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眸裏,隱帶深意。
錢逸塵有先見之明,被拋下後回醫院裏等,見冷席辰抱著洛洛回來,他起身雙手插在兜裏,隨意瞥了洛洛一眼道:“睡著了?”
“……”
冷席辰麵無表情的從他麵前走過,將洛洛輕輕的放在床上,幫她蓋上被子後,溫柔的撫摸著我她的腦袋。
他對她充滿心疼——
想保護又保護不周的無力感,讓他倍感自責。
他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錢逸塵保持著剛的姿勢站在那裏,見他出來噗嗤一笑:“都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不滿?
他是不爽——
冷席辰勾唇陰冷一笑,揚手一拳往錢逸塵臉上打。
他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輕易避開了他的拳頭,吹響口哨:“你這是做什麼?”
“跟曹向煜打的那架沒讓你過癮?”
嗬嗬。
錢逸塵早就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知道,裝傻的保持沉默。
冷席辰無法原諒傷害到洛洛的人,包括他在內,他揪住了錢逸塵的衣領,鐵青著張臉:“你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看洛洛受傷難過?”
“本少爺告訴你,凡是動了傷害洛洛念頭的人,我統統不放過——”
他渾身戾氣,注視著他的眸裏隱帶殺機!
嗯。
錢逸塵知道。
從他的行為舉止裏他就看出來了:“所以,你想要跟我算賬?”
要說傷害洛洛,冷席辰比他厲害多了。
他收斂起唇角揚著的笑意,掰開席辰揪著他衣領的手:“你最好放尊重點,再怎麼而言,我都是洛洛名義上的未婚夫。”
“我要出事了,對洛洛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有……”
錢逸塵話語一頓,眸裏閃過深意:“你想洛洛醒來看到你這幅德行?”
渾身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意。
像是誰要靠近,他就將誰給殺了:“她不是好端端的躺在裏麵?”
錢逸塵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覺得沒什麼好較真的:“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目的。”
“我完全可以不插手參與,讓你自己解決的。”
若不是看在席辰對洛洛的情誼……
“我知道你很愛她,但有些事,不是你單方麵能控製的,就比如,她的身世……”
“鬆手,我可沒想跟你幹架!”
錢逸塵甩開他的手後,一臉嫌棄的在走廊上坐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本少爺單方麵決定不了洛洛的身世,可你不要忘了,這裏是本少爺的地盤!”
他一聲令下,就能讓錢逸塵徹底消失!
他要再敢說一句廢話,他必定讓他後悔……
嗯。
他的地盤,錢逸塵早就領教過了:“我要怕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眼下最先該解決的,難道不是真心想要她命的人?”
他一句話講到了點上。
若要繼續在這裏待著,先得鏟除一切障礙!
想到洛洛這一路以來所受的苦,冷席辰暴躁的往牆壁上打了一拳——
顏氏,顏喻敏,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顏小洛醒來已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房間裏一片漆黑,靠著窗戶外微弱的月光照射而入。
她想坐起來,發現渾身酸痛的,跟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她發出了細微的聲音,一隻修長的手向她伸了過來,將她從床上扶著坐靠了起來。
她側頭對上他的視線,唇角揚起滿足的笑:“你一直在這裏陪著我嗎?”
嗬嗬。
她當他願意在這裏陪?
冷席辰給了她一記白眼,幫她蓋好被子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不過短短的二十多個小時沒見,他覺得她瘦了,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蹙眉不滿:“曹向煜虐待你了?”
她任由他掐著,想到被關在黑屋裏的時間裏:“我很想你——”
“一直在想你,想你想的吃不下飯,喝不下水。”
不能說是曹向煜虐待她,該給的他都給了,是她自己不要:“你要再晚來一點的話,我就要餓死了。”
她摸著小肚子,可憐兮兮的說著。
冷席辰好氣又好笑:“有那麼容易死?”
他就不信!
“當初跟我對著幹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這種話。”
那時候跟眼下能比?他幹嘛那麼注重細節,她生氣的板著張臉:“那我以後不想你了。”
要想也想其他人。
“我想你才茶不思飯不想的,不然我幹嘛找虐?”
“你還反過頭來說我。”
靠。
他要不相信會餓死的話那就來試試:“你兩天不要給我東西吃。”
咕——
她話剛落音,肚子很沒鼓起的傳出叫聲,她羞愧的想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白癡。”
她說了那麼多,換來的就是‘白癡’兩個字,她哪裏白癡了,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你是覺得我活該嗎?”
“冷席辰,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唉——
她歎息一聲,一陣落寞:“要早知道是這樣,我……”
“你不光白癡,還是個笨蛋。”
他臭罵她一頓後,將她擁入懷裏緊緊的抱著,他能想象,她跟曹向煜對著幹倔強的模樣。
“你想本少爺那是正常的事。”
她要不想他,他才真的會生氣:“說你白癡笨蛋還不信,不吃飽點哪有力氣想我?”
“……”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她被抱的有點懵了,無辜的眨了眨眼眸道:“那我下次吃飽了再想你?”
“你腦子壞掉了?”
冷席辰將她從懷裏拉了出來,仔細檢查著她的腦袋:“沒壞,說話的比你的人還白癡,還想要有下次?”
那不然她怎麼回答。
她看他的臉都黑了,那她換句話來說:“以後想你就是我吃飯的動力——”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滿意不少了?
感覺她被曹向煜綁走後,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又可能是太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來。”
“我吃飽了再跟你爭辯。”
真是服了!
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白癡——
冷席辰看似不情願,實際上早就將晚餐準備好在保溫瓶裏了,想等她醒來給她吃。
他先盛了一碗湯給她。
一看就不像是阿姨做的:“你做的?”
她喝了兩口,瞥了他一眼隨便一問,下一秒,他麵色不自然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