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美好幻滅了!
剩下的是悲劇,失去了重要的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洛洛,你冷靜一點。”
冷席辰長臂伸出將她輕輕的攔抱在懷裏:“這件事跟宋江成沒什麼關係。”
不要將罪責推卸在他身上,他心裏要比誰都不好過:“你要怪就怪我,錯的人是我……”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罪人,誰都逃不了幹係。”
阿姨是他們害的,是他們聯合起來害死的。
顏小洛冷著張臉,神色冷漠的說著。
宋江成麵色痛苦,他在內心裏掙紮著,曼婷的事他不想說,也不能說:“就當我們生命裏從未出現過那個人,不要再提起她了好嗎?”
他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他再也承受不起那樣的衝擊。
噗嗤——
顏小洛譏笑出聲,哪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出現過想抹滅掉,有那麼輕易簡單嗎?
“你知道我們曾經的關係有多麼要好……”
她捂著心髒的位置,在得知是蘇曼婷將她給出賣的時候,她心裏多難過,就跟被人拿針狠狠紮著心一樣。
“我做錯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你們對我有不滿可以說出來……”
她接受任何的批評,也願意去改變,可蘇曼婷連改的機會都不給她,直接就出手了。
她還沉寂在跟冷席辰分手的悲傷之中,蘇曼婷就給她來了這麼驚喜:“你這樣維護著她,你們不應該在一起嗎?”
“你是擔心被我看到你們在一起,我會狠狠懲罰她?所以你將她給藏起來了——”
她深吸口氣平息情緒,望著宋江成的眸色沒了情緒波動。
就跟見到一個很久沒有見到的朋友一樣,在敘舊,在了解彼此的近況。
“在一起?”
聽到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宋江成特別想笑,他有什麼資格跟曼婷在一起?
或許在其他人眼裏他是一個很優秀,很深愛著曼婷的人,可是隻有他知道,他根本就配不上曼婷。
他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很多事情他都處理不來:“洛洛,你真的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嗎?”
“難道你們不應該在一起?”
她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
她問的好,他們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嗎?應該,應該的——
他們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經曆過風風雨雨,心裏還有這彼此,要不在一起的話,他們還尋找怎樣的人在一起?
怕是這一輩子,都找不到比對方更重要的人了吧。
“光是我想要在一起是沒有用的。”
宋江成抓了把頭發,苦澀的笑著:“我想一起就真的能一起嗎?”
“你離開以後,席辰跟著離開,我擔心害怕席辰會知道這件事曼婷是幫凶,我拚命的想要守護著這個秘密,沒等我開口要她走,她就自己說要走了。”
“她走的幹脆,幹淨利索,徹底的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想起她的時候我心裏會痛,可我也知道,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他們身上背負著的還有阿姨的命,他們要還在一起的話,對得起阿姨嗎?
“我拚命的告訴自己要忘記,我去酒吧玩耍,去買酒。”
“我學會了抽煙,學會了打架,誰要跟惹我的話,我就弄死誰,我比席辰還席辰……”
宋江成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可平靜中又透露著悲傷。
他是那樣的可悲又可笑:“我以為我忘記了,我的心靈被治愈了,可直到我重新遇見曼婷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那樣的忘不掉。”
他從未將她從心裏趕走,她在他心裏的位置還是那樣的深:“洛洛,你說我當初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招惹她對我有什麼好處?”
一點好處都沒有——
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宋江成垂著眼簾,沒人看的清她的神色。
她離開的這一年半裏,是真的沒有一個人是過的好的。
想到這,洛洛覺得好可笑……
難道所有人都跟她一樣,在懺悔,在為做錯的事付出代價嗎?
她將冷席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開了,她走到宋江成麵前,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宋江成,你找死嗎?”
熟悉的人,熟悉的語氣,以及熟悉的話語,仿佛像是回到了從前。
剛壓抑下去的淚水再次湧現出來……
宋江成可憐巴巴的抬眸望著洛洛,像是想要得到她的安慰,她是不可能安慰他的,她隻會嘲笑欺負他:“你說你怎麼這麼沒用?”
“人你護的死死的,擔心她受到半點傷害,可到關鍵時候,你怎麼就不管用了?”
是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保護蘇曼婷的前提條件,不是應該將她留在身邊嗎?
“你覺得以席辰的性格,他會輕易放過傷害我的人嗎?”
“他不會——”
宋江成連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
他是看著席辰跟洛洛過來的,自然清楚知道洛洛在席辰心裏的位置,他苦笑:“席辰要知道,哪止追著不放?”
怕是要將曼婷的全家給殺了才願意放手。
那不光是逼走洛洛的人,還是殺母仇人:“說到底,我最對不起的人還是席辰。”
“他是那樣的信任我,我卻……”
他沒有臉麵繼續說下去。
冷席辰始終保持冷漠的站在洛洛神色,她需要的時候他就會上前,至於宋江成說的那些話,他是連一個字都沒有興趣去聽。
“你是準備將自己的命償還給我?”
“你是拿本少爺當無知,還是覺得本少爺愚蠢的無藥可救?”
冷席辰冷嗤,不屑一顧的說著。
他的那些小伎倆,他看的比誰都清楚,沒有揭穿是想要留下兄弟情義……
他對他是怎樣的,他心裏清楚,他不想要讓場麵太難看:“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
宋江成聞言睜大眼眸不敢置信。
席辰知道,他竟然什麼都知道,他知道為什麼不說出來?
害他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的每天都在愧疚著:“是不是連你也同情我。”
“同情?”
“你有資格讓本少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