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此事之後，牧龍愈發覺得，赤毛古屍的實力深不可測，寒殤同樣如此認為。
時空灰燼的力量，極其恐怖，而赤毛古屍卻將其悉數吞沒，這說明他體內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能夠輕易鎮壓時空灰燼的力量。
不止如此，寒殤似乎也終於明白，赤毛古屍先前所施展的那一番手段了。
“在曾經的諸宇之上，存在著一個名叫‘玄微’的文明，它們熱衷於研究天地間的一切力量，以及時空本源的秘密，並且嚐試著提出過一些理論，但在當時，那些理論都顯得極其荒謬，比如‘時空灰燼’便是其中之一。”
“後來，‘玄微’文明由於沒有強大的力量鎮守，被其他文明所覆滅，淪為曆史的塵埃，隻有一些文明的成果則是散落在諸宇之上各大文明之間。我們造物主文明有幸得到一卷‘玄微秘卷’，其中便記載著時空灰燼。”
“這在那個時代，實在太過荒謬，以至於無法被諸宇之上的生靈所接受，我隻是覺得新奇，未曾想過，這種東西竟果真存在。”
“另外，各大文明之中，一直將天地間冥冥之中所存在的力量喚作‘道’，但是那玄微秘卷之中，則是提出，天地間存在兩種力量，一種叫作‘道’，另一種則為‘勢’，道是世間萬物所具備的理，而‘勢’則是萬物發展變化的趨向，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對於這一點，我原本也隻是當做一種猜想，但直到方才，看到赤毛古屍利用圖案所衍生出的力量時，我才發現，這種力量，與道無關，而且詭異橫行的天地間，“道”的力量感已然凋零殘缺。”
“那一種逆亂的力量，看似憑空產生，實則是屬於天地萬物本身的力量，他們本就存在，隻不過需要一種引導，這大概便是與‘道’並存的‘勢’了。”
牧龍聽聞，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輕聲呢喃。
“勢……”
“我在從前那方宇宙時，曾接觸到過一種道，名曰‘風水’，其中便有勢的存在。”
牧龍說罷，嚐試動用風水之道，改變麵前的的地形。
這畢竟是他曾經某一段時間極其倚仗的力量，心念動轉之間，山水為臣，結果，當他在諸宇之上，再度施展這種風水的力量時，卻隻是撼動了腳下的一顆石子。
牧龍撓了撓頭，有些窘迫。
但寒殤依舊給予了肯定，的確有一絲‘勢’的氣息，隻不過極其微弱，諸宇之上的萬物，比原來那方宇宙強大了太多，甚至這裏的一顆塵埃，落入那方宇宙，都可能化作一場浩劫。”
牧龍點點頭，那風水之道，在他踏出界海之後，便不曾再動用過了。
每一個世界的天地萬物不同，勢也不同。
隻不過，這時，牧龍卻發現，赤毛古屍竟然在望著他背後的命棺，隨後，微微點頭。
這一幕，令牧龍倍感詫異。
他望著赤毛古屍的眼神，也愈發不可思議。
“你……能感知到意念的交流？”
牧龍問道。
赤毛古屍再度點頭。
牧龍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赤毛古屍，分明沒有半點精神意念，而且牧龍一直都認為，他是在憑借生前的本能，但他竟能夠感知到意念的存在，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牧龍實在想不通。
而赤毛古屍則不管這些，他緩緩蹲下來，伸出手指，在牧龍挪動過的那顆小石子旁邊，隨意勾畫一番，便見那石子所顯露的氣息驟然一變。
而後，牧龍便驚奇的發現，那顆石子，隻用自身的力量，便將地麵壓得塌陷下去，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窟，且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不斷蔓延。
似乎是不願這深窟繼續擴大，赤毛古屍便又伸手將那圖案抹去，一切便再度恢複。
顯然，他的目的，是向牧龍再度展示這種力量，但牧龍看得不太懂。
“這……”
命棺之中，寒殤頓時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他的心中，實在有太多的疑問，在沉默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問赤毛古屍道：“前輩，這方天地間，如今橫行的詭異，也是與‘道’和‘勢’兩種力量有關麼？”
聽聞這話時，赤毛古屍的雙眸之中，再度變得空洞起來，他望著遠方，像是在回憶，但似乎還是未曾想起來，但到了最後，卻還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似乎他所極力回憶的，是比這個問題更深遠的問題。
而寒殤也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並且以此為根據，展開新的推斷。
“或許，我上次的推斷是正確的，我們這一路上所遇到的，所謂的‘詭異’，隻是一種現象，而並非‘詭異’本身，它們更像是在‘道’殘缺之後，失去規則的約束，使得萬物本身所具備的‘勢’陷入一種混亂的狀態，一旦受到殘留的詭異氣息影響，便會立刻產生驚人的異變，但是他們所蘊含的勢，終究有限，對我們而言，難以構成威脅。”
牧龍聽聞，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而這時，赤毛古屍在再度瞥一眼棺材，想了想，又微微點頭。
但即便如此，寒殤依舊想不到，真正的“詭異”究竟是什麼？
於是，他有忍不住，以此來詢問赤毛古屍。
但這一次，赤毛古屍卻直接搖頭。
“看來，我們如今所掌握的線索，還是不夠。”寒殤幽幽歎息道。
牧龍則是望著麵前，已然幹涸的黑炎古澤，問赤毛古屍道：“那屍兄你知道這黑炎古澤的下麵，是否有禁區存在麼？”
“咕嚕咕嚕？”
赤毛古屍喉嚨一陣湧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隨後竟然率先踏入已經幹涸的黑炎古澤之中。
牧龍見此，不敢怠慢，立刻跟上去。
時空灰燼之事，讓他清楚的意識到，這諸宇之上所存在的一些東西，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倘若盲目亂闖，很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如今看來，還是跟著赤毛古屍比較安全。
而赤毛古屍踏入已經幹枯的黑炎古澤之後，則是二話不說，直接開始在地上刨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