孟菲瑟瑟發抖的呆在被窩裏,大腦嚇到停止了思考,耳邊傳來樓下碰碰的關門聲,緊接著是車子疾駛的聲音。
直到汽車的聲響徹底消失,孟菲的腦細胞才仿佛得到了解禁,開始運作起來,怎麼辦怎麼辦,要不出去多兩天?不行不行,這樣豈不是更顯得自己心虛了?
另一邊開車出去的慕曉在路上繼續開了沒一會兒便將車停在了路邊,因為今天他們住的是郊區的別墅,為了保證別墅周圍的環境,這一帶也就隻有一條路通向別墅的。
慕曉將車找了一塊算平坦的地方,穩穩停下。將車座子往後放了放,靠上去,閉眼休息著。
“你今天幹嘛要跟他說這些話呀,豈不是會打草驚蛇嗎?”
不一會兒後,車座傳來了悠悠的聲音,原來剛才慕曉對孟菲步步緊逼,一點點試探的時候,悠悠也是看著的。隻不過以孟菲的功力還不能夠發現悠悠的存在。
但慕曉走後,悠悠暗自觀察了,孟菲一會兒才急急忙忙飄出來找慕曉,生怕慕曉一個沉不住氣,在路上開車狂飆出什麼事?
“不打草,蛇怎麼會動呢?我要的就是蛇動啊。”
慕曉瞄了一眼了一夜,扒著自己車座探過腦袋來的悠悠。悠悠已經幻化成人的模樣,因為一段時間來無所事事,隻能修煉的緣故,他現在已經是個秀氣的青年了。
不過雖然悠悠,功力大增,但是智商上和情商上卻還像個孩子,畢竟他平時能夠接觸的人也就隻有這麼幾個,更不懂什麼人情世故,所以慕曉說打草驚蛇是他的本意,悠悠愣是沒有想明白慕曉想幹什麼。
慕曉看到後麵那隻傻小子還在盯著車窗發呆,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歎了口氣,耐心的跟她解釋道。
“我去美國那段時間,好像看到你媽媽了,但是我們所有人都給孟菲與他隔絕了。而且看樣子,白雪那邊也是完全被隔絕了的,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事情。
所以若是一直耗下去的話,也不知道白雪那邊會出什麼事情,為今之計,想要趕快讓他露出破綻,也就隻好打草驚蛇,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我們才好應對嘛。”
說完,慕曉疲憊的閉了閉眼睛。
“所以說你想對她表露一下懷疑,讓他有所動作,說不定有什麼缺口可以讓你接觸到媽媽。”悠悠仔細的想了想,剛才慕曉說的話,最終問出這樣的問題。
“嗯,還不算太傻。”慕曉閉著眼睛,一隻胳膊搭在腦門兒上,閉目休息著,最後聽到悠悠的問題,哼出來惹如是一句。
“你就知道欺負我,再欺負我,等媽媽回來,我一定讓他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好的傷感氛圍呢,怎麼被這家夥一句話就打破了?悠悠暗搓搓的想。
“如果白雪現在能回來,他打我罵我,我都認了。”
悠悠:
悠悠知道,雖然慕曉,還是像往常一樣跟他嬉皮笑臉,但是也能多多少少感覺到,他內心一直壓抑著的各種不良情緒,便也沒再開口。給他留一點私人的時間,讓他自己好好的靜一靜,自己便消失了,畢竟那邊還有一隻需要自己監視的。
因為慕曉說的話,孟菲在床上輾轉反側,輾轉反側,輾轉反側。孟菲知道,悠悠一直在這個別墅裏,自然是不敢冒險出去,萬一不小心碰上了,那這下就是真的暴露了。
現在在這荒郊野外的別墅裏,他現在可是孤立無援,既不能去找彭巒,遠在大洋彼岸的錢彬和那隻死鐲子更是指望不上。也就隻能靠自己隨機應變了。
不行,自己絕對不可以坐以待斃,孟菲這樣想著,砰的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如炬,惡狠狠的望了一眼窗外,暗暗琢磨著去找什麼人幫忙該如何打消慕曉得懷疑。
為今之計,自己是不能呆在這荒郊野外的別墅了,否則一旦出什麼事情,自己就是想逃,雖然慕曉得常人之軀是不能阻擋自己,但是還有一隻悠悠在呢。
更何況,自己這麼長時時間來這精心策劃,就要毀於一旦了,好容易到了嘴邊的肉還沒有吃,怎麼就能夠輕易放手呢?
或許是該把計劃提前提前了,要在自己完全暴露之前,就把肉吃到嘴裏去再說。等生米煮成熟飯,看他們怎麼辦!
於是第二天,慕曉開車回來的時候,就見孟菲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坐在餐廳裏正在吃早飯,見他進來還很是客氣的喊他一起過來吃早飯。
慕曉在孟菲看不到的角度冷哼了一下,不就是演戲嗎?商場上勾心鬥角的時候,可沒少鍛煉自己的演技,沒想到這會兒還要用在一個女人身上。
慕曉換了居家服,走到餐桌旁,在離孟菲隔了一個座位的地方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吩咐著傭人準給他端上點什麼來?一邊開口對孟菲說道。
“白雪對不起,昨天是我態度不好,我以為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太肮髒了,不想讓你知道,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脾氣,所以昨天晚上出去靜一靜。”
孟菲本來還在盤算著該怎麼跟慕曉開口,卻不想慕曉說了這麼一段話,孟菲猛的抬起頭來,直愣愣的看著慕曉,發揮他職業所長暗中分析著,慕曉剛才說話的真假有幾分?
然而奈何慕曉,經過多年的摸爬滾打,自是不會輕易的讓人就能看透,孟菲,又不能用醫學的手段問這問那,所以自是看不出慕曉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白雪,你是不相信我了嗎?”慕曉的臉上泛起幾分無辜,看的孟菲心裏一個哆嗦,就差點扔了麵前的碗,直拍胸脯了。
“啊!不是。我沒想到你突然說這些話,昨天,其實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了,再說你昨天也不凶,幹嘛要躲出去啊?有什麼事情兩個人好好說,好好解決不行嗎?”
扮演白雪時間長了,甚解人意這四個字該如何演?孟菲真的是信手拈來,縱使剛才差點兒。就穩不住了,但是說起話來卻連草稿都沒打。
“還不是怕你生氣,我好出去躲躲,我就知道白雪舍不得生我的氣。”慕曉衝著孟菲,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微笑,那叫一個絢爛,笑的自己連慕曉自己都覺得有些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