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恩回來的時候,白茶已經趴在茶幾上睡著了。因為六皇子府裏時不時的有下人走動,所以白茶睡得特別安心。
劉靖恩小聲地讓下人去取了一張毛毯,可他剛把毛毯披在白茶身上,她就醒了。
她一見到劉靖恩便想行禮。
“阿茶不必多禮。”劉靖恩說道。
劉靖恩見白茶手上的疤都已經脫落了,他便笑了。
“皇後娘娘應該好些了吧?”
“醒了。”
皇宮,皇帝帶著宜妃來了鳳華宮看皇後,雪珊扶著披頭散發的皇後去迎接皇帝。
雪珊請皇帝進去坐著,皇帝卻拒絕了,他每每踏進鳳華宮,心裏就十分厭惡。
“皇後姐姐,皇上向來心疼你,你既病重,就該在床上好好歇著,起來做什麼!”宜妃略帶諷刺地說道。
雪珊看皇後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便想讓她回去躺著。
“皇後身為一國之母,操勞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累到了!”皇帝斜了一眼皇後,又跟宜妃說,“愛妃,你應好好感謝皇後才是,她近來可都在籌備你的生辰!”
宜妃為了配合皇帝,便讓淑棠走開,她代她攙扶著皇後。
宜妃把皇後扶到椅子上坐著,然後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姐姐,你費心了,為了報答你,我決定求皇上讓妹妹我減輕你的負擔。”
雪珊沒有找到時機說話,隻好在心裏幹著急,她心想:這皇上也真是的,為什麼要挑這時候來,非要來折磨娘娘!
“愛妃有心了,既是如此,此後貴女們進宮都去你那處吧!別讓她們來叨擾皇後。”皇帝說道。
皇後是心裏有苦說不出,她想反駁卻沒有力氣說話。
氣上心頭的她直接吐了一口血,皇帝隻說了一句“傳太醫!”便帶著宜妃離開了。
雪珊看皇後這般痛苦,便急得直落淚,她說:“娘娘,您沒事吧?”
六皇子府,劉靖恩吩咐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其中還有鹵豬蹄之類的。
白茶一看就反胃,她跑到門口蹲著才感覺好些。
“阿茶,你身子不適嗎?”劉靖恩問道。
白茶擺了擺手,沒有說話。阿群也問她,要不要去看大夫。
“我沒事,殿下,你去吃飯吧!我在這兒坐會兒就好。”白茶說道。
劉靖恩卻沒進去,而是陪著她坐在了門檻上,他讓阿群去拿了件披風過來。
他給白茶披上的時候,她心想:有朋友的感覺真好,一直這樣就好了,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有人都好好的,不知道能去哪裏的時候,就可以來找他。
但是阿群接下來說的話,打破了白茶的幻想。
“真是的!娘娘身體不好,皇上還讓她籌備籌備宜妃娘娘的生辰!”阿群忍不住發了句牢騷。
這話讓白茶陷入了沉思,她記得她寫的小說裏,劉靖恩就是在宜妃壽辰的那天晚上看上葉子心的。
因為那晚壽宴上,皇後受了很多委屈,所以心情鬱悶的劉靖恩就跑去了葉子心所在的閣樓喝花酒,從而愛上了溫柔善良的葉子心。
“殿下,我們算是生死之交,對吧?”白茶突然問道。
“是啊!”劉靖恩一臉疑惑地答道。
“那我有什麼不開心的,是不是可以來六皇子府找你傾訴?”白茶又問道。
“自然!”劉靖恩覺得白茶有些奇怪。
“那你不開心是不是也應該去永夜酒館找我?”白茶接著問道。
劉靖恩點點頭,他心想:這阿茶莫不是被什麼事難住了?
白茶舒了一口氣,又說:“一言為定哦!”
白茶心想:看來得趕緊撮合葉子和劉靖逸了,免得再生變故。
劉靖恩讓阿群去拿了些點心出來,白茶才發覺自己餓了。
白茶吃飽後,她突然想到宜妃生辰前就是尹貴妃的生辰。那日,劉靖逸肯定會去祭拜尹貴妃,到時候心情肯定不好,然後葉子心再出現,他肯定會對她動心。
打定主意後,白茶就匆匆地跟劉靖恩和阿群告了別,然後就回酒館了。
白茶一推開酒館的門,她就看見了文茵和莫遠,他倆正打算去六皇子府。
“阿茶姐姐,你回來啦!我們要去找阿群哥哥玩,你要去嗎?”文茵笑著問白茶。
“姐姐不去,你們去吧!”白茶回答了文茵後,又問莫遠,“阿遠,葉子在哪裏?”
莫遠說,葉子心在後院。
白茶便跑去了後院,她一看到葉子心便拉著她,到廚房拿了些做糯米圓子的食材,然後就出了門,她還特地去置辦了一輛小推車,可以煮東西的那種車。
白茶打算帶著葉子心在皇陵外的那條街賣幾天圓子,一直賣到宜妃生辰那天,這樣就不會錯過了。
白茶揉麵,葉子心幫她添著柴。
葉子心問白茶:“表姐,你怎會想到來賣圓子?是酒館的開支太大了嗎?”
白茶想了想,然後說:“對啊!白天出去賺點錢,補貼補貼,這幾天就幸苦你了,若是見到有錢的熟客,一定要讓他們幫襯我們一下。”
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大概是覺得新鮮,還有葉子心這個大美人在,她們的糯米圓子攤生意特別火。
就連剛從娘娘廟回來的薑夜白,看到她們也點了一碗桂花圓子。
好在白茶準備了桂花粉,不然她又得後悔了。
第二天,薑夜白按照跟白茶約定好的,一早便來了酒館,不過去是偷偷來的,他倆在白茶房裏等消失的時機。
他們還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隻要有薑夜白的仙法,白茶就能回去過去。
天越亮,白茶就越害怕,她怕去雨冬,怕再次見到那些難民,怕再看到那令人作嘔的場麵。
皇宮,皇後實在是病得不行了,她用盡全力地招手讓雪珊到她身邊。
雪珊知道她有話要說,於是便附耳過去。
果然,白茶和薑夜白又回到了過去。他們出現在了雨冬,而且還是在慕容府的院子裏。
不過,並沒有白茶想象中的血腥場麵。
天正下著毛毛細雨,一個男人呆呆的站在院子裏。
不一會兒,武素寧就出來了。
薑夜白拉著白茶躲在走廊的柱子後麵,他還示意讓白茶別出聲,白茶會意地點點頭。
武素寧撐著傘走到那男人身側,並說:“軒,你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