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每天累的跟孫子似得,有意思麼?”
“我想出去。”
“出去幹嘛?外麵的世界和這裏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弱肉強食?起碼這裏麵更加真實直接。”
“我有個女兒等著我,我得出去。”
……
夢梔已經呆在這個房子裏七天七夜,因為久無人居住,這裏沒有水和電,她躺在沙發上,靠著一點餅幹和水堅持到現在,即使是餓到眼睛發昏,也依然沒有去A市的念頭。
她不想再過那種看人家臉色的日子,家裏雖然沒有食物,無法供應自己的日常必需消耗,卻不用她忍受委屈,不用她忍受悲傷與不公。
是的,這裏是她的家,她是這個小房子的女王,沒人會說她惹人厭,沒人會說她是一隻寄生蟲。
肚子又傳來熟悉的咕咕聲,正準備去廚房拿餘下的小餅幹,眼前一黑,耳邊傳來巨大的轟鳴,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看到麵前眼神憂鬱的安淩峰,她差點尖叫出聲,心虛的低著頭,努力想怎麼才能解釋自己的不告而別。
“夢夢,住在我家裏不開心嗎?”
夢梔愣了愣,張嘴想要說什麼,嗓子卻幹啞得厲害。
沒有一個人,寄人籬下是會開心的,叔叔,雖然你已經對我很好了,可你看不到別人對我說的那些閑話,我不想當寄生蟲。
這句話,她在腦中輾轉了千百遍,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看夢梔沒有說話,安淩峰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要不,我在外麵給你找套房子,請個保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這樣,你就跟我回A市好不好?”
她抿了抿嘴,剛想說出來的話又吞了下去,雖然真的很想搬出去住,但她怎麼好意思再麻煩安叔叔。
“不用了,安叔叔,我隻是想爸爸了,才回來看看的,沒有不開心,給你照成困擾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安淩峰想說什麼,到底是沒說出口,以他的老辣,怎麼可能看不出夢梔是因為受委屈了才跑回來的,但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
“這樣啊,我帶你去吃點東西,我們就坐飛機回去吧。”
他拉著夢梔起身,扶著她走出去,她想說可以自己走,可一站起身就發現全身無力。
他們去海濱路吃了四牌樓的火鍋,就立馬去趕飛機,安淩峰已經撇下工作七天,在這麼擱置下去,估計公司就大亂了。
到家時是淩晨一點,安淩峰把她送回房間後就急匆匆的走了,環顧四周,這個房間一點都沒變,甚至桌上的佛經也沒翻動過,簡直就像一個監獄。
“哼,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果然像安昕說的那樣,你就是作!”
安洋突然出現,出口就是一頓嘲諷,夢梔低著頭,不予以回答。
她隻覺得累,也是實在不知道這時候該用什麼話來辯駁,反正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這對兄妹都隻會覺得她是作,那她解釋也無用。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離開這裏!絕對會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