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乃是東陵國前往白聖宮祭祀的日子,東陵墨在宮中已經整裝待發,正在此時,有一名宮女走了上來,對著東陵墨開口說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安寧宮的妙月娘娘已經消失了幾日,沒有人知曉妙月娘娘究竟是去了何處!”
“怎麼回事?”
東陵墨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應該要帶著後宮的娘娘前去祭祀,因為尚無皇後的緣故,所以便打算將妙月帶去。
“奴婢也不知道,前兩日的時候,妙月娘娘便嚷嚷著要出宮,讓我打個掩護,可誰知這幾日過去了,娘娘還是沒有回來。”
宮女急的帶著哭腔,眼中已經充滿了恐懼,生怕皇上會降罪於自己。
東陵墨繼續問道:“那她可曾說,究竟是要前往何處?”
“不曾說過。”
宮女低下了頭,眼見就是要去祭祀的時候,娘娘竟然就這樣不見了,這定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罷了,不叫她,隨便叫一個娘娘去便好。”
東陵墨的心間帶著隱隱的不安,這個妙月,曆來不是省油的燈,這個時候跑出宮去,到底是因為什麼?
時間不等人,東陵墨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東陵皇城出發,這一次的目的在於揭發薑扶搖的麵具,而且他們已經聯絡好了嚴軻,要將薑扶搖驅逐到貧瘠世界。
無音閣,雲初雪從昨夜開始,身上便覺得疼痛無比,無塵同末然二人出去尋找黃龍,已經幾日未歸,而王玄之,仍然是留在了此處。
王玄之為雲初雪診過脈之後,對著她開口說道:“你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氣息,千萬不要亂了自己的節奏,否則的話,腹中的孩子怕是會窒息。”
雲初雪的額上布滿了汗珠,她的手腳都被綁在了床榻之上,因為擔心她到了萬分疼痛的時候,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綠籬素的眼眶發紅,盯著雲初雪看著,心間宛如被刀割一般,恨不得能夠替雲初雪承擔這一份的痛苦。
雲初雪在持續的煎熬著,她對著王玄之開口說道:“放開我,把我解開這些繩子,我要受不了了。”
雲初雪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她的體內有無數的力量在不斷翻滾,而筋骨卻承受著斷裂之痛。
雲初雪的眼中充滿了肅殺之氣,恨不得將眼前這些人,全都盡數殺光,她實在無法忍受著這樣的痛苦。
“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湊巧,今日的主子有大事要做,若是主子回來的時候,看到夫人變成了這個樣子,定是心急如焚。”
風楊對著雨靈說了一句,他們在門口聽著雲初雪如此的聲音,心裏頭也不是滋味。
在一片荒蕪之地上,末然和無塵二人仍在尋著黃龍的身影,這幾日雪已經慢慢的消融,所以地上也化開了一片,能夠看到底下的山洞。
末然在心間想到,若是黃龍還活著,它定會找一個山洞作為休息的地方,否則難以生存。
所以他們這幾日,挨個找遍了從天盡頭,到這個地方的山洞,仍是沒有找到黃龍的蹤跡,末然有些心灰意冷,而後對著無塵開口道:“黃龍可能真的不在了。”
無塵將末然攬在了懷中,而後輕聲說道:“你和黃龍之間本就有感應,既然你說黃龍沒死的話,那我想,這黃龍勢必還活著。”
無塵明白,這是末然最為致命的弱點,回到十八歲的她,對於她來說,唯一的記憶,便是那一隻黃龍。
就在這個時候,末然似乎聽到了一聲龍吟,她立馬從無塵的懷抱中抽身,而後對著無塵開口道:“我剛剛好像在這底下聽到了黃龍的叫聲,我們去這底下看一看。”
說罷,末然已經率先從這裏跳了下去,眼前有一個山洞,在山洞的外頭,有一灘已經發黑的血液,末然的心不由的緊了起來,而後從山洞裏鑽了進去。
走了許久之後,末然被一隻龐然大物所絆倒,她取出了自己懷中的夜明珠,便看到了自己的黃龍,此刻正躺在了地上,還能夠感受到黃龍平穩的呼吸。
末然將手放在了黃龍的身上,她慢慢的走到了黃龍的首部,而後對著黃龍抱歉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不該這麼晚才來找你的。”
黃龍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盯著末然看了許久,眼前的末然,和當年寵愛自己的那個少女沒有任何的區別,黃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的笑意。
末然將手劃破,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血脈裏滴了出來,無塵上前問道:“末然,你這是瘋了?”
無塵沒有想到,末然在找到了黃龍之後,竟然還會做出如此瘋狂之事。
末然回過頭來,對著無塵解釋道:“黃龍隻要喝了我的血,它就能夠馬上好起來,隻有主人的血,能夠救他了。”
末然的眼神十分的堅定,她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幾百年之後,將黃龍給拋棄了,所以她的心間仍是帶著許多的歉意。
黃龍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而後忽然有了精氣,一個甩尾,便將這個山洞之上的石頭給擊飛。
黃龍開口對著末然開口道:“薑扶搖……是天煞孤星……她要殺人,我們要去找她。”
末然一驚,原來是因為小神龍知道了這些東西,所以薑扶搖才要置他於死地的,末然的眼中帶著一滴淚水,淚水順著自己的臉頰,滑落在黃龍的身上。
“好,我們這就去白聖宮。”
他們不相信薑扶搖是天煞孤星,是覺得那些男人已經被雲初雪這個災星所魅惑,可是他們一定會相信黃龍所言。
說罷,末然已經和無塵坐在了黃龍的背上,二人一龍,往白聖宮的方向而去。
白聖宮的大殿之上,薑扶搖沉靜的坐著,龍玄夜還在昏迷之中,他們也根本不知,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宮主,東陵國的國主已經到了。”
宮女上前,恭起了自己的雙手,而後對著薑扶搖稟報道。
薑扶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的笑意,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如何把這一場戲給演下去。
薑扶搖緩緩的起身,穿著一襲白色的衣裳,這件衣裳極長,拖在了地上,有幾人跟在了她的身後。
東陵墨帶著一行人馬,站在了大殿之前,見薑扶搖從裏頭走了出來,東陵墨急忙道:“路上有些事情給耽擱了,我們不要誤了吉時,早些開始吧。”
“皇上所言有理,我已經命人擺好了祭壇,皇上雖是都能夠開始。”
薑扶搖揮了揮手,而後同東陵墨二人邁著緩緩的步子,往祭祀台上走了過去。
夜無風站在底下,凝神看著薑扶搖,她的麵色似乎並無什麼異樣之處,龍玄夜也一直沒有出現,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
可如今已經進展到了如此的地步,就算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也隻能夠硬著頭皮上了。
祭祀台之上,燃著三柱大香,而薑扶搖和東陵墨手中,又各自拿著三柱,他們對著天地相拜之後,東陵墨對著一旁的人說道:“割脈。”
薑扶搖微微一怔,看著三個人手中拿著一把匕首,而後正對著自己的手,似乎準備割下自己的脈搏,她不由開口道:“這祭祀何時有了這麼一出?”
東陵墨見薑扶搖如此的反應,他繼續說道:“今年我已經由國師算過,我東陵皇國會有天災人禍,必須用心鮮血來祭祀方可。”
東陵墨此言一出,薑扶搖也不好在說什麼,之所以每一年各個國家的祭祀都放在白聖宮的原因,便是因為白聖宮十分之高,乃最為接近天際的地方,薑扶搖作為白聖宮的宮主,也不好再多說一些什麼。
薑扶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請便吧。”
東陵墨的麵容之上有了一抹異樣的神情,薑扶搖竟然如此坦然的就接受了,難不成是龍玄夜那一環,已經出了什麼問題。
東陵墨回過頭來,凝神看著夜無風,正在示意著他,計劃似乎已經有變。
那些人在割腕之後,薑扶搖仍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夜無風和東陵墨的心也緊了起來。
底下站著諸多東陵國的百姓,他們也都是前來,祈求一年的平安的,東陵墨對著眾人開口說道:“今日,朕要在這裏說一事。”
所有的人瞬間變得沉寂,他們都盯緊了東陵墨,在等待著他開口說話。
東陵墨開口道:“如今,我身旁站著的這個人,白聖宮的聖女,乃天煞孤星!”
底下陷入了一片的嘈雜之中,民眾的口中紛紛議論道:“這怎麼可能呢?”
“天煞孤星乃極為凶惡之人,會吸食人血,聽聞還是一個老太,又怎麼會是薑扶搖呢!”
夜無風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既然計劃有變,他們也隻能夠如此:“薑扶搖,確實為天煞孤星,不論你們覺得有多麼的不可思議,一定要相信,她真的就是無惡不作額天煞孤星。”
夜無風知曉,自己這樣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