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龍聽聞,頓時麵色也不由變得嚴謹起來。
長生大帝回憶道:“當年朕在修成帝境第二境時,曾踏足過太虛中央的一處禁地,那其中便隱藏著劫墟,而劫墟之內,不止是存在著禁忌物質,還有更為恐怖的東西。”
說到這裏時,長生大帝的神色間,分明顯露出一絲忌憚。
他前世生前,從未對人說起過這等事,顯然是打算爛在肚子裏,但如今遇到牧龍,他看到了揭曉這些辛秘的希望。
聽到長生大帝口中的大恐怖,牧龍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到底有多恐怖?還能比黑暗血禍更恐怖不成?”
長生大帝搖了搖頭,道:“這二者並無可比性。”
“黑暗血禍的本意,是要蠶食這一方世界,而劫墟之中的恐怖,則顯得異常驚悚。”
“連朕都無法想象,那劫墟中的禁忌物質之內,竟然能夠封存著一些古生靈。”
“這有何怪異之處,或許是距今極其久遠的年代,古生靈中的強者隕落之後,身軀封印在禁忌物質之內,那等強者的肉身,自然不會輕易腐壞便是了。”牧龍不以為然道。
長生大帝苦笑一聲,“倘若有這般簡單,便也不叫大恐怖了。”
“真正的恐怖之處便在於,采掘禁忌物質時,發現其中封存著古生靈的屍體,毫無半點氣息,而一旦破開外麵的一層禁忌物質,其中的古生靈便會瞬間複活,複活之後,但凡見到生靈便一概殺戮。”
“你不曾見過,大概不知那些古生靈到底有多強悍,朕曾親眼看見禁忌物質之中的古生靈,隻是伸出一隻手,便將一尊帝境巔峰強者生生捏爆,連真靈都破碎了,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啊。”
“還有一次,是一方強族,發現一處劫墟,派遣族中帝境強者前去采掘,結果隻是過了一夜,族中帝境強者,悉數死在劫墟之中,所有帝境的死法都如出一轍,被捏碎頭顱,打爆真靈,屍體上殘存著古生靈的氣息。”
“你可知,那古生靈的氣息,以及滅殺帝境的力量,是怎樣的?”長生大帝問道。
牧龍搖了搖頭,這還用問?他又沒見過古生靈殺人,哪裏知道這些。
長生大帝道:“那等力量,極其獨特,幾乎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於是太虛中央的各方大能,根據劫墟之中的種種痕跡,將那等力量稱之為‘仙’,仙道的力量!”
“如今,聽聞這些之後,你還覺得那深藏劫墟之中的恐怖,隻是稀鬆平常麼?”
牧龍頓了頓,呢喃道:“貌似有那麼點感覺。”
長生大帝笑道:“那是你不曾親眼見過,隻是再次聽朕說,倘若日後親眼見到那等場麵,以你的心性,尿褲子倒是不會,卻也足以令你心中發毛。”
“而且,朕再告訴你一件事,先前朕曾在妖神塔中,教導過易教強者千年,見識過他們體內的仙道氣息,幾乎是與那古生靈的氣息如出一轍,隻不過易教仙道的力量,極其微弱,但即便如此,也十分了不得了。”
“朕一直都不曾問過,你易教的仙道,究竟是從何而來?那可是足以輕鬆滅殺帝境的力量啊,曾經也有太虛中央的強族,嚐試修行古生靈的仙道,卻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
牧龍聽聞這些,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易教的仙道,是易教的強者自創的,其根據僅僅隻是一副紫金骸骨。”
長生大帝聽聞之後,極其震驚。
太虛中央強族與各大古老勢力,試遍了各種方式,都未曾有絲毫的進展,你易教憑借一尊紫金骸骨,便開創了仙道?
如何開創的?莫非易教之中隱藏著從劫墟中逃出來的古生靈不成?
長生大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於是追問道:“不知你所說的紫金骸骨可還在否?朕能否看看?”
牧龍搖了搖頭:“骸骨沒了。我當初突發奇想,將紫金骸骨給埋了?”
“埋了?”長生大帝一聽,氣得真靈都在發顫,知道那是何物麼?就埋了?
他正想問牧龍埋在何處時,又聽牧龍道:“後來它便活了,還化作一顆神卵,變成我兒牧易,至今依舊是一顆卵。”
“先前巨靈神族的一位前輩對我說,紫金骸骨,是紫陽神族的,但我後來發現不像,我也不知那紫金骸骨的來曆,總之如今是我兒便是。”
長生大帝聽完之後,久久說不出話來。
倘若不是對牧龍有些了解,乍聽此言,他必然認為牧龍是在編造故事。
而且,先前在妖神塔中時,長生大帝的確見過一顆紫色的巨卵,在妖神塔中千年,也無絲毫變化,他不曾探查出那紫色巨卵之中的任何氣息,當時也未曾留心。
如今聽牧龍這般一說,他便徹底想起來,懊悔自己看走了眼。
身為帝境巔峰強者的他,此刻忽然有種直覺,或許那顆紫色巨卵,才是整個易教最恐怖的東西,可他當時竟未曾察覺。
“紫陽神族,既然不是太虛中央的強族,那便是不入流的存在,其骸骨便是開出花來也不過爾爾,豈能從中參悟出仙道來?恐怕你兒牧易,並非什麼神卵,極有可能是一顆仙卵。”
“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是從劫墟之中走出的古生靈,陷入一種涅槃狀態,在涅槃之時,被你搬回去研究一番,看出了仙道的端倪……”長生大帝道。
牧龍才不管這些,他道:“總之牧易如今是我家孩兒,不論他來曆如何,便果真是劫墟之中走出來的古生靈,我也認了。”
長生大帝聞言,搖了搖頭,道:“你還是不知古生靈的恐怖啊,但願日後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牧龍聽聞這些,忽然想到一事,對長生大帝道:“你說,這會不會巧了些,我先前從未聽聞過什麼仙道,易教的仙道是他們參悟出來的,這‘仙道’二字完全是我當時根據易教變革之理念,自己起的名字,為何就連力量氣息都一模一樣呢。”
“或許是一飲一啄,皆有注定吧,你如今已然是顯聖,可否能夠從中察覺到一些因果呢?”長生大帝問道。
牧龍翻了個白眼,“倘若能夠看到因果,我還問你作甚?可能是冥冥中的注定吧,這是如今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
長生大帝聞言,不禁撇了撇嘴,也是。
不過,他也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