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除夕,所以尹府的下人都進進出出的準備著相關事宜。
莫遠和葉子心遠遠的就看見了,一早就出來門口等著他們的竹月。
他們進了尹府後,莫遠便找借口去找薑夜白了。
“薑公子,我家掌櫃的請您去酒館,有事相商。”莫遠一見到薑夜白就切入主題。
莫遠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雖然他相信人世間是有鬼神的,但讓他難以想象的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了他生活的地方。
他有些擔心那東西會傷害白茶,他心想:掌櫃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薑夜白想起金姑姑死前喊了白茶的名字,既然白茶敢來找他幫忙,就說明她心裏沒有鬼。
薑夜白心想: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劉靖逸又坐在那個湖心亭裏等葉子心,他隻是想通過她來了解金姑姑死的那天的事情。
流火雖然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劉靖逸覺得還不夠。
竹月把葉子心帶到湖心亭後,她就站在一旁侍茶。她知道星竹見到葉子心,就一定會刁難葉子心,所以她就讓流火把星竹帶出去了。
劉靖逸也默許竹月這麼做。隻是流火心裏叫苦連天,他覺得讓他陪星竹逛街比讓他去當刺客還累。
“見過尹大人。”葉子心向劉靖逸行禮道。
劉靖逸對她點點頭,然後示意她坐下。葉子心低著頭不敢四處看。
“葉姑娘不必拘禮,嚐嚐竹月做的海棠酥吧!”劉靖逸說道。
葉子心見到劉靖逸便情不自禁地紅了臉,因為他是她心尖上的人。
她一抬頭,劉靖逸便看見了她那長長的睫毛,水靈靈的眼睛,還有她臉上的紅暈顯得她特別迷人。
劉靖逸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了。
在去永夜酒館的路上,薑夜白看見了一家麵館前麵坐著一個姑娘,她在默默地擦眼淚。
薑夜白的目光投向了姑娘身後的麵館,他發現裏麵沒有客人,長板凳也一直在桌子上沒有放下來,似乎今日是不做生意了。
“真是可憐,母親早逝,現在又沒了父親。”
“這百年的麵館一個小姑娘應該也支撐不下去吧!”
“可不就是嘛!他家的麵可好吃了,我夫人就喜歡他家的麵。”
“可惜了。”
“可惜了。”
路過的人都在小聲地議論著這家麵館。
看到那個可憐的姑娘就讓薑夜白想起了風月之。
妘軼他們在風靈城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大的變故就是風婆婆的突然離世。
那時候妘軼和風月之剛開始對對方有好感,他倆一起去找失蹤了的清宇。可是他們剛出城門,“風味麵館”就起火了,火勢極大。
風月之和妘軼趕回去的時候,麵館已經燒沒了。而風婆婆當時就在麵館裏麵,雖然她有法力,但還是被燒得奄奄一息。
風月之抱著風婆婆,沒有哭得撕心裂肺,但是無聲的流淚更是讓人心疼。
妘軼站在她身邊,他想給她點安慰。
突然,風月之和風婆婆周圍起了大風,把妘軼吹開了。
風婆婆吃力地抬手拉住了風月之的手,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並說:“不可,你是風族……唯一的後人。”
風並沒有停,風月之的眼淚一直順著臉頰往下滴。
那時候的妘軼並不知道風月之想做什麼,直到後來發生了那件事,那件讓他永遠失去她的事。
大火過後,風月之便住去了瑾卿的院子裏,但她還是天天都會去風味麵館的那片廢墟前坐著。
那時候路上的行人也會議論風味麵館,大家都說風月之很可憐,從小就沒有爹娘,婆婆一手把她拉扯大,如今卻死於非命,麵館也沒了,大家都擔心這個善良的姑娘該何去何從。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妘軼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風月之,他隻能以這種方式安慰她。
過了幾天,風月之還是天天坐在麵館前以淚洗麵。妘軼看不下去了,他走過去把風月之拉了起來,然後什麼都沒有說就帶她走了。
風月之流著淚,她沒有問妘軼要帶她去哪兒,她隻是放心地跟著他。
自那刻起,他們就互相傾心了。
薑夜白走向前去對那個姑娘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勇敢麵對,失去了親人,你便自己好好活著,這樣,你才不會對不起你的親人。”
他說完後就離開了,那姑娘被他驚豔了,被他激起了心裏想活著的欲望。
薑夜白心想:能活著便好好活著吧!畢竟有些人想活著,卻沒能活。
永夜酒館,白茶吃了早飯便坐在櫃台上算賬,其他人則在打掃衛生。
衛三娘剛跟白茶說了話,她一轉身,白茶就不見了。
她本想問白茶,門對是去請人寫,還是自己寫。
“怎麼那麼快就走了,我也沒有聽到聲音啊!”衛三娘疑惑道。
薑夜白走進酒館,衛三娘便叫了他一聲。
“白姑娘可在?”薑夜白問道。
衛三娘說:“剛才還在,現在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薑夜白心想:難怪我感應到了母親的神魂的氣息,原來她又去了,可是此時的她到底在哪裏呢!
白茶一直都沒有告訴薑夜白,她白日裏消失沒有回過去,都是在皇宮裏。
薑夜白在永夜酒館附近的樹上坐了一天,天一黑,他就去了酒館。
白茶一回來就在櫃台上坐著,她看到她的賬本差點就精神失常了!
她好不容易做好的賬,居然全部都被墨水浸透了。
“天呐!要是有水筆,油筆就好了!沒有的話,鉛筆也可以啊!我的賬本啊!”白茶仰天長歎道。
衛三娘看到了白茶,她就走過去問:“掌櫃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這時,薑夜白走了進來,並說:“不知白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茶點點頭,她心想:什麼借一步,借幾百步都行!
白茶又跟薑夜白詳細的描述了她這幾晚的經曆,她說著就覺得黑暗裏有眼睛盯著她看。
薑夜白想了想,他便讓白茶帶他上樓去。
他心想:如果是她的話,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