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表演
聽到這裏,陸承林的氣勢一下子矮下去一截。父親一直對自己最不滿的,就是一雙兒女的教育。特別是有陸思明這麼一個金孫比著,自己的一兒一女看起來更加是扶不起來。可是再怎麼頑劣,那也是自己的孩子,總還輪不到別的人來教訓。正是因為這兩個孩子這麼不爭氣,他才想著多多地抓住一些,給孩子好留下一些。卻不知不覺落了這個好侄子的套。把自己原來在公司的管理權都折了進去,才保住了之前得到的這些東西。想到剛剛老婆打電話過來說的那邊保釋的情況,他心裏麵又沉重了一分,看向眼前這個侄兒的目光除了憤恨之外,還多了一分畏懼。這個侄子,曾經他隻是精明,到底還是被老頭子教得有些迂腐。而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他不隻是聰明,還足夠心狠。他現在真的是連陸家都不在乎了,隻怕,連老頭子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是這個小子在意的麼?
“要怎麼樣,你才能放手?”陸承林的聲音有些嘶啞。
“哎呀,二叔啊了。我知道思諾的事情讓你有些難過。不過他到底還是個孩子,隻要好好管教,還有回得來。你心裏麵也不要太難過。其實思諾還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就是性子有點傲。倒是思瀾您要多注意著點,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其實蠻危險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您和二嬸該多難過。”
“你!”陸承林的眼神中現出驚恐,陸思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當然也是希望他們兩個人好,不過這歸根到底,還是靠父母的教育。我一個做堂哥的,能做的也有限。二叔回去也多多關照一下堂弟堂妹吧。錢沒有了都可以再賺,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陸思明把還在震驚和擔憂中的陸承林送出了門,看著他完全沒有了來時的氣勢,不屑地笑了笑。
自己這個堂弟真真是不成氣。可笑二叔還要來對自己興師問罪,可笑他一開始問的就是警察怎麼會敢查陸家子弟辦的聚會,記者怎麼敢報。有這樣的父親,也就難怪會有這樣的兒子。自己這次真的是沒有做什麼,隻不過呢,讓這個小堂弟意外地得到了一大筆錢,可以自己支配大筆的花銷而不用過自己那個吝嗇的二嬸那一關。然後,讓一間小小的在秀場上沒有什麼名氣,卻以可以提供嫩模出名的小機構意外找到了一個客源豐富的辦公場所,難得的是,房租還非常的便宜。這個地方呢,恰好就在陸思諾給自己購置的那座公寓的大樓裏麵。
剩下的事情,他都沒有再推動,隻不過是靜觀其變。哦,對了,還有在聽說他們在辦大party的時候,想辦法調班了那位據說特別鐵麵無私,對陸家這樣的富人特別不忿的阿sir去附近巡邏而已。
卻沒有想到,這位堂弟一開始就能搞這麼大的場麵。五十多人聚眾吸粉狂嗨,陸思明拿過一邊的報紙:“豪門子弟生活糜爛,銷金窟上演眾女爭寵”。現在這些新聞的標題真的是越起越驚悚了。還說什麼,這簡直是港府毒瘤?不過是二代的不肖子孫嘛,還是不要讓爺爺看到這些事情為好。必要的時候,也不是不能替這位好二叔教一教他的兩個孩子。
雖然還不夠讓他出一口惡氣,但是陸思明也知道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比起從物理上抹除大伯和二叔兩人,他還是願意麻煩一點讓他們自顧不暇就好了。陸思明這幾天也在反思,之所以這次竟然會讓溫言遇到危險,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原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下這樣的狠手,另一方麵,也是之前自己太過急切,沒有能完全把他們的羽翼剪除幹淨就把他們逼急了。要不然也不至於他們策劃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卻完全不知情,還是要溫言來提醒自己。每當想到當時溫言打給自己的電話,陸思明就覺得心裏一陣緊縮。溫言毫無責備之意,他卻不能沒有愧疚之情。但是什麼道歉說出來都不夠有誠意,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這邊的事情料理幹淨,至少不能再影響到溫言他們一絲一毫。這樣說來,當時爺爺特地掛的那一幅“戒急用忍”其實也別有另外一番意思啊。經過這麼一段時間讓他們先來不及再策劃什麼,陸思明相信,經過自己的布置,這兩家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所以好像這樣還不夠啊,二叔一家最近算是有得忙了。但是大伯家呢?陸思明想起了自己那位凶悍的大堂嫂,前些天還為了大堂哥的事情給自己打來好幾次電話。也難道,堂堂的宋家千金,怎麼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被一個年紀要小好幾歲的弟弟逼得辭去了所有的職務,就連手上的那一點兒股票都交了出來。不過,她更不能忍的,應該是身為宋家大小姐,委身下嫁,枕邊人卻金屋藏嬌吧?隻可惜這位大堂嫂自認為容貌過人,那個驕蠻的脾氣卻是比她的容貌更過人。而自己這位堂哥偏偏遇到了性格溫婉可人的紅顏知己,又不求財,又不求名分,怎麼會不讓他心生憐惜呢?
再加上大伯雖然很想要有宋家助力,大嬸可是對這個出身比自己還高,娘家比自己還硬氣,連帶著對自己並不怎麼看在眼裏的兒媳婦不是很滿意呢。陸思明拿起手機拔出了一個電話,相信過幾天大堂嫂收到了一些照片和郵件之後,大伯最近在宋家的活動又要變成一場空了。
陸思明的這些動作溫言完全不知情,她也並不想要知道。最近她正在忙一件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學生節上的表演。
之前因為大家空前高漲的熱情,還有陳凡的大力資助,他們班的班的節目後半部分的排練可以說是進展得如火如荼,看著這些同學們一個個跟著舞蹈老師扭動得有板有眼,溫言再一次感歎,清大真的是出人才。誰說是書呆子來著,會讀書的人,自然是一通百通,連那麼難懂的知識都學得會,隻要願意下功夫,跳舞當然也不在話下。呃……旁邊那幾個同手同腳的不算。這幾位同學估計是大腦發育得太好,擠占了小腦發育的資源導致導致小腦發育不足了。
同學們進展得這麼快,溫言當然不能成為班裏麵拖後腿的那個。不過沙畫這個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特別是……現在,沙畫這個概念其實根本還沒有呢。沙畫流行起來已經是2006年之後的事情了,而且剛剛開始出現的時候,那也是讓大家驚為天人,隻要那麼一捧沙,就可以隨意地改變圖形,表達出不同的意境。剛開始的時候,都隻有極少數的人能夠做沙畫,它真正地走向大眾,報一個沙畫班,學上那麼幾個小時就可以自己有模有樣的做一段沙畫的表演更是2010年之後才出現的情況。
現在溫言等於是把沙畫的出現提前了好幾年,幸好藝術創作這個事情是各有千秋,溫言這麼做,隻會使人們更早地發現這種獨特的表達方式,讓這方麵有天賦的藝術家們更早地開始沙畫的創作,並不會侵占了別人的發展空間。
不過溫言這次做了沙畫的創作者也意味著她並沒有什麼可以借鑒學習的東西,沙畫都沒有呢,更別提後來的變種什麼水中畫之類的了。她這回可是要完完全全在白紙上麵畫出自己的創意呢。
邁克爾傑克遜的舞蹈曆經幾十年都興盛不衰,讓他即使傳出了那麼多醜聞卻依然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神話,他的舞蹈創意豈是那麼容易表現的?所以到底這個沙畫怎麼表達,怎麼畫,著實讓溫言費了好久的腦筋。真正有了創意之後表現以來對於她並不是難事,畢竟超強的精神力帶來的是對於手指極度精確地細微控製力,別說是畫出象形的圖畫,就是讓她手畫一個標準的正圓,或者是畫一幅非常複雜的圖紙她都沒有問題,難,倒是難在了這個創意的表達上。
就在溫言對著一玻璃板的沙子皺眉莫展的時候,已經被溫言冷落了好幾天的陳凡解開了她的心頭困惑。
“你隻是要做一個足夠吸引人的開頭,又不是要把邁克爾的舞蹈完全用沙畫表現出來,完全可以跳出邁克爾傑克遜的具體舞步這個圈子啊?”
“啊?什麼?”剛剛才又把《bad》的視頻看了一遍,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溫言從沙畫板上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問到。
陳凡簡直受不了溫言偶爾露出的這樣又可愛又迷糊的表情。隻怪溫言平時太聰明,什麼都明白,他實在難以享受到這樣她呆呆的可愛表情。按捺住想搓一搓她光滑的臉龐的衝動,陳凡也走到沙畫板前,一個手指開始在板上畫起來:“你看啊,其實本身沙畫這個創意就已經夠吸引人的了,你要是再把那樣舞蹈的場景表現出來,先不說後麵的同學們跳什麼,那個舞蹈的節奏那麼快,你畫得過來,大家也看不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