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女癡戀大鸞朝三王爺的事,當年幾乎無人不知。
當著一個又一個的秘密被戳破擺在人前後,到頭來難堪的卻是她自己。
玲瓏女最後幾乎是捂著臉逃走的,白青嶼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感慨道:這心眼實誠啊,大戰在即還給自個兒送這麼大一笑話來。
彼時,眾人看白青嶼的目光已和先前全然不同了。
她可是活生生的帝鉞王妃啊,按照玲瓏女說的她還給帝鉞王生了兩兒子,這地位不得不高啊!
雷係的人可以說是呆若木雞,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侯亮等二貨還對旁邊人道:“你給我一巴掌,我看我會不會醒?”
陸王孫毫不客氣,一耳光就給他抽臉上去了,“醒了沒。”
“沒醒!”
“沒醒繼續。”
……
百媚王等人的嘴唇都快咬破了,要早知道白青嶼是帝鉞王妃他們說什麼當初也不會鬧得那般魚死網破啊!雖然他們一直也沒對鳳瀾淵存過什麼好心眼,可對其實力卻是忌憚的很!
更何況,眼下誰都知道了帝鉞王和鳳王那是親兄妹。
自然,所有人都會認為鳳瀾淵和鳳元瑤之間的不和是假的。
“鳳三你兒子不要了!還不滾過來搭把手!”
一個溫潤中帶著暴怒的聲音響起,眾人還在思考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對帝鉞王殿下呼來喝去,一道疾風般的身影就出現在宴席之上,那人若芝蘭玉樹,麵似曉月拂花,一雙琉璃般的褐瞳看透人心,翩翩若君子,勾動了在場諸多少女的芳心。
好一個俏郎君啊!
可是……怎麼就有娃了?
眾人看著掛在他脖子上蕩秋千的兩個娃,有種他脖子要被扯斷了的錯覺。
而那兩個娃的容貌……
其親生父母顯而易見。
“嘿嘿,二舅舅好沒用啊。”
“一點都不好玩,才陪著孽兒障兒玩了一會兒就叫累。”鳳孽鳳障不滿的咕噥道。
白璽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小崽子完全就是惡魔轉世,玩的那些遊戲連他都吃不消,真真是把爹媽老漢不良的品行全都繼承過來了。
這時,一直冷靜看戲的十罪王老人家終於淡定不了了,他身子幾乎有些發顫,難以置信的起身道:“真……真煌王殿下……你是真煌王!”
“十罪,你倒是比以前瞧著更老了些啊。”白璽戊勾唇一笑。
眾人的心再度飛上雲霄,真煌王!真的是真煌王出現了!
雖然容貌有變化,但白璽戊身上的氣息卻騙不了人。
“王上,你怎麼會……你與帝鉞王之間……”不止十罪王一頭霧水,其餘人也是同樣的感覺。
白璽戊的哦了一聲,將兩個侄兒交還給白青嶼兩口子,淡笑道:“你們不知道嗎?今日可是我親外甥的百日宴。”
我們當然不知道!!!
所有人心裏都在咆哮!
真煌王親外甥的百日宴,也就是說十二妖君最頂端的兩位大佬是舅子與妹夫,那個天煞的女魔頭是真煌王的親妹妹?
老天啊,這世界不公平!
這背景說出來簡直是要把人給嚇死啊,那些在白青嶼手下吃過苦頭的人彼時都在瑟瑟發抖,難怪這個女人敢這麼囂張,不!有這背景在她的那些做派都算不上囂張,該算是低調了。
書院那邊,如疾風掃勁草一般,陷入死寂。
顏九真等長老與雷係眾人及董家的表情是一致的,白青嶼的哥哥是真煌王這一點,誰也沒有想到。
這一消息可以說是在他們已嚇到麻木的心髒上又用電擊了一下。
難怪她能把孟天真、陸王孫這些二世祖收為小弟,原來她才是這普天之下第一二世祖第一渾人!
烈嫣然怔怔的看著那焦點般的身影,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對方的背景粉碎了她心裏驕傲,身份地位乃至修為對方都甩了她好幾條街,說句不好聽的,她蒼洱王女的招牌保不保的住還不一定。
去給白青嶼當婢女,沒準賺了的還是她自己。
“今夜為本君麟兒百日之宴,汝等盡歡。”
音落,禮樂起,這場宴席從一開始就被推上了高朝。
說是賓主盡歡,但真正開宴後不久,鳳瀾淵和白青嶼這兩位主角便已跑了沒影。
行宮後的禦花園裏,兩道身影坐在屋簷上。
“還是這地兒舒坦。”白青嶼抱著酒壇喝了大口,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涼風,頓覺頭腦神清氣爽。
鳳瀾淵將她拿著的大酒壇子奪下,塞了個小巧的酒樽倒塌手裏,“產後才多久,你便管不住嘴了。顏暮說了,你至少半年不得飲酒。”
“今兒可是兒子百日宴,凡事都有例外。”
她伸手欲奪,鳳瀾淵揮手一擋,指著她手上的酒樽道:“這些便是例外,夫人要還是不要?”
白青嶼趕忙護寶貝似的把酒樽抱住,可憐兮兮的小口啜了起來。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她的做派,這一小口小口的簡直憋屈。
不過,總比沒有強……
她喝著喝著不覺笑了起來:“你說咱們兩個這樣偷跑出來是不是不地道?”
鳳瀾淵已躺了下去,看著滿天星辰,聞言不禁一笑,他拍了拍身側,白青嶼便靠近了些,躺下枕在他手臂上。
“這場宴席的目的已經達到,咱們在不在又有什麼打緊的呢?”
所謂的百日宴更像是為她五日後的生死決鬥壯聲勢的,白青嶼想說他們幼稚,按照鳳大爺以往的脾氣該不會幹這種浮誇事兒才對。
鳳瀾淵指尖劃過她的眉眼,一點點一寸寸,像是在心中勾勒著她的容顏。
“一直以來都委屈夫人了,”他低聲道,兩人明明已在一起這麼久了,眼下的這個俏人兒由少女便做了女人,為他生兒育女,可這麼久她的身份卻一直不為人所知。
甚至到現在,自己都沒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
“矯情。”白青嶼伸指在他臉上一彈,戲謔道:“老夫老妻還說這些,你要是覺得虧欠,就把你藏私的那些寶貝都交公。”
鳳瀾淵握住她的手,無奈道:“為夫已是兩袖清風還有什麼藏私是夫人不知道的?”
“你這狐狸這麼奸,誰知道你的秘密小金庫有幾個?”
“嗬嗬,這可真是不白之冤啊……”
白青嶼嗤了一聲,忽而想到什麼,“玲瓏女手上的帖子是你送出去的?”
“不是。”鳳大爺可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兒,“是你二哥。”
要說白璽戊這人呢,就是表麵瞅著人畜無害,芝蘭玉樹翩若君子,實則那心眼髒的和他妹夫不相上下。
甚至某些時候更不要臉。
說起來,白青嶼著實好奇,這半年時間他臥底極樂教到底幹了些撒?
她總覺得這黑袍的舉動是越來越怪異了……
白青嶼不禁想起姬夜染給自己看的第三幅畫,上麵有兩個黑袍,一個是知命君另一個……會是現在極樂教中那一位嗎?
若是的話,他們之間到底又有什麼聯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