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頭不回下就走,顏小洛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哭的更凶猛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是傍晚,在這待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外麵肯定天黑了。
天一黑,她就會聯想到不好的東西。
她怕的要死,幹脆蹲在地上,雙手緊抱著雙膝,將腦袋深埋起來……
嗚嗚。
她不就是小小抱怨一下,他至於將她丟在這裏嗎?
她想給宋江成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一下,發現手機忘記帶了。
她無助的找不到出路,吸了吸鼻子,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她早該知道冷席辰是混蛋。
指望他?
窗都沒有。
顏小洛整理過情緒後站了起身,她垂著腦袋低頭走著,先是下了電梯,再往門口前去。
外麵果真天黑了!
她抓著衣角,很是緊張,又有點害怕。
這裏距離大院有一段距離,她得搭公交車才能回去。
她站在商場門口,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冷席辰嘴上是說隨便她,不管她,走了兩三步他就後悔了,這丫頭有多蠢,他心裏清楚。
萬一被人拐走了,他回去怎麼交代?
他媽說不定將他吊起來活生生的打死
“蠢貨——”
麻煩死了。
他黑著一張臉在商場門口等著,等她出來。
他就站在她旁邊,倚靠著牆壁站著,她像是沒看見他一樣的徑直往前走。
冷席辰的火氣蹭的一下到了極點。
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在玩報複。
見她六神無主,走兩步停一下的,他又改變想法,說不定她是眼瞎,沒看見他。
他大人有大量的原諒她一把。
他雙手往兜裏一插,漫不經心的跟在她後麵走……
“冷席辰,等我回去,我就弄死你。”
顏小洛小聲嘀咕罵著。
走到車站看站牌,沒有一個站是到大院的。
她手機又沒帶,急的一下又想哭了!
她感覺自己在冷席辰麵前就是一個愛哭鬼,其他人要敢欺負她的話,她都狠狠打回去了。
“顏小洛,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冷席辰突如其來嫌棄的聲音,將她給嚇住了。
她猛然回頭,就見他站在不遠處,沒給她好臉色,想到他剛那樣對自己,她幹脆板著一張臉,當他不存在的收回視線,繼續找著站牌。
“……”
媽的。
翅膀硬了,敢無視本少爺的存在?
冷席辰暴躁如雷的衝著她的背影喊:“站住。”
她要聽他的,她就是白癡。
他不讓她走,她反而走的更快,要衝出馬路那種。
冷席辰沒轍,快速的跟在她後麵,惡狠狠的威脅道:“我看你是不想回去了。”
她要不要回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現在不想要看見他。
來真的?
真拿他當不存在的?
她眼角還殘留著淚水,眼眶紅紅的,看著真讓人心疼——
冷席辰的心又不是鐵打的,意識到自己剛剛過分了,他放軟語氣道:“就你這路癡還想回去?”
“跟本少爺走。”
他說完不等她回應就轉身往前麵走。
以為她會跟上來,回頭一看,她的身影距離他越來越遠,快要消失不見了!
“顏小洛——”
冷席辰徹底惱了,對她用硬的。
追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強行拉著她走:“沒本少爺的允許,你哪都不準去。”
“我看你存心想害死我。”
究竟是誰在害誰?
明明就是他的錯,還想將責任推卸在她身上。
哼。
顏小洛不吃這套,她使勁掙脫著他的手道:“放開我,混蛋。”
“你沒有資格限製我的自由……”
她要去哪裏是她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人是他帶出來的,他肯定要負責,將她如此倔強,他也不是吃素的:“顏小洛,本少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確定要我放手?”
“……”
她不確定。
冷席辰看起來是認真的。
她要說確定的話,他真的會放手,到時候……
她連哭都沒眼淚哭了:“你給我買個冰淇淋,我就原諒你。”
顏小洛噘嘴,紅著眼眶一本正經的說:“我被嚇到了。”
“是你自己要跟我來的,怪我?”
“是你帶我出來的。”
他要不說的話,她哪會跟著來,歸根到底,最大的責任在他上:“你買不買?”
她揚起下顎,跟小公主一樣的命令著他:“快點去買。”
她根本沒給他反駁的餘地,就跟他不給她商量的機會一樣。
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冷席辰麵色陰沉的去買了冰淇淋給她。
有吃的她的心情一下變得不一樣了,坐在公交車上美滋滋的,得意洋洋道:“冷席辰,你再敢嚇唬我的話,我就去阿姨麵前告狀。”
“你能換點新鮮的?”
每次都是這句話,他聽的都膩了。
他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鬆開你的手。”
從跟在他屁股後麵走開始,她就一直抓著他的衣角不放,上了車還一直抓著,跟三歲小孩似得。
顏小洛視線看向別去,假裝沒聽見他說話的舔著冰淇淋——
半個小時候,車子在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冷席辰家就在大門口進去一點,她家在裏麵,見他甩開她的手要將她丟下,她急了,衝到他前麵攔著他去路:“你……你不準走。”
本少爺不走,留在這裏陪你過夜?”
冷席辰勾唇不客氣的譏諷。
誰要他陪——
她滿是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是你要帶我回來的,你是不是應該把我送到家門口?”
哈?
他聽著就想笑了。
不給麵子的揭穿她的心事:“你怕就直說,本少爺可以幫你一把。”
不就是帶她回家,帶她去學校都沒問題:“喊一聲好聽的。”
他高興了,自然什麼都好說。
冷……冷哥哥?
顏小洛皺著一張臉,在心裏糾結半天,小聲喊著:“冷哥哥。”
“可以帶我回家了沒有?”
“乖——”
冷席辰唇角揚起的笑意變得邪魅,他使勁揉著她的腦袋,帶著她走。
走到顏家門前,他抓著她不放:“再喊一句哥哥來聽。”
神經病。
要不是被迫無奈,她才不可能喊他哥哥,還想要她再喊一句,門都沒有:“你做夢去。”
“夢裏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