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群連忙把大娘迎了進來,他還給她搬了一張凳子。那大娘坐下後就說:“吳婆子的兒子叫做吳良,那是真的無良啊!”
“此話怎講?”阿群問道。
“阿群!”白茶叫了阿群一聲,並向他搖了搖頭,又說,“讓大姐把話說完。”
劉靖恩也坐下來聽他們說話了。白茶見他坐下了,便讓衛三娘去給他煮碗麵。
那大娘又繼續說:“吳婆子年輕的時候也是白白淨淨的,可惜了,就嫁給了吳老頭,吳老頭比吳婆子年長30歲,吳良才5歲,吳老頭就沒了,吳婆子又當爹又當娘的把吳良帶大。”
大家都安安靜靜地聽那大娘說著,白茶總覺得這個故事的結尾是個悲劇,但她卻迫切地想知道吳良最後去了哪裏。
“得得得得!”酒館外傳來幾聲馬蹄聲,隨後又有人“籲”了一聲。葉子心向外望去,是有輛馬車停在了酒館前,接著竹月就從馬車裏出來了。
葉子心看到竹月便以為是劉靖逸派來邀她去尹府的,所以葉子心心底裏很開心,她的喜悅已經表露出來了。
竹月走進來後看到劉靖恩就先向他行了禮,然後就跟白茶說:“白姑娘,打擾了,不知吳婆婆怎麼樣了?我帶了些沒穿過的衣裙來,也不知道適不適合她。”
她說完才發現酒館裏所有人的眼睛都紅紅的,其中劉靖恩是因為喝醉了沒睡好。她把手裏包袱放在桌上,她還提了一些水果和點心,這些都是給吳婆婆準備的。
葉子心知道竹月不是來替劉靖逸傳話的,於是她便覺得臉上一熱,然後她的頭就低的更下了。
莫遠看了她一眼,他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吳婆婆已經去世了!”白茶哽咽道。
白茶覺得就連隻有一麵之緣的竹月都來關心她,可是吳婆婆的親人呢!
依照那大娘一開始說的話的意思,吳婆婆的兒子現在應該應該還活在世上,可是他卻沒有出現。
竹月愣了愣,接著就問:“怎會如此突然?”
“阿群檢查了一下,並未發現有異常。”葉子心答道。
衛三娘見那大娘一直想說話,可是看竹月來了,她又不找不到機會插話。於是衛三娘便說:“大姐,你繼續說吧!後來吳婆婆的兒子哪去了?”
就這樣,衛三娘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大娘身上。
“嗯,你繼續說吧!”小文茵也急著想知道吳良的下落。
那大娘便繼續往下說了,竹月也坐下了聽著她說話。
吳良本就很嫌棄吳婆婆,但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他也就沒有把這份厭惡表現得太明顯。直到他娶了妻,吳夫人和吳婆婆沒有血緣關係,於是她就對吳婆婆各種看不慣。
尤其是吳婆婆患有腳氣病,她每每換的鞋襪都和她兒子兒媳的衣物放在一起,這讓吳夫人特別接受不了。
吳夫人婉轉地提示了吳婆婆幾次,可是她就是不聽,而且變本加厲,甚至炎熱的夏天她也能連續幾日不換襪子,於是整個院子裏都飄著一股惡臭。
這讓吳夫人都不敢讓別人進她家的院子裏。除此之外,吳婆婆還有很多惡習,但是那個大娘覺得,這都不足以作為讓吳良帶著妻子離開,讓他的老母親獨自留在京城理由。
白茶有輕微潔癖,她也很討厭邋遢的人,但她覺得作為親人,作為吳婆婆的親兒子,吳良怎麼能丟下母親,離開京城呢!
白茶的眼睛開始發酸,然後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心想:血濃於水,都是騙人的,所有人都是這樣!
她想到了她的父母,她出生後,他們就把她遺棄了。她重病獨自在醫院時,都有電視台來采訪她了,也有新聞報道了她尋找雙親的事情,可是她臨死都沒有看到她父母。
劉靖恩心疼地用手帕給白茶擦了擦眼淚,可是白茶的眼淚一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酒館裏的人都被她感染了,竹月擦了擦眼淚,然後說:“那吳婆婆的兒子如今身在何處?”
那大娘想了想,然後說:“應該留在城外的九秋村。”
阿群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劉靖恩叫住了。阿群停下腳步,並說:“殿下!你別攔著我,我要去找他回來給吳婆婆送終。”
竹月說:“去找人是必然的,但還是不要正麵去找,給他們留封信就可以了。”
阿群不明白竹月有何用意,他隻想把那個不孝子找回來。
白茶哭著,但她也在聽他們說話。白茶也認同竹月的說法,若是他們正麵去跟他們說,要他們來給吳婆婆送終,他們也許會礙於麵子不來。給他們送信,他們知道了,也許就來了。白茶知道劉靖恩不說話的意思和竹月說的是一樣的。
於是劉靖恩便寫了一封信,讓阿群按照那個大娘說的地址送去了。白茶讓莫遠也跟去了,雖然平日裏的阿群不會隨便對別人出手,但是現在這情形,她有點兒擔心阿群會打人。
皇宮,雪珊和淑棠扶著皇後在禦花園裏散步。
時不時的有幾個宮人走過,他們都向皇後行禮。皇後也對他們一一點頭示意。自從劉靖恩回來後,皇後出來走動得多了,宮人也知道她是一個賢良淑德,對下人寬和的皇後。
“娘娘,葉小姐進宮了,這回子應在慈寧宮。”雪珊說道。
雪珊剛說完,她就看到葉子蘭跟太後有說有笑的向她們的方向走來了。
皇後微笑著走前去,她向太後行了禮之後,葉子蘭也向皇後行禮。
葉子蘭笑著說:“皇後娘娘真是一直都沒有變呢!我年幼的時候見到娘娘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等皇後開口,太後就說:“那時候丫頭你還小,記得什麼!宜妃給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膳食,我們快去吧!”
“好,我們這就去吧!”葉子蘭又跟皇後說,“那子蘭先陪太後娘娘去了,改日子蘭再去鳳華宮造訪。”
她們離開後,淑棠就偷偷地歎了一口氣,她心想:娘娘就是太好了,總被人家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