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個時代,十一二歲就成婚了,年長一點的不過十五六歲都嫁了,所以現在他們十來歲,也是懵懂年紀,對這些還是稍微有些向往的。
見顧婉婉不說話,她也不說話了,“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傷早課,完了之後我們回來澆菜。”
“好。”顧婉婉點頭。
夜裏顧婉婉和千月都睡熟了,桌上的小嬋微微抬了抬翅膀,一個飛身順著縫隙就出了屋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顧婉婉和千月都是一起起床洗漱,之後一起去上課,畢華哆倒是沒有過來,想來自己去學院了。
她們二人來到屋子裏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了,他們都在認真的看著書。
顧婉婉從未想到這些孩子會這麼認真,她以為大城市的孩子都會像之前的畢華哆一樣,驕橫跋扈,沒想到他們別那些小地方的人更認真,這讓她有些自愧不如。
她是小地方來的,本應該更認真,沒想到人家這些大城市的人比她不知道認真多少。
“那個鬱給你也買了一件衣服,中午吃飯之後你帶回去。”顧婉婉跟旁邊畢華哆說。
“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風鬱會對他這麼好。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給你變出來?”顧婉婉白眼。
“你肩上的小螳啊!”畢華哆順勢開口,這個小螳他可是見識過的。但抬眼並沒有看到小螳,一時間倒也奇怪,“它怎麼不見了?平日裏不都待在你的肩上的嗎?”
“我不知道,早上醒來它就不見了。”顧婉婉也不知道它去了那裏,不過她倒是不擔心,畢竟她是覺得這個小螳很厲害,“想來有什麼事情離開了吧!”
“好吧!”
此時林夫子已經進入屋裏,今天的課也就開始了。
中午放學後,畢華哆就跟顧婉婉和千月去了她們的屋子,然後三人其樂融融的洗菜做飯。之後就到後麵的院子裏用水澆菜。菜苗已經長出來了,都是千月之前種的,剩下的事情就是除草、施肥、澆水。
“真不知道這是在幹嗎?我在家都沒做過這些事情。”其實畢華哆還是有些抱怨的,在他以為應該是很神聖的學堂,怎麼變成了種植戶。
“其實學院這樣做也是好的,畢竟在這裏待七年,這七年裏若是成天看書,出了這裏啥事也不會,若是倒是沒有考上一官半職,那怎麼辦?回去餓死?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畢竟大家從小就出來,到時候真的才是會餓死,如今這樣我覺得倒也好。”千月解釋。
聽了她的解釋,顧婉婉倒是理解了很多,她說的也不錯,學院這樣做也有學院的考慮。
“你這樣說也沒錯,但是從這裏出去的以後即便沒有一官半職,至少也可以去個小地方當個夫子什麼的,生活應該也能維持吧!何必這樣種菜?”畢華哆還是有些想不通。
“那你去找一個特窮的地方,那裏的人沒錢,你去當夫子,每月的月例銀子還不夠吃飯的時候你怎麼般?”千月反問。
“那我就不去。”他癟嘴。
“那隻有這地方怎麼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挑三揀四的。”千月白了他一眼,“你是過習慣了好日子,沒吃過苦頭。”始終,鎮管在一個小地方相當於皇帝,如此家室,自然是嬌生慣養,不懂得窮人的生活。
“我現在就在過苦日子。”畢華哆癟嘴,“從小沒有一頓飯沒肉,來了這裏就沒吃過肉,要早知道,我不要這個名額,讓風鬱來就好了,不然他也……”說道一般,他突然閉嘴,下意識看向顧婉婉。
此時顧婉婉已經看向他,“你繼續說。”
“說啥?”畢華哆趕忙裝瘋。
“我的名額是不是他給的?是不是他去找你父親說的?”顧婉婉扔下手裏的水瓢,走向畢華哆,看著他,“告訴我實話。”
“沒有,你想多。”他雖這麼說,但是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其他地方。
顧婉婉看著他,“不說實話,我讓小嬋收拾你。”顧婉婉瞪著他,是她就是危險,她就覺得其中有原因。
提到小嬋,畢華哆就有些炸毛,麵色一變,“是,他找了父親,當時是說我與他一人一個名額,但是他拒絕了,他說要將名額給你。好在最後他考試也沒你考得好,故而名額給你也順理成章。”
畢華哆知道藏不下去,就直接開口說了實話。
顧婉婉有些愣住了,現在知道答案了,可她能幹什麼?心裏麵又是難受,又是虧欠。
“你也不要有負擔,畢竟這是他自願的。”畢華哆安慰顧婉婉。
“說的輕巧,這不是別的,這是學習的機會,他想都不想就給了婉婉,可想而知婉婉對他有多重要,這怎麼能沒有負擔,隻有你這種大少爺才會覺得什麼都是你的,故而有什麼都不會有負擔。”千月看向畢華哆,但是心裏也不由給風鬱點讚,好男人。
顧婉婉看了看天空,啥也沒說,默默撿起水瓢繼續澆水。
“喂,你沒事吧!”畢華哆看顧婉婉魂不守舍的,不又開口詢問。
“沒事。”顧婉婉搖頭。
下午的課也是很乏味,加上天氣熱,很容易讓人睡著。
一個個學子們也沒了早上的精神百倍,一個個都是昏昏欲睡,特別夫子講書的方式聽著像是在念經,搞得很多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
顧婉婉也沒有心思聽課,而是一門心思的想著風鬱,風鬱給她這麼個大禮,她該如何是好。
一個下午過去,放學了顧婉婉都還在發呆,若不是千月叫她,她怕是要在這裏呆上不知道多久。
“其實你也不必這樣,等月底見了麵,你可以和他談談,如今事已至此,你別無他法,隻能接受,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去問問他對你到底什麼感覺,給你怎麼大個禮,不能沒有原因吧!別到時候陰差陽錯,悔之晚矣。”
聽了千月的話,顧婉婉心裏其實也是有些動搖,隻是她始終覺得風鬱是靈師,可償命百歲,可是她隻是個平凡人,百年之後黃土一抔,若是與風鬱好,日後留下他一人傷心,她不願意。
隨即她微微一笑,“你莫要再說這些,我與他不可能的。”
“萬事皆有可能,你不必如此說。”千月哈哈一笑走開了。
可是顧婉婉心裏有顧慮,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開始的好。
時間總是這麼悄無聲息的留在,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個月過去,這天是學校開門的日子,學院裏的學生幾乎都會下山買一些下個月的日用品,所以這一天格外熱鬧,即便是萊城也還是很熱鬧的。
風鬱如同之前所說,他果然是在門口等著顧婉婉,不過讓顧婉婉震驚的是,小螳居然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