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子狂魔(1)

第二天,衛三娘陷害白茶的消息就在永夜酒館的夥計們中間傳開了,所以其他夥計都故意刁難她。

本來早上她們都是一起去采辦晚上要用的食材,今天他們卻讓衛三娘一個人去采辦,連溫柔善良的葉子心也沒有給衛三娘好臉色。

郭大姐雖然心裏也不喜歡衛三娘,但知道白茶都不計較了,所以她就沒有參與刁難衛三娘的事情,當然她也沒有幫她。

衛三娘心裏也明白是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即使委屈也隻能一個人推著車去采辦食材。

衛三娘一個人推著一車滿滿的食材走在路上,一個踉蹌沒站穩,她就連車帶人摔進了路旁的一條小巷子裏,然後她就看到了令人作嘔的畫麵。

一個女人倒在巷子裏,肚子還被人刨開了,場麵比蘇家滿門的屍體都恐怖,嚇得衛三娘尖叫了起來,把周圍的人都引來了。

見到屍體的時候,有人尖叫地逃走了,當然也有人理智的去報官。

在永夜酒館的葉子心擔心衛三娘一個人無法運回食材,卻又氣惱她差點害死了對自己那麼好的白茶,於是她便在門口等衛三娣。

衛三娘推著剩餘沒掉到屍體邊的食材魂不守舍地回到了永夜酒館,葉子心見她回來了就假裝在掃地,也不上前幫她。

衛三娘進到酒館的時候,郭大姐看見了她,見她不對勁,便問:“三娘,你怎麼了?”

永夜酒館的一個夥計一臉鄙視地嘲諷道:“不就是推了車菜嗎?至於嗎?”

除葉子心和郭大姐外的其他人都在附和。

衛三娘心裏委屈,但受了驚嚇的她卻不想再解釋了。所以直到天黑了白茶回來,都沒有人再主動問衛三娘發生了什麼事。

白茶一進門,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酒館裏一個客人都沒有,除了衛三娘外,其他夥計都圍成一堆聊天,衛三娘卻坐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一個人發呆。

夥計們看見白茶回來後,就馬上迎了上來,一個人一句地說,白茶沒事就太好了,最近有殺人狂出沒,手法極其殘忍,她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等等。

白茶聽得雲裏霧裏,又見衛三娘一個人在那裏發呆,於是便問:“三娘怎麼了?”

“她今天去采辦食材的時候看見屍體了。”葉子心小聲道。

白茶心想:一個人都敢去蘇家被棄屍的地方怎麼會被嚇到?

白茶說:“既然最近不太平,那應該不會有客人來了,你們早些洗洗睡吧。”

眾人散了後,白茶便走到衛三娘旁邊坐下了。衛三娘直到白茶坐下,才知道她回來了。

“掌櫃的,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被嚇壞了?”

“掌櫃的,那個女人死得太慘了,腸子掉了一地,真是太恐怖了,你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去了。”

“沒事,我……我每天出去都是去六皇子府,六皇子府上缺廚娘,所以我就去了。”

劉靖恩一進永夜酒館就聽見白茶胡說八道,於是就說:“阿茶廚娘,本宮都還沒用晚膳,你怎麼就回來了呢?”

然後……氣氛就有點兒尷尬了。雖然在鈴蘭花海的那晚白茶已經把劉靖恩當朋友了,但不知道劉靖恩怎麼想的。一時之間,白茶也不知道怎麼回話。

葉子心端了白茶的晚飯出來,見到劉靖恩也在,就趕緊下跪行禮了,衛三娘也跟著她跪下了,白茶才想起自己還坐著,就馬上站起來,然後也想下跪。

“阿茶,不必多禮!”劉靖恩說完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又對葉子心和衛三娘說,“你們也起來吧。”

白茶望向門口,沒有看到劉靖恩的侍衛,她心想:這劉靖恩真是沒有一點皇子的架子,出來都不帶護衛,難不成他隻有阿群這麼一個信得過的?

劉靖恩揮手讓葉子心把菜端過來,並問:“這是為阿茶準備的?”

葉子心點點頭,劉靖恩又對白茶說:“阿茶,我餓了。”

“若六殿下不嫌棄的話就吃這些吧,三娘,去給我下碗麵。”白茶道。

葉子心對衛三娘說:“表姐不吃豬肝,別把豬肝放下去了。”

衛三娘和葉子心都走了後,劉靖恩就說:“阿茶,你真幸福,有人關心你,還記得你的喜惡。”

白茶站在一旁說:“六殿下,你也很幸福啊,有父母兄弟關心,還有一群下人天天擔心你吃不吃得飽,睡不睡得暖,有沒有受傷。”

聽到白茶這麼說,劉靖恩就笑了。

白茶也知道那些人都不是真心關心他的,但皇後是真的關心他啊!

白茶又想起在小說裏劉靖逸是真的把劉靖恩當兄弟的,於是又說:“你看那晚三殿下不是去看望你了嗎?你一受傷就有人關心你,多好啊!”

劉靖恩聽到白茶那麼說,就想起那晚劉靖逸到六皇子府後發生的事。

那晚,劉靖恩一見到劉靖逸來了就特別開心,又給叫人給他倒茶,又叫人上他喜歡點心。然而劉靖逸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尹貴妃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劉靖恩隻好笑笑,並說:“三哥,你不信我?”

“希望真與你無關!”說完之後劉靖逸起身了,出正廳門的時候。

劉靖逸又說:“好好養傷!”

白茶見劉靖恩的筷子一直停在那碟酸菜魚上麵,於是笑道:“六殿下,這魚是要成精了嗎?”

回過神的劉靖恩放下筷子,並說:“不是魚要成精了,是我要成精了。”

然後他們就相視一笑。

“六殿下,你覺得這世上有神仙或者妖怪嗎?”白茶突然問道。

“我從10歲起就在靈月派修仙,你說呢?”劉靖恩道。

白茶心想:那這就是仙俠世界咯,也對!薑夜白是那個人的兒子,所以有仙法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那我之前“神筆馬良”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為什麼我突然有那樣的本事……

此後幾天,都有人遇害且被殺的都是孕婦,弄得京城人心惶惶,還驚動了皇帝。

皇帝在禦書房批奏折,本本奏折的內容都關於“偷子狂魔”,看得皇帝直接把桌上的奏折都掃到了地上。

正當皇帝雷霆大怒的時候,就有一個太監進來通報說,五皇子來了。

五皇子一進禦書房的門就說:“父皇,最近京城流言四起,不就是死了幾個人嗎!讓兒臣去把凶手抓起來吧!”

皇帝叫他進來也不行禮,如此莽撞,剛想罵他,五皇子身邊的太監就提醒了他。

五皇子行禮後,又說:“父皇,您就讓兒臣去查吧。”

半響,皇帝才說:“好吧,此事就交給你吧。”

達到目的後,五皇子就樂嗬嗬地謝恩。

五皇子走後,皇帝就讓太監總管任公公研磨,他要擬聖旨。

出了宮門,五皇子的近身太監徐公公就說:“殿下,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隻要您能抓住凶手,皇上一定對您另眼相看的。”

“還有上次讓老六跑了,這次正好借機會……”五皇子得意道。

夜深人靜的時候,永夜酒館的人都睡了。但這時,最熱鬧的就是衛三娘的房間,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沒有風窗戶卻一直又開又關的。

受到驚嚇的衛三娘從房間裏衝了出來,衛三娘跑去敲白茶房間的門,白茶睡眼朦朧的打開門,衛三娘就衝了進去。

這時,嚇衛三娘的人偷偷摸摸從她房間裏出來了,然後回了自己房間裏。

白茶看著一直在哆嗦的衛三娘,心想:見鬼了?

想到有鬼,白茶也快步走到衛三娘旁邊,問道:“三娘,你見鬼了?”

衛三娘猛地點頭,白茶望向關著的門,強裝淡定地說:“三娘,你肯定是出現幻覺了,沒事,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和我一起睡吧。”

在尹府,劉靖逸和薑夜白走在湖心亭下棋。

“殿下,薑公子,對於今日這幾起凶殺案,你們怎麼看?真如坊間傳言那般有妖怪吃未出生的孩子嗎?”流火問道。

薑夜白和劉靖逸繼續下棋沒有回答流火的問題,星竹就說:“怎麼會有妖呢!那都是流言!”

竹月卻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真相未明之前還不能下定論。”

“我也讚同竹月的觀點。”薑夜白道。

劉靖逸拿起棋盤旁的茶杯,並說:“噢?本宮倒是認同星竹的觀點。”

二更天時,更夫膽戰心驚地打了更,就想跑回家,卻看到一個黑影閃過,把更夫嚇得屁滾尿流。

薑夜白看著跑走的更夫,心裏也是無奈,他隻是想來偶遇凶手而已。薑夜白走到一條街的時候,一聲慘叫從某條巷子裏傳了出來。

當他趕到的時候,那個孕婦已經死了,還是跟前幾個一樣,肚子被刨開了,孩子也不見了,手法極其凶殘。

薑夜白用手幫她合上雙眼,並說:“你安息吧,我會幫你找到凶手的。”

薑夜白感應到有法術殘留的氣息,他隨著氣息追去,可是氣息到永夜酒館門口時就消失了。

薑夜白站在酒館前,心想:這事跟那個傻姑娘有關係嗎?

白茶和衛三娘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她倆就起來了。

其他夥計起來看到她們這樣,都有點兒怪怪的。葉子心想跟白茶說什麼,就被郭大姐攔住了。

白茶見他們支支吾吾的,就問:“你們怎麼了?餓了?餓了就去做早餐啊。”

他們都不回答白茶的問題,個個都叫別人去說,白茶隻好指名讓郭大姐說了,郭大姐在白茶耳邊把昨晚他們合夥嚇衛三娘的事告訴了她。

知道真相的白茶想“打人”,可是街道上吵吵嚷嚷的聲音讓白茶沒能接著往下說,因為有人發現了那個孕婦的屍體。

那個孕婦的丈夫哭得撕心裂肺,他邊哭邊說:“哪個天殺的殺了我夫人啊!我夫妻二人平日也沒仇人啊!我們盼了5年才盼來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夫人也沒有了,你讓我怎麼活下去啊!”

都說悲傷會傳染,圍觀的人都要掉眼淚了。

就在大家都陷入悲傷時,來了一隊官兵,在人群裏開了條道,然後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就走上前來,一看到屍體的慘狀,他就忍不住地吐了。

他旁邊跟著的太監就說:“大膽!見到五皇子殿下居然不行禮!瞎嚎啥!”

眾人一聽說五皇子就馬上跪下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五皇子劉玄烈是個沒有人性的人,隻要惹他不高興了就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