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道山的老道人聽到這話的瞬間，麵色瞬間死灰一片。
堂堂帝境強者，在這一刻，竟說不出話來。
摩柯天國的帝景佛陀見狀，斂去一臉慈悲相，作出一副淒苦相，朝牧龍行禮，近乎乞求：“小僧不知天高地厚……”
“聒噪！”
牧龍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他們，這一次出手，不是弑天戟的殺伐，而是長生大帝的巔峰無量大道。
他一掌拍落，這一片太虛如同凝固，悉數掌控於一掌間。
其餘八尊帝境，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皆被鎮壓，隨後被一把抓入體內太虛之中。
因為牧龍很清楚，倘若今日，他不曾擁有帝境的力量，不曾修成太虛第一攻伐之法，也沒有長生大帝相助，他隻是個一個尋常的大千域主。
那便果真如不死道山的老道人所說一般，敵強我弱，至尊殿堂可被肆意欺淩。
他會被滅殺，也要眼睜睜看著九帝相繼戰死在麵前。
對於這等敵人，何須仁慈？
恃強淩弱，太虛間，的確曆來如此，弱者被欺淩，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太虛間，本就沒有公道，倘若要公道，那便是看拳頭。
鎮壓八尊帝境，連同隕落的的帝尊帝屍，牧龍一同收取。
做完這一切後，牧龍回頭，望向九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隨後，一陣虛弱感，襲遍全身。
他倒在了這片太虛中。
這一次，他已是大千域主之境，以返照之術入帝境，維持的時間，自是比第一次渡命劫時長一些。
但以返照狀態，動用太虛第一攻伐之法，提升百倍戰力，還動用巔峰大道，這等威力，若非牧龍的肉身足夠強大，隻怕早已崩潰。
因此，這一次，他沉睡了整整一年，方才蘇醒。
他蘇醒在鈞天的紫竹林中，雙目幽幽睜開的瞬間，看到的便是諸帝的身影，牧龍沉睡的這一年，他們都守候在此處。
見他蘇醒，諸帝都靜靜地望著他。
一年前，牧龍忽然爆發出碾壓十六尊帝境強者的力量，接近帝境巔峰的戰力，不止是那些被滅殺，被鎮壓的帝境強者想不通，這一年來，諸帝也想不通。
發生了什麼？
怎麼忽然就讓這個令他們想要傾盡一切想要去庇護的牧少帝，瞬間爆發，碾壓了十六尊帝境，反過來庇護他們？
諸帝等了牧龍一年，也想了一年，到最後也不曾想通。
於是他們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這是牧少帝的秘密，驚絕太虛之輩，爆發出怎樣的力量都不過分，很是正常。
而且九帝還約定，待牧龍蘇醒之後，誰也不許追問此事。
“醒了？”鈞帝柔聲問道，盡管依舊看不到容顏，但濃濃的關切，總是溢於言表。
而牧龍蘇醒之後的第一句話，則是：“師尊，那十方勢力，不曾再來尋仇吧？”
即便沉睡了一年，但再度提及先前之事，牧龍的眼眸之中，仍舊是顯露一抹寒意。
倘若再來一次，他的殺伐，隻會更加果斷淩厲！
鈞帝聞言，搖頭道：“不曾，你安心休養便是。”
“這等手段，日後不可輕易動用。”鈞帝叮囑道。
這次是在九帝身旁，倘若他日在太虛其他地方如此，沉睡一年，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弟子，謹記。”
“恢複得如何了？”玄帝問道。
牧龍道：“沉睡一年，已然完全恢複了。”
聽到這話，玄帝便放心了，他道：“帝境強者，動輒千百年不出現，都是常有，那十方勢力，短時間內不會有所察覺，你大可放心。”
“那便好說。”
“我原想著，待我蘇醒，倘若那十方勢力再敢尋釁，我便率妖神大軍，蕩平了他！也好叫這太虛萬界長長記性，我至尊殿堂不是那般好欺負的。”
“妖神大軍，不僅能誅異冥，鎮邪族，還能屠戮豺狼！”
“好，說得好，果然不愧是我至尊殿堂的牧少帝，夠霸氣！”
蒼帝聽到這裏時，忍不住伸出大手拍了拍牧龍的肩膀，鐵血男兒，慣用這等方式表示認同稱讚。
“你先前太虛之中，一句‘神來屠神，魔來誅魔，帝境來了，也斬帝’，朕至今想起，依舊覺得蕩氣回腸，心中久久無法平息啊。”
“朕稱帝多年，也不曾說出過如此霸氣無窮的話，你大概是霸道天成了。”
對於牧龍的行事風格，蒼帝從先前便認同，如今更甚。
此時倘若有人敢說牧龍半個不字，隻怕蒼帝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刀砍過去。
牧龍聽聞，卻是忽然麵色一紅，笑道：“當時怒氣上湧，著實囂張氣盛了些，當著諸位長輩的麵，對外自稱老子，原是不該的。”
“哈哈哈哈。”
蒼帝聽聞大笑：“氣若不盛，還是年輕人麼？”
“日後，朕若在太虛之間臨帝，管他是誰，也要自稱為‘老子’，顯得霸道非凡。”蒼帝越想，便覺得這兩個字，意味深遠。
諸帝見此，同樣笑著，多少年不見蒼帝如此暢快過了，但即便是踏入帝境，他依舊藏著心結。
但願有朝一日，他能徹底解開。
玄帝曾說過，蒼帝若非為心結所困，修為當列九帝之首。
牧龍又道：“先前我入太虛之時，曾召諸天統帥前來，命花非客協助諸天，打造妖神大軍，不知如今情況如何了？”
玄帝聞言，笑道：“便知道你要問，去吧，且踏出至尊殿堂，一看便知！”
牧龍聞言點頭，隨後果真一步踏出，跨越了紫竹林，踏出鈞天。
至尊殿堂之外，往日虛空皆縹緲，這一刻，卻顯得擁擠。
那八方虛空之中，一番望去，甲光衝天，刀劍無盡，殺伐彌漫，大軍如潮！
這一刻，至尊殿堂，九重天闕三十億大軍，悉數鎮守在至尊殿堂周圍的虛空之中。
他們，皆已化作妖神大軍，體內隨時都能夠爆發出強橫的血脈之力，比之先前，如同脫胎換骨。
三十億妖神大軍，悉數鎮守在此，等了一年，隻待一人。
這人，自然是至尊殿堂的牧少帝。
妖神大軍的締造者，至尊殿堂的靈魂人物！
“參見少帝！”
一瞬間，三十億妖神大軍於八方太虛之中，跪伏下去，震吼之間，宛若無盡狂潮落下，震得整片太虛發顫！
而這一刻的牧少帝，前所未有的意氣風發。
妖神大軍，終於成了。
他很欣慰，於是將手一抬，道：“平身！”