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嶼從沒想過,原來自己距離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願望那麼近,任他鳳老三自個兒去清心寡欲當和尚,自己大可納幾個標誌小郎君小美人藏在後宮中,即便摸不到小手,光是擺那兒看看也養眼啊~
可惜了,她的黃粱美夢還沒開始做就破了。
“天殺的極樂教!”白青嶼越發恨極了那個躲在暗處,將鳳老三拉下馬的罪魁禍首。那麼多漂亮小姐姐美豔小哥哥就這麼離自己而去,全怪他!“我倒是越發好奇了,那人得是有多能耐,才能讓鳳老三也栽在他手上?”
“咦,那死狐狸將那人告訴你了?”鳳元瑤聽她詛咒起對方,頗為驚訝,臉上止不住戲謔,道:“當年那隻臭狐狸可驕傲的緊,眼高於頂不將一切放在眼裏,唯獨那人……別說,他兩人站在一起真夠般配的。”
白青嶼越聽越覺得哪裏不對味,“般配?你哥莫不成還真與那人有一腿?”
鳳元瑤薅著自己的尾巴毛,撇嘴道:“若真有一腿就好了,隻不過是兩個驕傲自負到如出一轍的混球罷了,有幾個詞咋說的……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白青嶼咧了咧嘴,這話說得還真沒毛病。
“扯了半天犢子也夠了,你去叫上大表哥他們,用完膳咱們就上內院興風作浪去。”她撂下話就要往南邊院子竄去。
“你要去叫黑毛雞?”
“嗯。”
“別白跑一趟了,他已經走了。”
“走了?走哪兒了?”白青嶼愣了一下,腳步一頓。
鳳元瑤一臉蛋定,“就是走了啊,許是大限將至自個兒先去挖個坑免得死後連個墳堆子都沒有吧。”
白青嶼眉頭緩緩皺緊,眼裏生滿質疑的情緒。那隻死鳥走了?不告而別?
“他大爺的!”白青嶼頓時爆炸了,“他當他幾歲啊,還玩離家出走?那廝真是嫌命長了想滾出去獨自找死啊!!!”
喲喲喲~~鳳元瑤表情頓變在旁邊猥瑣的瞧著她,小聲問道:“嫂子,你這麼在乎那死鳥,這是光明正大的要給鳳老三刷綠漆了啊……”
白青嶼狠狠剜了她一眼,狐嘴裏吐不出象牙,她是那種饑不擇食到對自己兄弟下手的人嗎?她還指望著那死鳥給自己奶娃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要錢的保姆,就這麼跑了叫啥事兒?
“他什麼時候走的?”
“昨兒你前腳剛回書院,後腳他就離開了。”
嗬,這還是計劃好時間的啊……白青嶼兩眼一翻,腦筋轉了一下,“你們早知道他要走?”
“他沒明說,但也看得出來啊。”鳳元瑤一點頭。
白青嶼頓時不爽了,看得出來?看得出個鬼啊?所有人都知道,唯獨瞞著她?
“走了。”她冷著一張臉蹦下亭子。
鳳元瑤納悶的瞅著她,“你不等我們一起回書院了啊?”
“不等!一群沒義氣的貨!”白青嶼頭也不回的甩了個中指,直接走人。
鳳元瑤瞧著她氣勢洶洶的背影,玩味的笑了起來,“鳳老三啊,看來以後有的你頭疼的……”
一路上,白青嶼都怒氣騰騰的,燭蟲蟲和小八暗中八卦著,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挺在乎那死鳥的嘛?”
白青嶼嘴一努,嗤笑道:“在乎?”她白眼差點沒甩出天際,“老娘又不傻,要不是有什麼事兒,那隻死鳥何必走的這麼藏著掖著的?鳳元瑤那個混賬不提也罷,鳳老三會是那種幫忙遮掩的人?”
“那隻死鳥和臭狐狸背地裏絕對有勾搭!”白青嶼死死咬著指甲,聲音叫個幽恨,“你們兩個事前不會也知道吧?”
燭蟲蟲和小八尾椎骨一縮,趕忙指天立誓保證自個兒對此事絕不知情。這種時候說實話,那不是找死嗎?
有涅槃丹在,姬夜染短時間內尚無性命之憂,白青嶼倒沒什麼好為他操心的,反正上古大妖這種老妖精生命力都很頑強的。如果哪天真的嗝屁了,那也是他自個兒作的?最多等自己兒子出世後,逢年過節去他墳上插兩炷香拜拜。
眼下,倒是她自個兒麵前還有一大堆破事兒沒解決……
白青嶼有種感覺,自己進入妖花空間,激活六百旁門的瞬間,冥冥中也牽動了某些東西。母上大人竭盡性命給自己設下的保護封印徹底破碎掉了,如果真有‘那些人’,那麼‘那些人’或早或晚一定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這人曆來不喜歡打沒準備的戰,眼下對她來說,沒什麼比把白璽戊給揪出來更大的事兒了!
這次甭管那破四舊把她丟出來多少來回,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
因了她昨日從天而降的那一屁墩子,直接毀了水係學子千千萬的夢想,好端端的一罐子百靈秘髓全成了她的屁下亡魂,奉獻給了大地母親。
這幾日但凡她敢在內院露臉,絕對有一批水係學生衝過來將她生吞活剝了。
白青嶼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換下一身慣穿的勁裝武服,學王城裏那些美豔嬌娘換上一襲豔麗的紅衣,取了麵具換了一頂紅紗鎏金邊的氈帽,將自個兒包裹的嚴嚴實實。
饒是燭蟲蟲這樣的毒舌賤嘴也忍不住感慨,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她以前帶個麵具穿個男人衣裳招搖過市的模樣完全就是地痞流氓,單看背影都叫人恨不得一腳跺死她得了。眼下這一襲素妝紅衣,仍是那般大步流星不拘一格的囂張步調與身影,似火似刀,瀟灑霸氣中糅盡嫋嫋妖嬈,一頂紅紗將傾城容色遮掩,若隱若現更是勾人奪魄,引人遐想。
一個是陰陽並濟的紅衣美人,一個人不知美醜的無賴混賬,誰能將這樣兩個完全不沾邊的影子聯係到一起。
白青嶼就這樣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一眾內院學子驚豔的目光與陣陣抽氣聲中,昂首挺胸光明正大的從‘敵軍’麵前走過。
“咱們內院何時有這樣的美人了?”
“紅衣如火,難不成是火係的烈嫣然?”
“烈嫣然哪有這麼高,陰陽係的林思月倒是這般高挑,但氣質可比不上這位冷豔……”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個人影急急從中庭山的塔樓上跑下來,大喊道:“王……餘、餘青大人!!!”
某人囂張的身影頓時一僵。
氣氛冷寂了一瞬,內院眾學子久久無言後,不知是誰指著某人的身影,率先問道:“……剛剛有人叫她什麼?”
“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