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世態炎涼

“本宮都聽說了,若事實真如你所說,可有其他人見到白姑娘打人了?人證物證具備,本宮才能相信你。”劉靖恩淡淡地說道。

他一來眼神便掃了白茶一眼,見她平安無事,他便安心了。

眾人見劉靖恩也不偏袒誰,便沒有再說話了,都在等他做最後的審判。

大家似乎都很信任劉靖恩,那婦人見狀便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你若真有冤屈便跟六殿下說,光哭有什麼用?”一個中年男子跟那婦人說道。

文茵早就看煩了那婦人的把戲,她也說:“這位大娘,你就別誣陷阿茶姐姐了,你要是有困難就跟六殿下講,他會幫你的。”

眾人見小文茵那麼可愛的樣子,他們的心便又向白茶靠近了些。他們覺得有小文茵那麼可愛的妹妹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而且,他們確實也沒有看到白茶動手打人。

那倆小孩見那麼多人圍著他們,他們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此刻他們也知道這事不是好事,所以他們便哇哇大哭了起來。

白茶走到他倆跟前,用手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並說:“小弟弟,別哭了,你們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我願意盡我所能去幫助你們。”

這是薑夜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白茶,他也是第一次沒有覺得她像誰,她就是她,她就是白茶!

劉靖恩笑了笑,他心想:看來,就算沒有我,阿茶也是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的,看來我的眼光的確不錯。

那婦人見白茶對自己的孩子那麼溫柔,她心裏又有點兒不忍心再誣陷白茶了。可是她想到黃錦金說她如果不把事情鬧大,就讓他們無家可歸。她又狠了狠心,她作為一個母親不能讓她的孩子露宿街頭。

那倆孩子聽白茶這麼說,便哭得更大聲了。白茶心想:真是可憐,我來到這裏後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意義上的窮苦人家,天子腳下都是有分貧富的。

白茶看到那倆孩子衣衫有些破舊了,似乎有些不保暖,她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然後披在了他倆身上。

他倆瞬間便覺得暖和了一點,這披風還是劉靖恩托人送去給白茶的,但是他特地囑咐了不能告訴白茶是他送的。

白茶半蹲著跟那倆小孩說:“雖然隻有一件披風,但是你們兄弟倆一起披著也不冷了,對吧?所以不管有什麼事情,隻要一起麵對,就不會那麼嚇人了。”

那兄弟倆像是一下子就變勇敢了,他們擦了擦眼淚,然後異口同聲地跟白茶說了句“對不起”。

這話便讓周圍的百姓知道了這母子三人在撒謊。

“真是窮瘋了,居然要訛那麼善良的姑娘。”

“就該把他們抓起來,好讓他們反省一下。”

“這種人活該死了丈夫。”

“壞女人,你還是去死吧!以免你的兒子也變得平行不端。”

“給白掌櫃磕頭認錯吧!厚顏無恥的女人。”

白茶並沒有因為眾人站在她這邊而感到開心,她反而覺得世態炎涼。剛才所有人都指責她,覺得那母子三人受了欺辱。如今隻是有一些風吹草動,他們便開始語言攻擊那婦人了。

那婦人心想:我就不該答應那公子過來找白掌櫃的麻煩,她人那麼好,我卻差點兒害了她。

她這樣想著,並向四周望去。在遠處觀察著這一切的黃錦金以為她在找自己,所以撒腿就跑了。

殊不知那婦人差點兒一頭撞在了他們旁邊的攤子上,她想尋短見。好在流火攔住了她,救了她一命。

白茶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差點就有人因為她丟了命。

這時,來了一隊禦前侍衛。因為這裏的動靜太大了,又離娘娘廟近。皇帝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便派人來了。

禦前侍衛一來,圍觀的百姓就散了,誰都不想惹火上身。

“六殿下!”侍衛長向劉靖恩抱拳,又說:“皇上命我等來查看出了何事,若是衝撞了上神就不好了。”

劉靖恩輕輕地點了點頭,並笑道:“無事,隻是這倆孩子摔了一跤罷了!你們快去回稟父皇吧,莫讓他擔心。”

他說完後又給白茶使了個眼色,白茶秒懂了他的意思。

“是啊!侍衛大哥,孩子小,摔一跤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大家夥兒太熱心了,都過來關心了一番,惹來誤會,還驚動了皇上,民女真是罪該萬死!”白茶對侍衛長說道。

劉靖恩又說:“白掌櫃何罪之有?”

“民女未能及時扶起孩子,才引來鄉親們,理應有罪。”白茶低著頭說道。

侍衛長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茶和劉靖恩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因為是劉靖恩,所以他也不敢插話。

薑夜白見白茶和劉靖恩如此默契,便想到了他和風月之,曾經他們也是如此默契。

於是他便覺得有些心酸,還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白茶和劉靖恩終於停止了對話,那侍衛長才說:“既然無事,那下官便去回稟皇上了。”

劉靖恩點頭後,那和侍衛長便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白茶正在想怎麼跟她說才能讓她沒有那麼傷自尊,那婦人卻愧疚地低下了頭,然後就帶著她的兩個兒子跪下了。

白茶上前拉他們,孩子起來了,那婦人卻還跪著,白茶拉不動她。

那婦人給白茶磕了一個響頭,她還想繼續磕。白茶連忙讓衛三娘和她一起把那婦人扶了起來。

白茶一便給那婦人搓著手,一邊說:“大姐,地上冰冷,你們跪下去對膝蓋不好,你也不必如此,我會折壽的。”

那婦人感動得掉下了眼淚,不過最後她也沒說清楚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因為她不知道黃錦金是誰,她隻知道是一個公子哥。

白茶心裏猜到了是誰,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她不想惹事。

劉靖恩想把自己的披風給白茶,卻被薑夜白搶先了一步。白茶聞著這淡淡的鈴蘭花香笑了,她認得薑夜白身上那件長袍,這正是之前白茶用血變出來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